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古也沒有心思要爲難大小姐和五郎,更不想成爲酒館的敵人,便假裝一個不留神讓他們逃走了。
統領都落荒而逃,戰場上大小姐的那些手下也隨之節節潰敗,很快就抵擋不住了城西這邊的攻勢,紛紛逃之夭夭。
華府和城西的第一次合作大獲全勝,鬼城西南區被郝員外佔領。
他們還給酒館和仙姑廟起了的名字叫酒仙軍,意思便是隻會喝酒、玩樂只有空架子罷了。
同時郝員外也派了不少人紮營在西南區,防止酒仙軍的捲土重來,其中便包括了湛老先生等人實力與威望都很不錯的人。
晚上在西南區舉行了慶功宴,宴會上推杯換盞,白古和王生英卻心事重重。
今日大小姐的手裏出現了無空神尊的寶塔,想必酒館與無空神尊定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藏匿在鬼城的事情,遲早會被天界的人知曉,平淡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
用過晚膳回到了房間,王生英坐在桌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始終有些不安,不如我先回天界,然後告訴他們你在別處,引開他們的注意力,這樣總能在拖一段時間。”
“別傻,你能救我這一次已經足夠了,你若是回去了,可以告訴他們我在鬼城。”白古坐在王生英的旁邊面露難色。
“爲何”王生英不解,倘若是告訴天界無色神尊定會來抓她。
白古雙眼看向屋頂閃爍的光陰:“這兒不是我的家,倘若你離開了我一個人在這裏還有什麼意思,我想家了,我想回去。”
“你還有家”王生英將手放在白古的面前搖了搖。
“人,總是會有家的,我也不例外。”白古將王生英的手給撥開。
“那你的家是什麼樣子的”
白古比劃了一個大花盆的形狀,“很小但很熱鬧。”
王生英只以爲白古說的是前世死後的骨灰盒,那麼小的地方白古也能覺得開心,不禁憐憫了白古幾分,還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
“唉真可憐”王生英同情的看着白古。
“你快睡吧等你睡着了我給你畫個結界,你若是在被人發現異常纔是真可憐,要上戰場當行屍走肉了。”
王生英也感覺自己很困了,走到牀邊又回過頭看着白古:“明日早上記得來叫醒我。”
“會的”白古將燈芯箭了一截,讓屋內的光線暗淡了不少,王生英可以安心的入睡。
白古走出房門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抱着腿獨孤的看着天上的夜光。
忽然間她的餘光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黑影,偷偷穿梭在夜色之中。
夜晚穿着夜行衣在還隱藏了氣息定不是在做什麼好事,白古正好悶的慌,沒有任何猶豫就跟了上去查看個究竟。
黑影悄悄的靠近了華活所住的屋子,而且還很熟練的解開了陣法。
如今城西與華府是聯手狀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白古想了想,這個黑影偷偷摸摸的定然不是華活的人,便準備對着黑影出手。
黑影感受了背後忽然傳來的殺氣,回過頭便見到了身後一襲紅衣的白古,便撤去了僞裝來到白古跟前,輕聲說道:“是我”
“赤帝你在做什麼”白古有些訝異,大晚上的不睡覺偷偷來到華活的房門外做什麼。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是在按照郝員外的指使做事,以後再跟你解釋。”
赤帝說完就要轉身離開,但卻被白古扯住衣裳,“一起去。”
白日裏白古破解了大小姐的法寶,扭轉了戰場上的局勢,如今鬼城的人對白古是心服口服,赤帝認爲以白古的實力也不會添亂,也許還能幫上一些忙便答應了她的這個要求。
兩人到了華府的花園裏隱祕在了草叢裏,赤帝拉下臉上的面罩:
“這次是郝員外得知華老爺並不是大小姐他們殺的,所以懷疑是華府的內部爭鬥讓我來勘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再華活的房間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
“難道這不是員外幹得”白古訝異到,她當時一直懷疑員外,還覺得員外的演技真好。
赤帝來了鬼城多年,以他曾經做捕頭時揣摩人心的經驗,對郝員外的瞭解還算是透徹。
“郝員外是個很溫和的人,除非狗急跳牆不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對於此事,我不覺得是郝員外做的,並且那日郝員外也沒有下手的機會,具體事情我就不方便對你透露了。”
“可華活也不可能呀他每次提到華老爺的死都非常激動不像是演的,若真是他殺了華老爺,他的心機真是深不可測,此人的心裏定是在籌劃一盤很大的棋。”
“你是怎麼會解這個陣法的”白古捕捉到了關鍵的一點,以她的實力在華府行走都要小心翼翼,赤帝卻能如同走進了無人之地一般只有。
“這是華活臨時的住所,如今華府只有華活一個少主人,所以華生對華活的安慰很重視,專程讓蜂后設的陣法。
蜂后和員外在喝酒,喝醉了被員外套話,就說出了陣法的破解方法,我才能在這兒來去自如。”
白古點點頭,然後便跟着赤帝再次來到了華活的居所。
屋子的四周都被封死了,兩人便來到了屋頂上解開了一瓦片,瞧見華活一直呆在室內修煉。
白古對於別人修煉沒有興趣,在屋頂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躺了下來。
赤帝着專心致志的看着修煉中的華活,他仔細的看了很久。
壓低聲音對着在一旁小憩的白古道:“華活剛纔修煉的全都是華老爺的獨門功法。”
“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就在於華老爺如今也只修煉到這個地步,華活的修煉進度不可能與華老爺一樣,這更像是華老爺的修爲被華活給吸乾了,否則以他的年紀怎麼可能與華老爺的修爲一樣,甚至更高呢。”
白古讚歎了一句“想象力真豐富。”
赤帝不解的問道:“爲何你就是不肯相信華活殺了華老爺呢就因爲他提起華老爺就很激動嗎,鬼城裏的人城府很深,你可不要被他們的表面給矇蔽了。”
“我依然覺得他是個孝子。”白古堅持自己的立場。
就在白古和赤帝爭論華活是逆子還是孝子的時候,華夫人孤身一人來到了華活的住處。
對於這位華夫人,白古還是第一次見到。
聽說因爲她是華老爺的第二任夫人又因爲出身不高,所以平日才十分低調,基本上在重要場合都只能看見華老爺,而看不見華夫人。
華夫人的相貌還十分年輕,雖然酒夫人的外貌也未見衰老,但酒夫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飽經風霜,是個十分有經歷的女人。
可華夫人都不同,眼神中充滿了生機,根本想不出她會和華老爺那樣的糟老頭子喜結連理。
白古和赤帝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會上演一些令人臉紅耳赤的畫面。
“我們是不是應當迴避一番啊”白古捂着臉說到。
赤帝什麼東西沒見過,曾經爲了查案還去過青樓躲在姑娘的牀底下呢這些事情在他的眼裏只會給他的枯燥的人生增添一點樂趣了,絲毫不能波動他寂寞的心。
“你難道不覺得在這個時候才能聽見更多的線索嗎”赤帝繼續在白古耳邊說道:“我曾經辦過許多案子,都是在屋頂監督他們偷情的時候得到的線索,他們在面對情人的時候爲了哄得情人的開心疑惑是炫耀自己的實力,便會一股腦子什麼話都往外拋。”
“厲害啊這麼好的辦法你也能想到”白古心裏同時打了一冷顫,日後房頂也要加上嚴密的陣法纔可以了,赤帝這老東西也許那一日就會跑到她的房頂上偷看。
華夫人走進屋內,華活便從修煉的狀態裏退了出來走到了桌畔坐了下來。
似乎對於華夫人的到來已經有了預料,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壓抑。
華夫人也來到了桌畔俯視着白古,卻並沒有出現白古自以爲的畫面。
華夫人擡起手掌給了華活一巴掌。
怒喝道:“你這個逆子,果然是你殺了老爺。”
華活將手裏的茶杯放下,也並沒有生氣依然柔聲說道:“娘,是不是聽外人說了一些閒話,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你連我都不相信了。”
“我倒希望是閒話兇手另有其人,但我今日才知道老爺是被人吸乾了修爲而死了,除了你誰還能吸乾老爺的修爲。
也只有你從小就沒有修行天賦,每次修煉新的功法都需要老爺來爲你疏通經絡,你才能勉強的修煉下去。
老爺對你毫無防備,在爲你疏通的經絡的時候,你很容易便能吸走他的修爲,在客棧的時候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取得老爺的信任。”
“娘,你竟然會這樣來懷疑我,爹對我那般好,我怎麼可能這樣對他。”華府的臉上被忿恨取代。
華夫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功法,摔倒了華活的臉上,“這是在你那兒找到的吸星,你如今已經練到了第八層,只要老爺沒防備你很容易就能得手。”
華活看着地上的吸星陷入了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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