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在梅林眼前,鏡中的畫面定格於一位沉睡的姑娘臉上。
她已經睡熟,並且沉浸於自己的夢境之中。
梅林
看着那張熟悉的臉,他輕笑了一聲。
在夢境世界裏閉上眼睛,他的手就如探入水中,在白色的光暈流淌中,那手融入了眼前的鏡子裏,那鏡子的光擴散開,就如一道打開的門。
在黑色長袍的飄蕩中,梅林踏入其中。
“刺客啊...”
“過往的幽靈回來了,就給你一場,清醒之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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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維多利亞手腕翻轉,利刃出鞘。
獵魔人小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她似乎來到了一片未知的荒野上。
四周有無盡的黑暗籠罩,天穹之上佈滿陰雲,就連皎潔的明月都被遮擋了。
冰冷的風吹打在她臉上,吹起她的長髮,讓維多利亞感覺到了一種徹骨的寒冷,但倒不是因爲這風本身。
風中有腥臭的氣息。
血腥味,還混雜着野獸般的低吼。
“我在做夢?”
維多利亞手握銀劍,不斷的後退,她看着四周的風吹草動,獵魔人的感官被提升到極致。
她低下頭,在可以黑夜視物的貓眼中,她看着銀劍劍刃上倒映出的,那張屬於自己的臉。
她自言自語的說:
“這也太真實了吧?”
“唰”
在那劍刃上倒映出了一抹黑影,它悄無聲息的從背後撲來,似乎是準備完成一場無聲的獵殺。
但在利爪扣中獵魔人的前一秒,女士向前矮下身,手中的利刃向外滑動,在破邪銀劍帶出的破風聲中,那襲擊者幾乎整個切開。
腥臭的內臟砸在地面上,帶有腐蝕性的血滴落塵土,被切開的夜魔砸在維多利亞前方。
它嘶吼着想要逃走,但獵魔人上前一步,手起刀落,一顆染血的頭顱就飛了出去。
這彷彿是一個信號。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怪物從黑夜的荒野上出現,從四面八方撲向劍已染血的維多利亞。
後者被邪魔包圍,她扣動手指,閃耀着金色光芒的昆恩法盾出現在眼前,這讓維多利亞鬆了口氣。
在這怪夢裏,獵魔人的技巧還可以使用。
她伸手抓向腰間的口袋,還抓出了一瓶劍油。
嗯,這裏似乎複製了一切。
“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獵魔人小妞捏碎瓶子,將魔物劍油塗抹於銀劍之上,又側身閃過一頭狼人的撲擊,在後退中從口袋裏摸出雷霆魔藥。
喝下魔藥的臉上再沒有那一抹清秀,取而代之的是青筋暴起,就如惡鬼現身。
維多利亞眼中閃過一絲戰鬥的狂熱。
她嘴角彎起,露出了一個如孤狼一樣的笑容。
來吧...
殺個痛快!
下一秒,致命而優美的劍舞,伴隨着利刃切割肉體的撕裂聲,在這方無月的荒野上亮起。
冰冷的殺意,也如咆哮的潮水一樣,翻滾而起。
利刃光寒,烈火四濺。
邪魔們的嘶吼就像是伴奏,維多利亞左砍右殺,就如老兵再回戰場。
十幾分鍾之後,利刃之舞落幕,全身是傷的獵魔人小妞站在一片屍山血海裏,她踩在一頭被梟首的石巨魔屍體上,氣喘吁吁。
在黑暗盡頭,一個披着兜帽的人正安靜的站在那裏,兜帽之下,有雙冷冽的眼睛在看着她。
那身形,那眼神,那站姿。
維多利亞詫異的直起身體,這一刻,她可以確定,自己是在做夢了。
因爲在她眼前,站着的是一個已死之人。
“渡鴉大師?”
她看向左右,那些屍體已經化爲古怪的黑煙消散開,她說:
“這一切...”
“這是個夢。”
梅林看着自己的弟子,他用溫和的語氣說:
“也是久違的測試,維多利亞,你並沒有鬆懈,這讓我非常欣慰。”
“大師。”
維多利亞收起劍,她對梅林作了個獵魔人的禮節。
作爲行走於異常世界的獵手,又是一名刺客兄弟會的高層成員,在看到梅林重現時,她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詫異。
“他們都說你死了。”
維多利亞說:
“所以,我眼前的,是一個幽魂,還是...某種邪物?”
“你可以試着用銀劍砍一下我。”
梅林用一個玩笑回答了維多利亞的疑問,他雙手交錯着疊放,身上那頗具黑暗與神祕氣息的長袍在風中搖曳。
他對維多利亞說:
“但那就視爲你要挑戰我了,維多利亞。”
“試就試。”
獵魔人小姐抽出銀劍,上前一步,以一個標準的刺擊,將劍刃刺向梅林的軀體,又被另一把從梅林手裏延伸出的黑劍擋住。
2秒之後,被削掉腦袋的維多利亞抓着自己的頭,按在噴血的脖子上。
這一幕多少有些驚悚。
她看了一眼梅林,她聳了聳肩,說:
“好吧,這麼驚人的劍舞技巧,看來你確實是真的。”
維多利亞看着梅林,她問到:
“那麼,大師,你把我拉入夢境中,需要我爲你做什麼?”
“幫我找一個人。”
梅林將寫着半神夜豺信息的卷軸遞給維多利亞。
他對自己的弟子說:
“這是一個由我發佈的任務,維多利亞。”
“你可以動用兄弟會和獵魔人雙方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但不要貿然參與到任何和她有關的事情裏...這是一位被操縱的半神,並非你們可以對付的對手。”
梅林說:
“如果有了消息,就去曼哈頓的‘魅魔’酒吧,找一個叫康斯坦丁的人,他會給你們應得的報酬。”
“報酬什麼的...”
維多利亞收起卷軸,她對梅林說:
“就不需要了吧?爲導師做事,還要回報,這有些...”
“兄弟會和獵魔人都有花錢辦事的規矩。”
“規矩就是規矩,不要貿然打破。”
梅林搖了搖頭,他伸出手指,放在維多利亞的額頭處。
他說:
“在7個月前的出手相助之後,你們已經不欠我什麼了。”
“啪”
伴隨着梅林的手指輕點,維多利亞的夢境如破碎的玻璃一樣碎開。
“我的弟子,夢...”
“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