幾分鐘之後,在神祕屋的門口,克拉克和梅林以及玄蘭告別,在眼前的房門之外,是下午時分的肯特農場,陽光照耀在農場的大地上,那些羊羣正以一種散漫的姿態在漫遊着,喫着草,農場的牧羊犬在跑來跑去,把那些試圖翻越圍欄的不乖的羊,趕回農場之中。
“如果我做出了選擇,我會主動聯繫你的。”
克拉克邁出房門,對梅林揮了揮手,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神祕屋的房門在他背後關閉,將那一縷陽光隔絕在陰影之外,就像是兩個世界的界限一樣,分外清晰。
“他在猶豫,他的內心充滿了茫然。”
在房門徹底關上的那一刻,玄蘭輕聲對梅林說:
“也許他需要一些引導。”
“思考,這是成長的過程,蘭。”
梅林拄着手杖,他轉身走回大廳,他說:
“克拉克是特殊的,我指的不是他所擁有的潛力,我指的是他的存在,他是特殊的,氪星人的軀體,地球人的靈魂,兩個世界的重量壓在他身上,這種融合註定了克拉克的未來必將做出偉大或者恐怖的事情...他確實需要沉下心思考,關於他的人生。”
“我不能太過干涉他的選擇,只有他自己完成這場思考,他才能真正蛻變,踏上通往偉大的道路。任何外力的介入,都只會適得其反。”
梅林坐在沙發上,端起那已經有些涼掉的茶,他看着壁爐裏跳動的火焰,他說:
“軀體與能力只會決定力量的下限,唯有意志才能決定力量的上限,克拉克能做出多麼偉大的事情,取決於他的意志有多麼堅定,比起他的潛力,他的精神先要經歷一場錘鍊,而這場錘鍊,需要他自己完成。”
玄蘭沉默了片刻,這個感性的靈嘆了口氣:
“對於一個23歲的年輕人來說,這可太困難了。”
“確實很困難,但我相信,克拉克能完成它。”
梅林舒了口氣,他從口袋裏取出死亡一指的魔典,翻越到上次看的位置,他說:
“他帶走了那文件,這證明他對於我的邀請也有興趣,我邀請的,可是一個潛力會超越卡羅爾的未來強者,能做到這一步就足夠了。”
玄蘭看着梅林進入了學習狀態,她沒有再去打擾他,而是伸手將大廳的燈光調得更暗一些,讓整個客廳中的氣氛更趨於安靜,給梅林創造出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
梅林對於超階魔法的研究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他收起魔典,揉着腦袋,記憶中涌現出的那些晦澀的知識想要消化還得反覆的練習,但幸運的是,死亡一指這個超階魔法的使用條件沒有上古之軀那麼苛刻,它不需要處於超維的狀態就能釋放。
當然,前提還是要有強大的魔力支撐,所幸,這一點對於梅林而言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蘭。”
梅林對身邊的玄蘭說:
“我打算過一段時間,讓洛娜和瑞雯從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退學,瑞雯不需要我擔心,她足夠自立,但洛娜要繼續接受關於變種人能力和其他知識的學習,我打算邀請一位合格的教師來教導她。”
“不需要,梅林主人。”
玄蘭伸手摘下左眼上的單片眼鏡,她從口袋裏取出手帕擦拭着它,對梅林說:
“哦,如果是你的話,那我就更放心了。不管外界發生什麼事情,孩子總是無辜的。”
梅林伸手推開房門,他帶着一絲好奇的問到:
“還有,我很好奇,蘭,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知識的海洋是沒有盡頭的,梅林。”
玄蘭將梅林送到門口,她說:
“達芬奇主人當初製作出我的時候,也將他對於知識的追求銘刻於我的意識中。但我懂得越多,就越感覺到自己的無知,總之,就像你一樣,我也不會停下學習的腳步。”
“說的真好。”
梅林對玄蘭笑了笑,他邁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結果剛推開盥洗室的門,就聽到了看門狗弗蘭克的狂吠。
“怎麼了?”
梅林走入客廳裏,他看着傻狗弗蘭克正朝着空無一物的後院吼叫,還擺出一副撲擊的姿態,但實際上,這條外星狗很膽小,它是不可能撲出去的。
“有人!梅林,有人剛纔來過。”
弗蘭克扭頭對梅林喊到:
“是一個看不到的傢伙!她入侵了你的房子。”
“她?”
梅林皺起了眉頭,他左右看了看,卻並沒有感知到有人在這屋子裏留下太多的痕跡,不過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封放在桌子上的信。
那應該就是弗蘭克口中所說的入侵者留下的。
梅林走上前,將那信拿在手裏,打開之後,他就看到了信紙上那熟悉的,娟秀的字體。
這是艾爾莎的來信。
嗯,結合弗蘭克的說法,這信應該是希裏雅送來的,怪不得弗蘭克看不到“入侵者”,以希裏雅對於空間力量的操縱程度,這條傻狗根本不可能發現她。
“親愛的梅林:”
“我很想你,我也期待你如我思念你一樣思念我。”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在幾天前,葉奈法女士終於在我們的落腳處佈置好了她的實驗室,這意味着我的治療將提上日程。”
“我委託希裏雅將這封信送給你,大概在2天之後,她會在你的房間中打開通往這個名叫特拉古星球的門,到那個時候,我們就能見面了。”
“離開家的這一段時間很難熬,我難以剋制我對你,還有對瑞雯和洛娜,以及其他家人的思念。在一個荒蕪的世界裏獨處的日子也很艱難,冷漠的葉奈法女士不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希裏雅更是每天跑的不見人...這次過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帶幾本書,再帶一些可以解悶的電影,音樂,嗯,再把我那張舒服的牀也一起帶過來。”
“最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自己帶過來...”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
到你了,我的愛人。雖然我知道你工作繁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抽出3天的時間陪陪我,你會滿足我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嗎?”
“你的艾爾莎...於2003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