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民在生意上很忙,除了应付工作,每天晚上他都泡在酒吧里。
周末的下午,他很早就去了蓝海酒吧,刚在酒吧内坐了一会儿,他就看到一个美丽青春的女孩走进来,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白色的靴子把她的腿拉得修长,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美得让人惊叹。很巧,女孩坐到了他的身边。
女孩发现刘维民一直盯着她,她也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维民。他并没有躲闪自己的目光,时间长了,女孩却有点胆怯,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笑,就笑出了一段情……那天夜里他们俩一直摇色子,喝啤酒,一直到后半夜女孩才摇摇晃晃地跟他去了租住的房子。进去后,他们都疲惫地躺在床上。
一会儿,女孩便急切地开始脱衣服,脱得一丝不挂,刘维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一直盯着她娇小的胴体。
“天亮以后说分手,OK?”女孩的睫毛扑闪着,拍打着他跳动的心。
“为什么?”刘维民不解地问。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不想让你白白在酒吧陪我喝酒,而且熬到这么晚,总得要补偿你吧。”
“你真的很美。”刘维民拿起她的短裙和上衣递给她,“你还是穿上吧。”
“为什么?”女孩用惊异的大眼睛盯着他。
“因为我不想说分手。”他幽幽地说。
“你没结婚吗?”女孩穿着衣服问他。
“结婚了,老婆走了,不回来了。”他低沉地说。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女孩歪着头问。
“是的,就我一个人。”他耐心地回答。女孩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家?他开始反问。
“我喜欢你忧郁的眸子,像我父亲的眸子。”女孩低声说,有点沙哑。
“只因为这个?”
“我不想欠你的。既然你不想这样,你别后悔,也许以后我们不会相遇了。”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像磨光的黑色玛瑙一样乌黑亮丽,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秀发便像云朵一般围拢在她的肩上。
“你要去哪里?”他惊诧地问。
“回家啊。”女孩说。
“为什么以后再也遇不到了?”
“我有男人了。”
“你这么小就结婚了?”他很惊奇。
“没结婚,可我是别人的二奶。”她低头说。
刘维民惊异万分。
“你晚上不回家,他不找你吗?”他起身问。
“他这几天在和他老婆闹,好几天都不去我那里了,我天天都去酒吧玩儿,他也不知道。”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兰桐桐。”女孩轻声说,她充满信赖的清澈美眸转向他,心形的唇上绽出一抹犹疑的笑容。
刘维民不再问了,有点瞌睡,于是说:“睡吧,以后还希望可以看到你。”
“真的吗?你每天都去吗?”女孩问。
“差不多,如果你去的话,就可以看到我。”刘维民说完就睡着了。
半个月后,泸湾大酒店。
刘维民的生日,采购部的人还有几个老客户为他庆生。
兰桐桐的光芒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睛,男人们羡慕的看着她身边的刘维民,这让他感到心花怒放,除了在公司的会议上,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注意过他。
刘维民的脸上堆满笑容,容光焕发,仿佛在突然之间年轻了许多。
有服务生过来开了洋酒,给每人倒了一杯。细高脚的杯子,琥珀色的液体,杯中有明明灭灭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清醇芳甜的味道。男人们大声地说着话,敬酒,并不很标准的普通话,听起来总有些别扭。也不时有人给桐桐敬酒,她喝了两杯以后,头开始有点眩晕,脸颊泛起一圈圈的红晕,水波般地荡漾开去。后来的都是刘维民帮她喝的。
刘维民夹很多好吃的给桐桐,可现在她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喝起了饮料,打发着时光。
晚饭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
刘维民带着桐桐打车去了蓝海酒吧,因为这是桐桐喜欢的地方。
这是桐桐和刘维民最后一次见面,因为桐桐告诉他,今后她不可以再来了。当然她从没提过腾刚的名字,她知道他不值一提。刘维民也不知道他非常喜欢的桐桐就是腾刚的二奶。
他和桐桐在房间里激情了一夜,桐桐说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那就是刘维民。
从那以后,刘维民果然再没有见过桐桐。他开始酗酒,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也没有人想知道他的心,他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男人。
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刘维民来到酒吧,领班的男人换成了一个穿着廉价西服,打着鲜艳领带的青年男人,说话油腔滑调,脸上堆积着过分世俗献媚的笑,一脸的讨好与虚伪。靠窗的座位空荡荡的,昏暗摇曳的灯影里再不见了桐桐,显得陈旧落寞。这让刘维民感到伤心不已。
酒吧里好像换了一茬服务员,以前几个面熟的女服务员不见了。胖经理走过来和服务员们打着招呼,声音亲切,并且带着暧昧,习惯性的背着手,落拓的笑。
对面的一圈儿沙发上,有几个老板在喝啤酒,搂着美女浪笑不断。这时候他听到有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叫嚣着要HIGHT药,一个电话,就有人把这玩意儿给送来了。刘维民顺着声音望去,他看到李建明,怒火蹿起。高大的音箱里,强烈的电子音乐混合着重金属,地面都仿佛在震动。他们用卡把粉分成一股一股的,然后把吸管挨到鼻孔边,吸气。吸食的时候,微闭着眼睛,深呼吸,像是让身体在享受着一次巨大的盛宴,他们身边的女人们也像男人一样,吸食着粉末,表情奢侈而享受。
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一些男女在疯狂地摇着身子,有的抱着音箱,头摇得跟要甩飞起来似的。音箱里DJ大声地叫着:“摇啊摇,摇啊摇,给我一颗药,我就跟你笑;给我两颗药,我就跟你抱;给我三颗药,我就跟你叫……人群亦变得更加的疯狂,沉溺在巨大的兴奋之中,无法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