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帶來了許多兩人玩的遊戲。」
菲兒學姐說着,從書包裏取出撲克。
「而且,煉語說從來都沒有玩過這樣的遊戲。」
「…………」
我確實無緣於類似的玩樂。
因爲這十年,都待在教會的設施當中,接受着弒殺衆神的訓練。
能夠稱之爲興趣的東西,只有填字遊戲而已。
應該是偶然說起的時候,夏洛學姐記了下來。
所以她才特意帶來了撲克。
感受到她小小的關懷,我舒緩了嘴角。
「可以,來玩吧。」
看到我點頭答應,菲兒學姐高興地露出了微笑。
「總之,能先教我規則簡單的遊戲嗎?」
「嗯。那麼首先是抽鬼牌。」
菲兒學姐開始耐心講解抽鬼牌的規則。
就在這時。
咚咚
從陽臺方向傳來了敲窗戶的聲音。
「!」
這裏是宿舍的四樓。
不走正門,特意從陽臺來到我房間的人。
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
我轉頭看了看菲兒學姐。
「哎?」
學姐正不解地歪着腦袋。
嘛,且不說她的動作。
關鍵在於她的裝扮。
身上只有一件襯衫。
從陽臺進來的訪客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
「學姐。不好意思。請安靜一下不要出聲。」
「哎?啊啊啊!」
我硬是將菲兒學姐推到了牀上。
然後用被子遮蓋在她身上,裝作房間裏沒有其他人的樣子。
做好這些工作,我纔打開了陽臺的窗戶。
「晚上好。煉語前輩。」
禮貌地行禮之後,客人進入到了房間。
她是有着閃亮金色長髮的英國美少女。
名字叫做艾莉絲·敏特。
學園的一年級學生。
也就是和我相同年級。
至於爲什麼她會稱呼我爲「前輩」,因爲她和我出身於同一設施,在那裏是前輩和後輩的關係。
是共同熬過設施裏殘酷而艱苦訓練的同伴。
她作爲我的後援,一起進入到了這所學園。
她擁有比我更高的魔術適應性,在時常伴隨生死的戰鬥當中,她的支援必不可少。
對我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這麼說也不爲過。
只是,在這個時候來到我的房間,多少讓人有些困擾。
「怎麼了?今天好像並沒有叫你過來吧?」
已經把菲兒學姐帶進了房間,事到如今還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我的表現多少有些這種感覺。不過需要強調的是,無論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都禁止去異性的房間,這屬於常識以內的範疇。
「是的。只不過,從天華那裏聽到了一些不能置若罔聞的話……」
「天華?」
天華是我和敏特共同的朋友。
從語調來判斷,那些不能置若罔聞的話八成是和我有關。
可是,我也沒記得自己做過什麼特別的事。
「到底說了些什麼?」
「和菲兒學姐一起約會的事情!」
「……!」
她氣勢洶洶地逼近過來,使我一時間不知所措。
和菲兒學姐……約會?我?
我總算是面前理解了狀況。
「敏特。和菲兒學姐組成同盟的事情已經告訴過你了吧。放學後和她在一起行動只是其中的一環……」
「同盟和約會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個。話說所謂的約會也不過是天華不負責任的解釋。」
「是什麼時候關係發展到用菲兒這樣的愛稱了!?太狡猾了!」
「就算你這麼說……」
她意外地對這件事糾纏不休。
正對此迷惑不解時。
「……那些撲克是怎麼回事?」
瑪麗亞指向了桌子上的撲克。
剛纔玩抽鬼牌時忘記收拾了。
「那是……」我準備胡編一個理由矇混過去。
「阿嚏」
聽到了很可愛的噴嚏聲。
「……」
「……」
我和敏特都沉默着。
那麼,這又該怎麼矇混過去……
「阿嚏」
第二聲噴嚏。
……說起來,她出浴後僅穿着一件薄衫。
「在那裏!」
敏特猛地掀開了被子。
當然,穿着襯衫的菲兒學姐正躲在那裏。
「呀啊啊啊!」
「呀啊啊啊!」
兩人的悲鳴聲交織在了一起。
值得慶幸的是,宿舍的隔音性很好。
「煉煉煉煉煉語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煉煉煉煉語!爲什麼敏特同學會過來!?」
兩人做出類似的反應,同時看向了我。
那麼,我又該怎麼做纔好呢?
『——真是麻煩。都用魔眼『支配』過來不就行了。』
這時,巴羅爾壞笑着做出提案。
『支配』的魔眼。
『巴羅爾的魔眼』的能力之一。
凡是與其對上視線,靈魂就會被支配,絕對服從於所發出的命令。
這傢伙的魔眼當中最爲兇惡的能力。
確實,使用這個能力的話,事情就好辦得多。
(誰會爲這麼無聊的事情使用魔眼。)
『——什麼啊。眼前可是有兩個嬌豔欲滴的妹子哦?多多去享受肉慾和怠惰。不然你以爲魔眼是用來做什麼的?』
……他竟然把自己最兇惡的能力這般濫用。
真是拿這個色情魔神沒轍……。
甚至都有些頭痛的程度。
「說到底,爲什麼菲兒學姐會在這個時間待在煉語前輩的房間裏!?而且還是這種裝扮!?」
「哎!?」
大概是看我什麼都回答不出來,敏特將矛頭指向了菲兒學姐。
「那、那個,我剛纔把煉語叫來的……這個裝扮是,因爲剛纔使用了浴室。」
「被煉語前輩叫來!?而且還用了浴室……!?」
敏特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在這深夜中男女密會,外加洗澡的要素。那個小姑娘,好像產生了很大的誤會。』
這次我也和巴羅爾持相同意見。
她絕對產生了什麼奇怪的誤會……
「敏特,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我本想要把話好好說清楚。
「不聽不聽不聽!我不想聽你們在房間裏做了些什麼!」
可是敏特耍彆扭的堵住耳朵坐到了一邊。
這真是讓人爲難……。
「那個……煉語和敏特同學是什麼樣的關係?」
菲兒學姐怯生生地問了過來。
「敏特和我是同一個設施出身。之前可能也提起過,那個設施是個稍稍特殊的場所……因此是兩個人一起入學的。」
「原來是這樣。」
「那個,我和敏特是舊識這件事,請向天華她們保密。」
「嗯。我明白了。」
就在我們談完這個話題之際,敏特突然站了起來。
然後,直接指着我逼問,
「煉語前輩。這一點請你老實回答!菲兒學姐是煉語前輩的什麼人!?」
「什麼人,這個問法也太」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
「……嘛,接近於朋友的關係吧。」
同樣是被捲入神話代理戰爭的人,說是戰友應該更加貼切。
「當然是……朋友了。畢竟才認識了兩天而已。」
「……?」
菲兒學姐好像在迴避着視線說着些什麼。
總之,聽了我的回答,敏特燦然地笑了起來。
「那麼就是我的勝利了。煉語前輩可是和我交往了十年。」
……勝利指的是什麼?
我不解地歪了歪頭。
「……」
菲兒學姐低着頭,僅是偷眼看了一下宣示勝利的敏特,小聲說道。
「但是,就算十年都在一起,關係也沒有更多的進展是吧?」
「嗚!」
不知爲何,敏特深受打擊。
一副站立不穩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