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說只是把你丟出去,太便宜你了,要你的命換老夫人的命!”

    “冤有頭債有主,你下去做鬼了,可要認準了要你命的是七少!”

    喬麥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她從昏迷中掙扎了好一會,終於睜開了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險些把她嚇破膽。

    她被安全帶綁在駕駛座上,左腳被綁在了油門上,車子以每小時100公里的速度在一條蜿蜒的懸崖邊的公路上飛快地行駛。

    喬麥沒有考過駕照,根本不會開車,她本能的去踩剎車,卻發現剎車失靈了!而她的左腳就像是粘在了油門上,怎麼也掙不脫。

    她的頭皮瞬間炸了,恐懼感瞬間竄上了她的心頭。

    她想要求救,但此時的天雖然已經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路的地點原因,公路上根本沒有別的車子。

    她想要打電話給交警,卻發手機不知道哪裏去了!

    眼見着前面一個右轉彎,恐懼與不甘瞬間佔據了她全部神經,她憑着本能去轉動方向盤,成功度過了第一個右轉彎。

    然而轉了個彎後,這條魔鬼般公路還有連着幾個s彎,限速30公里/小時,喬麥的剎車失靈,油門沒法放輕,她在回了方向盤後,沒有及時的轉到彎以及過快的車速。

    “嘭——”的一聲,車子不負設計人的所望,撞到了公路懸崖邊的欄杆上,喬麥的身體往前猛傾,駕駛座的安全氣囊彈了出來,安全帶又把她拉回了座位上,而此時的車子油門仍在加速,撞地破爛不堪的車子從撞開的欄杆飛了出去。

    空氣裏是泄漏的汽油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大腦神經。

    喬麥感覺自己的身體隨着汽車往下栽去,懸崖下是一片藍色的海洋。

    恐懼隨着車速下降籠罩了全身,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麒麒還在別人的手中呢,她死了,就永遠無法證明自己纔是麒麒的親生母親;她死了,就無法證明老夫人不是自己推進湖裏的,任由霍詩詩逍遙法外;時斑還在醫院裏,生死未卜,她還沒有跟他道歉,把他丟給了南歐……

    各種不甘涌上了心頭,她手忙腳亂地去解開安全帶,卻發現被卡死了,把她綁在車上的人,就是要她的命,想要她跟車子一起毀屍滅跡!

    “嘭——”車子拍在海面上,蕩起了無數的浪花,喬麥被震得心口痛,“噗”的吐出一口血,然後還沒有來得及換氣,海水就淹沒了她的口鼻。

    她開始還拼命地掙扎,可是怎麼也無法掙脫安全帶與綁在油門上的腳,漸漸地,她不再掙扎了。

    海水盪開了她的頭髮,耳邊響起昏迷時聽到的話,“七少說只是把你丟出去,太便宜你了,要你的命換老夫人的命!”

    所以,是霍斯爵想要她的命嗎?

    他果然是冷血的!

    她怨、她恨、她不甘!

    如果從來一世,她絕對不會再招惹霍斯爵!如果她沒有死,她一定要報仇!

    然而,無法呼吸的痛讓她慢慢閉上了眼,隨着車子慢慢的沉入了海底,她彷彿感覺到了奶奶在笑着召喚她……

    ——

    御園。

    霍斯爵從霍宅把麒麒帶回來後,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一個晚上。

    窗外的晨陽透過窗戶,灑進了書房,照亮了整個房間,男人依坐在沙發上的動作保持了一宿。他低着頭看着右手滑動的手機屏幕,手機下面,壓着一本上個世紀大紅大綠花紋的相冊,左手此時握着的一個深藍色的戒指盒,拇指腹輕輕地摩擦着盒子上的絨面。

    他垂下的纖長而濃密的睫毛擋住了他布着血絲的雙眸,投下一片陰鬱的小陰影,讓人看不出情緒。

    被滑動的手機頁面裏,全是關於網民爆料喬麥的各種負面信息,罵她水性楊花,高攀他,拆散他與蘇芯;罵她喪心病狂,盜搶他與蘇芯的孩子;罵她心狠手辣,推老夫人入湖,虐待兒童等等,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這時,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滑到了一條最新的新聞小視頻,新聞的標題一下猶如烈陽刺到了他的眼——喬麥不堪謊言拆穿,選擇自殺。

    “大家早上好,我所在的地方是出s市的公路現場,從現場痕跡以及道路監控視頻,我們能看到,開車的人以每小時100公里左右的速度直接沖斷了欄杆,連同人與車掉入了海里,現在相關部門正在打撈,生死未卜。

    “而從交通部分調出來的監控裏,我們能確認的駕駛車的人是網紅喬麥。據小道消息,昨天喬麥在霍家,因錢的問題將霍家的老夫人推入湖裏,還因此被揭露出兒子不是親生,是盜竊而來的,同時她還因參與了龐氏食品非法參合罌粟殼事件被調查,網絡上對她的風評很差,目前初步判斷,喬麥不受壓力而選擇墜海自殺,事件真相還在調查……”

    視頻播放完了一遍,霍斯爵又反反覆覆的播放從交警那邊調取出來的錄像,鳳眼透着陰鬱的光看着視屏裏,那輛黑色的大衆汽車快速地衝出了欄杆,那飛快地車速看上去真的是跟趕着投胎似的。

    他的心瞬間像是被什麼刺穿,每跳動一次,就痛的無法呼吸。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欺騙了你,還把奶奶推進了湖裏、虐待了麒麒,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什麼好在乎的。

    是的,有什麼好在乎的?他霍斯爵,霍家四代家主,掌握着整個亞洲經濟命脈的男人,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爲什麼要爲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難過?

    他像是想通了般,鳳眼再次睜開,眼神恢復了平時的冷漠與冰冷。

    他擡起左手,將握着的戒指扔了出去,正好丟進了垃圾桶裏。

    他的心,也好似隨着那戒指丟進了垃圾桶般,胸腔裏一片空蕩蕩的。

    “叩叩。”這時書房的門被敲了兩下,接着門被推開了。

    “七少,你……昨晚沒有回房?”翠姨準備進來書房打掃衛生,一進門,看到窩在沙發裏的人,不由一愣。

    霍斯爵的書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所以,她只好親自過來打掃。

    昨天老宅發生的事,她多少從李霖那知道了些,但見霍斯爵的臉色不是很好的進了書房,她也沒有問,照顧麒麒去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書房裏呆了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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