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宴會廳。所有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傭人在打掃衛生。

    霍斯爵站在走廊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外面已經變小了的雨,他面前的草地上,一雙格外亮眼的紅色高跟鞋躺在雨中,任雨淋着。

    李霖走了過來,恭敬道:“七少,門口的保安說,喬小姐兩個小時前,獨自一人冒雨離開了。”

    霍斯爵看了眼手機屏幕第五次未接通的通話,鳳眼一眯,渾身散發出凌人的氣息,道:“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把人找回來!”

    “是。”李霖點頭,“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發佈會。”

    霍斯爵回到房間,翠姨正在房間門口來回走着,神情焦慮。

    她見到霍斯爵,忙行禮,“七少,我找不到喬麥小姐了。”

    “不用找,她已經離開了。”霍斯爵面無表情道。

    翠姨愣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麼,忙從兜裏拿出一個東西,道:“七少,這個,是我在打掃房間的時候,在垃圾桶看到的。”

    霍斯爵開門的動作一頓,別過頭,看向翠姨手中已經空了的藥膠盒。

    “這是複方炔諾酮片。”翠姨說完,怕他不明白,又補了一句,“是避。孕藥。”

    霍斯爵眼底閃過一瞬的陰鷙,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翠姨張嘴想說點什麼,但見霍斯爵的臉色很不好,最後什麼也沒說,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霍斯爵進到房間裏,看着那張昨晚他們才歡。愛過的大牀,冷笑一聲,“呵~”

    真夠諷刺,還真的是給他送了一個孩子!

    “做夠後,我們就兩清了吧、到時候,我、我是不是可以離、離開了?”喬麥昨天下午說的話突然迴響在他耳邊。

    他一臉陰鷙的坐在一邊的紫檀木椅子上,看着這張牀,一夜未眠。

    窗外的天空,由黑夜轉爲清晨。

    房門被敲響,坐在椅子上的“雕像”終於動了,起身去開門。

    “七少,不好了,喬麥上新聞了。”李霖拿着幾份報紙,報紙第一版的頭條全被喬麥這個名字佔據。

    “驚!霍七少穿破鞋,網紅喬麥與影帝南歐早育有一兒。”

    “霍七少被綠,網紅喬麥與影帝南歐關係曖昧,一同去醫院看孩子。”

    “霍七少拿下第四代家主當天被女友綠了。”

    ……

    報道的配圖是昨晚南歐抱着喬麥進醫院,以及在手術室門前,南歐給喬麥衣服的照片,還有一張是手術結束後,喬麒被推出來的照片,照片偷拍的很有技巧,能看出病牀上躺着的是個孩子,卻看不清孩子的面目。

    霍斯爵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冷漠的吐出三個字:“真實性。”

    “孩子是真的。是個男孩,叫喬麒,3週歲,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需要做原位心臟移植手術才能活下去,目前沒有匹配到合適的心臟;現在在市醫院的icu病房,一週內找不到合適的心臟移植,就會死。”

    李霖如實說完,接着低頭認錯,“這孩子一直以來就醫的監護人寫的都是喬麥朋友的名字,才造成之前調查有所疏漏。”

    “讓醫院停止治療。”霍斯爵冰冷的眼神落在報紙上的喬麥,渾身散發出滲人的戾氣。

    李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七少,這樣做……不妥吧?”

    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啊!

    “你也想背叛我?”霍斯爵擡眸,看向李霖。

    他的眼睛帶着絲絲血絲,眼神冷冽夾雜着憤怒與戾氣,李霖知道,他生氣了,非常非常的生氣,這個時候再爲喬麥說話,就是用肉體去堵槍口。

    “沒有,我現在就去辦。”李霖低頭道,說完,擔憂的轉身離開。

    他從小跟霍斯爵一起長大,非常瞭解霍斯爵,狠戾起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要悲哀,就只能替喬麥悲哀,誰讓她欺騙七少的感情呢。

    ——

    市醫院。

    時斑一早穿着女裝,拎着保溫盒來到住院部,卻發現住院部樓下擠滿了記者與媒體,一個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他加快腳步,卻被醫院的保安攔了下來。

    “你是哪個病房的家屬?”保安上下打量着時斑。

    時斑的五官本身長得比較清秀,平時看着就雄雌莫辯,現在又化了妝,還帶着假髮,完全看不出是個男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識自己不能說話,然後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輸入了一個病房號。

    保安見了,又看了眼時斑一眼,狐疑道:“真是啞巴? ”

    時斑點點頭,又用手機打出自己的名字。

    “那你等一下。”保安說着,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才把時斑放了進去。

    時斑進了電梯後,立馬打開手機,喬麥與南歐各種緋聞鋪天蓋地襲來,他臉色一僵。

    喬麥與南歐曾經有一腿,還給南歐生了兒子,然後又去勾搭霍斯爵等等,衆說風雲。但更多的都是在罵喬麥如何的賤之類的。

    “叮——”電梯這時停了下來,他立馬把手機收了起來,調整了下情緒,才走出電梯。

    時斑是在麒麒住的icu病房外找到喬麥的,她抱膝坐在病房門口,就這麼守了一夜。

    時斑走近,看了下四處沒人,低聲跟她說道:“起來喫點東西。”

    喬麥想說沒有胃口,但是轉念一想,不能讓時斑擔心,也不能自己先把自己身體搞垮,否則怎麼照顧麒麒。

    兩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時斑將煮的粥給她打開,看着她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心疼她,樓下見到的事,決定還是不說了,去t頭條。

    “你先喫,我去跟護士租個牀位,喫完了,你睡會,我來守着。”時斑說着,起身。

    喬麥點點頭,“嗯。”

    時斑揉了揉喬麥的腦袋,剛要走向護士站,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接通。

    “我的車在醫院門口,十分鐘內下來,否則,我撤銷掉住院部樓下的安保。”熟悉又陌生的磁性男聲從手機傳來,不用報名,時斑知道對方是誰——南歐,一個讓他聽到聲音,全身就不受控制發抖的男人。

    “怎麼了?”喬麥察覺到時斑的異樣,問道。

    時斑僵硬的搖了搖頭,收起手機,“沒、沒事。”

    這時,護士長帶着兩個護士過來,打開icu房門,喬麥立馬放下保溫盒,“護士,我是不是可以進去看看了?”

    “喬小姐,不好意思,我們接到通知,不能繼續給你們提供治療,麻煩你把病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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