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適宜任何生命存在居住,但有科學研究表明,也許在很久之前,火星上也誕生過生命。
作爲一名施法者,梅林知道,生命的演化是一個充滿了意外和隨機性的事件,一個發達的文明也可能因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突然衰落。
在羣星之中,這種事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不過火星距離地球並不算遠,據說在遠古時期,也有一些好奇心極強的巫師們通過種種方法來到過這裏。
還有關於什麼“潘多拉寶盒”的傳言至今都存在,就說那是一個能讓普通人具備超人力量的神器。
但數百年了也沒人找到,所以那玩意就被歸結爲癡人囈語了。
“砰”
在火星表面的空氣晃動之間,一扇粉紅色木門的輪廓詭異浮現而出,下一刻,那門就被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推開。
梅林邁步走入了火星,他的腳尖懸停在距離地面幾英寸的空中,沒有接觸到這裏的塵土。
似乎是不想打擾這個世界的安靜。
跟在他身後的傻狗弗蘭克就沒這麼講究了。
那穿着一套類似於宇航員制服,腦袋上還套着一個魚缸型護罩的傻狗撒開四蹄,汪汪叫着在這片一望無垠的平原上狂奔了幾圈。
在梅林無語的注視中,傻狗還打算揚起後腿,用某種不那麼講究的方式,將這片平原劃分爲自己的領地。
但它還穿着制服呢,自然無法做到這個粗魯的動作。
“你只是外形像狗,弗蘭克。”
梅林的聲音在傻狗腦海裏響起,他說:
“你並不是真的狗,在我面前,稍稍保留點外星人的尊嚴好嗎?”
“嘁。”
弗蘭克竄回梅林腳邊,它一邊感應着火星異於地球的引力,一邊對梅林說:
“尊嚴值幾個錢?如果當初我不是出賣了尊嚴,怎麼換來現在這衣食無憂的生活?說起來,我在你家裏白喫白喝了這麼久,還沒對你說聲謝謝呢。”
“不必了。”
梅林擺了擺手,在黑色長袍拖尾的舞動中,他以懸浮的姿態,雙手負於身後,朝着咕咕所在的山谷前進。
梅林的聲音說:
“你也幫了我很多忙,在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替我照顧我那些當時傻乎乎又不聽話的妹妹們,又不辭辛苦的替我向卡羅爾送信,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哇哦。”
傻狗繞着梅林轉了兩圈,它說: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讓人感動的話了,梅林,你變成地獄大君之後,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是吧?”
剛剛根本沒說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梅林,歪頭看了一眼傻狗身上浮現的桔色光點,他嘴角微微上翹,但很快平復。
被自我攻略的弗蘭克自言自語的很開心嘛。
虛榮之力的加持下,梅林在它心裏的好感度也是唰唰唰的上升。
虛榮,果然擅長玩弄他人...
一人一狗向前行走了幾分鐘,在繞過一條鏽紅色的山脊之後,梅林眺望着眼前的峽谷,他對弗蘭克說:
“你留在這裏,山谷就在前面,我去看看。”
桔色的光點在他身上一閃而逝,他身後的弗蘭克詫異的搖了搖頭,傻狗懷疑自己剛纔恍惚了一下。
梅林明明就在眼前,但它怎麼都難以意識到梅林的存在,總是會下意識的忽略那傢伙。
他的存在感好像一下子完全消失了。
就和視覺遮蔽的潛行一樣。
很快,梅林就進入了山谷。
但咕咕和那個神祕的劫掠者並不在這裏,在山谷盡頭的山洞裏,還殘留着傳送留下的痕跡,她們應該是剛走不久。
梅林也不氣餒。
他繼續向前,繞過了地面上很可疑的,彷彿燒烤後留下的篝火堆,然後進入那看上去陰森的洞穴。
在他剛進入那洞穴的時候,他的眼睛就瞪大了。
“原來是你偷的!”
梅林看着眼前散亂的一大堆,幾乎充盈了山洞的古怪白骨,他從那白骨上,還能感覺到在嚎叫不休的靈魂殘渣。
大君在腳下的白骨前蹲下身,他看着眼前扭曲的骨頭。
那些白骨上有被啃咬的痕跡,但並不誇張,也不恐怖,就像是人類留下的咬痕。
這骨頭有被焚燒的痕跡,上面的肉被啃得乾乾淨淨。
“貪喫鬼。”
梅林撇了撇嘴,他後退一步,在寬大衣袖的搖擺中,他的手指向上擡起。
天父級的復原咒被施加在眼前散落的白骨之山上。
魔力之風吹起,在骨骼的碰撞聲中,那如山一樣堆砌的白骨飛出洞穴之外,在山谷的地面上被飛快的重組。
十幾秒鐘之後,兩個白骨組成的龐然大物出現在了梅林眼前。
巨大的那個就像是四肢着地的野獸,白骨的高度停留在90米左右,有蟲子一樣的顱骨,白骨之軀上長滿了鋒銳的肢節。
而矮小的那個外形和另一頭白骨很相似,但身高只有近40米,整體小一號,但在背後卻有巨大的,由骨節組成的雙翼。
“穆託...”
梅林看着眼前被重組的兩句骸骨,他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欣慰。
當初在穆託被幹掉之後,他差遣紅魔鬼阿薩佐去天眼會的倉庫裏,把這兩頭怪物的遺骸帶出來,用來製作機械神教第一序列的神造物。
但穆託的屍體神祕消失,被偷走了。
現在他卻在距離地球數萬光年之外的火星上,找到了失竊的骸骨,這不得不說是命運的玩笑了。
而梅林之前對神祕人偷走穆託的屍體的目的有很多猜測,他還懷疑過,是某些傢伙要用這泰坦之軀製作一些邪惡的玩意。
現在,這個謎底也被揭曉。
它們被喫掉了...
被喫掉了...天吶。
梅林搖了搖頭,他自己想破腦袋肯定也想不到謎底居然是這個,什麼樣可怕的饕餮之徒,居然會對泰坦的肉感興趣?
帝王組織的研究早已經證明了,泰坦的肉類中,有對人類極端有害的毒素。
嘖嘖,真是恐怖的胃啊。
“嗡”
梅林的手指擡起,向外平切,空間被切開一個凹痕,就如打開的口袋一樣,將那兩具還算完整的穆託屍體罩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