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廢土的機械宮的大廳中,正在被救護車執行治療的雜音伸出僅剩下的一隻手,從自己破碎的機械軀體深處,取出了一樣閃閃發亮的東西。
那玩意上還沾染着雜音體內的機油,看上去黑乎乎的。
但它外殼上篆刻的各種機械符文,還有其頂端包裹的藍色立方寶石,卻彰顯了它的不凡。
“機械權杖”
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一向沉穩的天災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它看着悽慘的雜音,它說:
“你是怎麼拿到它的”
“呃,這個嘛。”
雜音這個繼承了杜朋德的嘈雜,又時不時腦袋抽風的機器人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鬱悶的說:
“我之前被昆塔莎打碎了,她把我丟進神殿的廢墟里,我孤立無援。”
“那會我看到了埋在廢墟之下的這東西,我並不知道它是什麼,但看昆塔莎如此寶貝它的樣子,這肯定是一件神物。”
“我當時想,反正來都來了嘛。”
雜音艱難的聳了聳肩,它說:
“總不能白去一趟,所以我就用僅剩的手,把它藏進了我身體裏。伊卡洛斯女士,它應該能幫上忙,對吧”
“當然”
伊卡洛斯伸手接過那根和她本人一樣高的機械權杖,那玩意落在她手裏的時候,就開始飛快的改變外形。
在密密麻麻的微型機械模塊的運作下,這原本和伊卡洛斯一樣高的權杖,飛快的縮小到了適合伊卡洛斯握持的程度。
“機械權杖,本就是和領導模塊存在在一起的機械造物,再沒有什麼比它更合適了。”
伊卡洛斯伸出手,從口袋裏取出手帕,將權杖上沾染的機油擦拭乾淨。
她將權杖遞給身後的託尼.斯塔克,她叮囑到:
“這就是我們能找到的最好的能量媒介,諸位。我的愛人無數次稱讚你們的智慧,他認爲在任何災難下,你們的智慧都足以挽救世界。”
“這一次就交給你們了。”
伊卡洛斯看着身後的科學家們,她說:
“廢土的時間流速和人間不同,儘管在你們的世界裏,昆塔莎操縱的星球再有數分鐘就會撞擊大陸架。但在這裏,你們還有最少7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揮霍...”
“但最好別浪費它。”
“嗯,交給我們吧,伊卡洛斯。”
一向浪蕩的託尼,在這一刻顯得非常嚴肅。
他接過沉重的金屬權杖,便和其他三位同伴開始佈置起一套複雜的能量傳導裝置。
從這些精密裝置鏈接的姿態來看,他們似乎是打算將危險而神祕的領導模塊中的機械能量引導出來。
“女士,你這是要”
霍普回頭看了一眼被送出大廳的同伴們,她拄着手中閃耀着紫色雷電的恐懼戰錘,她對伊卡洛斯小聲說:
“你要用那個危險的東西嗎”
“嗯。”
眼鏡娘撥了撥藍色的長髮,她回望了一眼王座廳的方向,她說:
“梅林在離開前,交代了我一些事情。”
“那個沒良心的傢伙叮囑我,一旦地球常備的力量都被分散,事情又進入不可收拾的地步時,我就可以嘗試去使用領導模塊。”
“但它很危險”
霍普語氣激烈的說:
“在我們得到它之後,我們做過很多次接觸性試驗,不管是塞伯坦人,還是智械,只要碰觸到它,都會被分解您不能因爲一個男人的話,就去冒險...”
“我相信那個男人”
伊卡洛斯擡起手,打斷了霍普的勸阻。
她微閉着眼睛,語氣輕盈又執拗的說:
“他如果告訴我要這麼做,那就代表着我必須這麼做,我想...如果這就是他爲我安排的未來,那麼我會毫無保留的接受它。”
“我因他而生,我也很願意爲他而死...”
“恕我直言愛情這種難以描述的情緒數據,已經衝昏了您的思維迴路,女士”
不知何時回到大廳的另一名機械賢者亞當,也語氣冷冽的開口說:
“您的行爲和選擇完全不符合任何價值最優解,就算是最壞的情況發生,就算是昆塔莎操縱着塞伯坦星撞擊了地球,導致地球毀滅...”
“只要神君杜姆還在,這個世界就還是會被用我們無法理解的時間魔法,重塑到完整。”
亞當用智械應有的邏輯得出了一個相當殘酷的結論,它看着正在佈置精密能量裝置的四個人類科學家。
它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它說:
“您不需要做出這樣的犧牲,我們甚至沒有掌握一丁點關於領導模塊的使用方法,您這不是在拯救世界,您只是在找死而已”
“不,亞當。”
伊卡洛斯搖了搖頭,她說:
“在這場戰爭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杜姆有杜姆的使命,我也有我的,你們無需多言。”
說完,這機械神教的首領轉過身,她指了指放在大廳邊緣桌子上的一本黑色書典,她說:
“更何況,我已經學會了領導模塊的使用方法,那本書告訴了我。”
“黑暗神書”
霍普一眼就認出了那本黑色封面的書。
她知道那是渡鴉大君最重要的緊急收藏品之一。
據說那本書裏蘊含着所有問題的答案,但也伴隨着一些看了就會被詛咒之類的恐怖傳說。
她擔憂的看着伊卡洛斯,後者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鼻樑,她說:
“是我給人類最聰明的四個大腦提供了必要的信息,他們依靠我從黑暗神書裏得到的答案,設計了這個能量傳導裝置。”
“成功率在75左右,只要我運氣不是太差,我就能安然無恙,並且依靠領導模塊進化到更強大的程度,足以消弭目前所有的機械災難。”
伊卡洛斯注意到了亞當和霍普眼中跳動的光芒,她說:
“但我不建議你們去讀那本書,天吶,直到現在,我腦海裏還有它的聲音,它在誘惑我去閱讀更多的禁忌知識...即便是機械的思維,也阻擋不了那種古怪的誘惑。”
“好吧。”
伊卡洛斯用無可反駁的思路說服了自己的左右護法,霍普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她看了看手裏的恐懼戰錘,又問到:
“那麼,有什麼是我們可以爲您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