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神祕的睡魔延伸出的象徵性力量,它需要特定的因素才能以人格化的意志顯現。
這是一個追求“自由”的過程。
象徵着噩夢脫離夢境成爲獨立的存在。
因爲夢魘本身就是睡魔的一部分,睡魔再怎麼強大也不能自己對付自己。
所以在無盡的時光中,當夢魘每一次出現的時候,睡魔都會選擇自己的勇士。
神祕的存在需要依靠其他人破除夢魘,將它重新歸入夢境維度中。
這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戰爭。
只要睡魔還在,就永遠不可能結束。
這一次,在夢魘獨立之前,睡魔如以前一樣選定了自己的勇士。
身體中流淌着神祕血脈的舞臺魔術師,同時也是神祕學施法者的扎坦娜.扎塔拉。
還有梅林.萊利。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在梅林離開之後,被迫獨自面對夢魘侵襲的扎坦娜做了個危險的決定。
她用夢境之門的儀式將噩夢力量轉移到阿斯加德的國土上,試圖借神域人之手封印掉誕生的夢魘。
計劃的前半段一切順利。
但後半段出了問題。
在扎坦娜準備切斷夢境之門與自己的夢境世界的連接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問題。
夢魘還沒誕生。
但它的人格化意志已經提前形成了。
扎坦娜被困在了夢魘的無限噩夢中,在不斷的被殺,復活中體驗着一個又一個噩夢。
夢魘想要擊潰她的意志,接管她的軀體,以此來掌控扎坦娜擁有的小夢境世界。
那是睡魔用夢之砂給扎坦娜和梅林塑造的“安全屋”。
只要控制了那裏,夢魘就掌握了一個跳往無限個現實世界的跳板。
扎坦娜能去的所有維度,都會成爲夢魘的獵場。
當然,以無限的噩夢困住扎坦娜並不只是爲了這一個目的。
夢魘在尼福爾海姆操縱噩夢汲取到了足夠的生靈恐懼,它還需要時間來用這些恐懼爲自己塑造能夠降臨現世的軀體。
靈...
肉...
只有兩者合而爲一,夢魘才能算是真正擺脫了睡魔,成爲獨立而自由的個體。
尼福爾海姆的邊境森林已經徹底被拉入了噩夢的世界裏,現實與夢境的牆壁已經被打穿,那些只有夢中才會出現的扭曲怪物盤踞在這方交錯的大地上。
那是夢魘塑造出的第一支軍團,在拱衛着坐落於冥府側方的噩夢樹。
那是孕育夢魘的“母巢”。
它將從那棵吸滿了噩夢與恐懼的樹中誕生。
蒼白的光芒在這方幽暗的森林中照拂着,但並沒有能驅散黑暗,反而讓那黑暗顯得更加陰鬱,更加危險。
而天際那些交錯的光暈在閃耀着,時而如血色殘陽,時而又如寒冷冬日。
皆是不會讓人感覺到美好的事物。
那是夢魘的本質。
寄託於“惡”中誕生的邪靈。
“唰!”
在這方噩夢世界的邊緣,洛基揮起手中的長槍,他把永恆之槍當法杖在用。
在綠色的光芒揮舞中,一頭撲向他的噩夢獵犬被砍掉腦袋。
“砰”
洛基身後的符文守衛結成圓環,他們身上的長袍飄蕩,金色的符文之力四處搖曳,就如閃耀着金色光芒的風暴。
在一名主持者的操縱下,在他的怒吼聲中,金色的烈焰結成火環,朝着四面八方翻滾而出。
任何接觸到金色火焰的噩夢怪物都會被焚燒乾淨。
在這些阿斯加德的符文守衛的轟擊下,如兩個足球場大小的樹林被焚之一空。
“噩夢的源頭就在那裏!”
洛基跳上一塊岩石,眺望着遠方森林的深處,那裏有一團正在跳動的紅光,就像是跳動的心臟。
“有些可怕的東西在孕育,我們必須毀了它!”
“我們力量不足!殿下。”
主持淨化法陣的符文守衛對洛基大喊到:
“這些怪物的數量太多了,我們必須等待支援!”
“我有個主意。”
洛基沉默片刻,他對身後的符文守衛們說:
“你們來吸引這些怪物,我可以從陰影中橫穿這片鬼蜮。”
“但你缺少摧毀邪惡的力量,殿下!”
那老頭厲聲喊到:
“我們不能允許你去冒險,你不是托爾,你...”
“夠了!”
洛基心中閃過一絲煩躁,他將手中的戰矛舉起,在流光的閃耀中,一道金色的雷光從洛基手中刺出,將一頭吼叫的怪物焚成灰燼。
“鐺”
金色的永恆之槍點在岩石上,那跳動的光輝如震盪的音波一樣向四面八方散佈開。
在那光芒的映照下,洛基臉上閃過一絲決意。
他說:
“父王賜予我永恆之槍的使用權,就是爲了讓我替他保護他的國家!”
“我也許不如我哥哥那般勇武,也不如他那麼強大,但有岡格尼爾在手,只是區區一個還未孕育的邪靈...”
洛基內心有團火在燃燒。
他已經受夠了每一次自己想做些事情,別人都會把他與托爾比較。
他不想再以托爾的影子的身份活下去。
“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洛基握着永恆之槍,他面無表情的,用冷漠而不容置疑的聲音,對身後的符文守衛們喊到:
“以奧丁的名義,我命令你們,按照我說的做!”
符文守衛們你看我,我看你。
最終,那爲首的老者咬着牙點了點頭。
一團金色的火焰在下一刻沖天而起。
絢麗的光芒如天降光羽一樣朝着地面散落。
那場面宏大極了,但卻並非是眼前這種情況下最佳的戰鬥方式。
這是爲了誘敵!
整個夢魘森林都被這道火光吸引了,那些誕生於噩夢的魔物吼叫着從四面八方撲向這些守衛們,洛基則跳入陰影中。
作爲惡作劇之神,他隱匿自我的能力可是極其強悍的。
他回望着那光芒揮舞的方向。
他很清楚,把那些符文守衛留在那裏誘敵,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如果是托爾,他絕對不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