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改變了地形的海面上,在一座從海面下升起的小島上,史蒂夫在託尼的嚎叫聲,幫他手動打開了戰甲。
他將託尼從被烤炙的滾燙的戰甲裏拽了出來。
這可憐的花花公子在剛纔鳳凰之力的最後爆發中都快被烤焦了。
他的雙手上佈滿了滾燙的水泡,全身都升騰着煙霧。
他衝到島嶼邊,跳入冰冷的海水裏,來讓自己降溫。
而隊長的情況也挺糟的,共生體戰衣力量強大,功能全面,但怕火這是個要命的問題...
尤其是它此時面對的還是鳳凰火,遠超普通火焰的破壞力,讓藍色共生體狂怒在被烈焰接觸的瞬間就竄回了隊長軀體裏。
如果不是有那個神奇的盾牌,隊長恐怕也會被爆發的鳳凰火燒成重傷。
克拉克和托爾的情況還算好。
超人打出致命一拳後有些脫力的情況,但問題不大,只要休息一段時間,或者去曬曬太陽就能恢復。
氪星人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和近乎無所不能。
他在這一戰裏最大的損失估計就是那黑色的頭髮了,不過有上次的經歷,這頭髮只需要十幾分鍾就能長回來。
至於托爾,灰頭土臉的雷神已經坐在小島邊,自己爲自己處理傷口了。
他已經是個嫺熟的醫學工作者了,他可以照顧好自己。
“梅林去哪了?”
托爾擡起頭,看着正在將託尼從水裏拉出來的史蒂夫,他問到:
“我怎麼沒看到他?”
“他去處理最後的事情了。”
克拉克看向遠方的海平面,他說:
“他要把那可憐的姑娘和她的愛人送回家...”
在太平洋的島嶼烏托邦上,梅林的身影從移形咒的光暈中出現。
他腳步踉蹌,需要拄着手杖才能平穩的向前行走。
靈魂被鳳凰之力重創,又在受傷的情況下強行使用超階魔法,讓梅林體內的魔力已經接近了徹底失控的邊緣。
他迫切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但在那之前,他還要完成最後一件事。
在梅林身後,無形的引力託舉着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和失去心臟的男人。
琴和薩默斯,一對苦命的情侶。
這裏,是烏托邦城附近的一座安靜的小山丘。
這裏,就是當日琴從冰雪國度返回時,被梅林帶來和薩默斯相見的地方,那是這對愛人最後一次充滿愛意的相見。
也是他們告別的地方。
數分鐘之後,一個簡陋的墓地出現在梅林身後。
他用一塊巨石爲這兩人制作了墓碑,但卻沒有寫下任何東西。
斑駁的太陽順着交錯的樹枝照射在地面上,梅林拄着手杖,就站在那陽光中。他看着眼前的墓碑,他眼中滿是肅穆與傷感。
這是一場葬禮...
只有他一個人參加。
琴和薩默斯的故事不該被其他人知道,最少現在不行。
“我把你們送回家了。”
梅林伸出手,撫摸在墓碑上,他輕聲說:
“這是我能爲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抱歉,直到最後,我依然沒能救下你們。”
梅林閉上眼睛,在沙沙的風中,他說:
“但也不會太久了...”
“就快要結束了。”
他彎下腰,從山丘邊緣摘下一些花,製作了一個花環,放在了墓碑上。
他後退一步,看着眼前的無名墓碑。
梅林閉上眼睛,他將左手放在心口,輕輕俯身。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看向眼前的烏托邦,他說:
“你知道嗎?伊卡洛斯,我突然感覺到,這場葬禮也許不光是給琴和薩默斯的...沒準也是給我的。”
“什麼意思?梅林!”
伊卡洛斯說道:
“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沒有。”
他說:
“什麼感覺也沒有,沒有危機,沒有好事,沒有壞事,我的靈視感知平靜的不可思議。”
“但問題是...自我擁有它之後,它就從未如此平靜過。”
伊卡洛斯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她突然說: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梅林。”
“嗯?”
“你之前每個月讓我捐的錢,我沒有全部捐...”
“我留了一部分去做投資,然後在m.i.b的星港裏,我爲你準備了一艘穿梭機,它隨時可以起飛。”
伊卡洛斯說:
“你也許可以...”
“你讓我逃?”
梅林輕笑了一聲:
“都到這個時候了,已經有人因我而死了...我一直沒有對琴說過,我甚至不敢開口。”
“她和薩默斯的悲劇,只是因爲他們被捲入了因我而起的這場遊戲裏。”
梅林握緊了拳頭,他說:
“她和薩默斯不該死的!”
“他們本來可以活下去,他們可以有幸福的生活,還會有孩子。”
“就因爲我...”
“這一切都戛然而止。”
他長出了一口氣。
“我已經傷害了太多人,自我出現,這世界就一直在遭受折磨,我一直在努力的做力所能及的補救。”
“我一直在努力讓因我而失衡的世界恢復原狀...”
“但在我心裏,我一直很清楚,只要我還在,這個世界的災厄就永不會停止。”
“那些苦楚的災難,它們是我引來的,因爲那該死的遊戲,那些選擇,這個終局...我試圖消弭災厄,但...”
“我纔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災厄之源...”
“我不能再逃避了...”
“我是被源於更高意志的惡意和玩笑塑造出來的,伊卡洛斯,沒有什麼命運,我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這一切都是我身爲一個災厄怪物的幻想。”
“這隻會傷及他人的幻想該結束了。”
“是時候,直面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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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洞察母艦已經建設完畢了!”
在華盛頓特區,世界安全理事會理事長的辦公室裏,神盾局局長助理,光頭特工賈帕斯.希特維爾正在對皮爾斯彙報着洞察計劃目前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