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是心事重重,感覺似乎有好多事情都還未得到解決,它們就像一顆顆大石重重地壓在朱玦心間。
時間一晃到了第三日中午,這時,朱玦仍跟着朱松在那一處院落之中休息,正無聊地逗弄着小橙的時候,忽有一人來訪。
朱玦擡眼看去,正是之前所見過的三皇子王宇陽,只見他將手中的摺扇一收,喚道“朱兄!”
朱松回之以禮,拱手道“殿下,這兩天那個黑影沒有再出現了吧?”
聞言,王宇陽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就消逝而去,他顯然也是知道了那黑影的大放厥詞,也同樣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是以也並沒有與朱松多講。
他只是強作鎮定道“這兩天倒是沒有再出現。”當即也是扯開話題,道“上次你託我去了解的那個馭獸師之法,我目前也只有一點頭緒。”
聞言,朱松心下一喜,有點頭緒也是好的。
“我查閱資料得知,百餘年前便有一人是以常人之身修煉成馭獸師的。只是想要做到像他那樣,也實是千難萬難。”
朱松心中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不由得又消散了去,問道“就只有這些了嗎?”
王宇陽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歉意,道“我能探知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朱松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你說的這些我也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之前也與一名馭獸師交流過,他還提出猜測說那位前輩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哦,此話怎講?”
“他猜測那人在玄靈師一途天賦平庸,便以此來沽名釣譽,以流傳後世。”
“真是豈有此理!這不過是庸人罷了!”王宇陽不由得脫口而出,“自己達不到的,便認爲他人也達不到!”
王宇陽這話也給了朱松許些鼓舞,但他又有些好奇王宇陽爲何如此肯定,便道“殿下何出此言?”
“我那時得知此事後,便去詳細地查找了這位歐陽止前輩的事蹟。他所處的年代距今不過百餘年,其人其事許多都有據可依。依我看來,此人絕非掩人耳目、沽名釣譽之輩。
“而且後來我也得知,他當年與我大新皇室也是頗有淵源。”
這話更是給朱松吃了一顆定心丸,倘若真的如此,那對於朱玦來說,希望也是不小了。
就算自己難以摸索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來,歐陽止的獨特的馭獸師之法也沒有傳人,但總不可能這種法門沒有流傳下來吧?當即就向王宇陽詢問出了此事。
而王宇陽卻是搖了搖頭,旋即又嘆了口氣道“可能真的就此失傳了吧。”
朱松聞言也是略微有些失色,道“爲何,他開世之所無,難道竟不想流傳後世?”
“他當時正值巔峯鼎盛時期,可不知爲何,忽然就失蹤了,從此銷聲匿跡,世上再無他的影子,而且,他那時也還並沒有傳人。”
朱松發現自己與他的談話總是一起一伏,令人猜不到後面的結果,不過此時似乎是徹底塵埃落定了。
雖說他心中很是不喜,但也已經別無他法了。只得搖頭苦笑道“看來到頭來終究還是要白忙活一場。”
王宇陽見狀也安慰道“我看朱玦侄兒雖不是玄靈師,但全身卻洋溢着一股子倔氣與傲氣,日後自己探索出一條路來也爲可知啊!”
“殿下真是謬讚了,此子資質愚鈍,何曾妄想其能像前人一樣開世之所未有。”
這五年來,這些天朱玦才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心中某處彷彿又多了幾分光明,前路也不再那麼暗淡。
他能感覺得到,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上官靜,她的善良、美麗直衝他的心底而去,在他內心較爲灰暗的時候給了他一絲光明。
他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朦朧的情愫。
如此一來,他更不甘願淪爲一個庸人,不僅爲了琳妹妹,還爲了她。
此時他的心無法再像以往那般平靜、古井無波,而是隨着他們談話的起伏也同樣起伏着。到得最後,也是不禁有些失落。
“不然,我有一個建議。”王宇陽想了想道,“我看侄兒如此消瘦也不甚好,不如讓其去我皇室的澧甘泉去泡上一泡,總會有不少好處。”
朱松一聽心中豈有不願,只是那澧甘泉非皇室中人輕易不可去,便道“殿下,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王宇陽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麼!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少說也得讓侄兒泡上一時半刻。”
朱松見王宇陽都如此之說了,也是同樣是笑道“如此,那便多謝殿下了。”
王宇陽不禁笑着搖了搖頭道“下次還這樣,我可要不高興了。”
說完,兩人又是相互哈哈大笑。
朱玦可不知這澧甘泉是個什麼地方,不過聽說要去泡,那應該泡完後的效果會不錯吧。
“等後日,後日早晨,應該是最合適的時候了。”
“好,那就靜候殿下的消息了。”
“那我這就先告辭了。”說着,王宇陽便欲轉身退出,忽然又看了朱玦一眼,道“朱玦侄兒,伯父看好你!”
聞言,朱玦一陣莫名的感動,忽然感覺眼角有些溼潤,鼻子有些酸酸的,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些年來因爲這個關係他多多少少也受過一些冷嘲熱諷,很少有人這樣鼓舞自己的。
次日。四個小組的所有比賽到這時基本上都進行完了,今日開始就已經進入了抽籤雙人對決賽。
經過小組賽的比拼,共計淘汰了四百二十五人,有一百四十四人進入了第二場的比賽。
此次比賽,由裁判給各位選手依次抽籤,抽到相同數字的兩個人便是對手。
這天朱玦也來了觀賽,因爲今天,肯定會有他想要見到的人。
只見裁判站在場地中央,一聲令下“一號,請上臺參加比賽!我數十聲,未上臺者視爲棄權。”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就看到兩名少年同時從兩方走到臺上,各自把手上的籤交給裁判,邊給他,邊說出自己的名字。
“好,比賽現在開始!”隨着裁判宣佈開始,二人也是很快就交起手來,你一來,我一往。能進入抽籤賽的選手自然都不是庸手,就算有誰能在小組賽也走運碰到幾個很弱的,那也頂多不過一兩人罷了。
比賽就這樣進行着,前六場也只是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第七場的兩個人讓朱玦都感到有那麼一絲驚訝,抽到七號的兩人正是上官靜與林易非。
朱玦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二人竟然碰到一起去了。
林易非一見是上官靜,嘴角也不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冷笑,當時在客棧中上官疑的一句話可是弄得他在心中記恨了許久,只是後來也知道了他們二人非同一般,也就不敢再造次。
雖然後來與她一同被困,聯手了一會兒,但那也不過是情勢所逼罷了。
今日見到他的對手竟然就是她,不由得想要出了心中的那口惡氣,暗道當日那個老傢伙拿他孫女來取笑我,我今日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能耐?
雖然他前幾日也看到了上官靜在小組賽的實力,但自傲的他不過把這歸因於她的對手太弱了。他想要是以他來面對那三個人,應該可以做到比她還要輕鬆。
上官靜看到林易非自然也是識得,雖說他與朱家有些關係,但那日畢竟一起共患難過,她對對方也沒有太大的敵意。
雖然又想起了那天爺爺說過的話“你爹爹的死便是與朱家的人有關的。”但不管怎樣,她覺得,與面前的這個人總是沒有關係的。
這時只聽的裁判一聲令下“七號,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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