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荒诞联姻 >卖惨失败
    昼南迎来了入秋前最后一场台风,气象部门预计未来两日风力将达到15级。

    新闻里,护卫队正在中心地带疏散街上群众,连流浪汉都得到了安置。

    人际稀疏的富人区,保安也通通出动,确保无人在外游荡,避免人员伤亡的隐患。

    管家把热咖啡端进书房,放到先生手边时,小心地提了一句:“现在外面这种天气,要不要让人把顾少爷找回来”

    盛家要找一个人,不难。

    盛霁松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并不表态。

    电脑的蓝光铺在他脸上,显得这个人像个冰冷的ai。

    “顾少爷要是出事,顾家一定会追责的。”

    “总不至于死在外面。”

    “......”

    齐伯一下被堵得没话说,顾韫这么大一个人,确实不会真有事。

    顾氏特派的私人医生就住在一公里外,顾韫十有是在医生家里好好待着。

    虽然是大概率事件,毕竟只是猜测,盛霁松连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都不肯。

    这实在欠妥,但一个仆人又能有什么话语权

    管家出去后,盛霁松才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他转头看了一眼外面,落地窗已经被厚重的雨帘覆盖,院子里的花草都变得模糊。

    昼南的雨下起来有多凶,他很清楚。

    手机作响,盛霁松看了一眼来电人,眉头就锁了起来是顾长临。

    “你打开邮箱。”对方开门见山。

    “......”

    盛霁松立刻登上加密级别最高的私人邮箱,新邮件实时弹出。

    一支30秒的视频是江徵在病房里的实时录像。

    他依旧沉睡着,瘦弱的身躯淹没在icu名目复杂的器材中,呼吸机,有创动脉监测,心电监护...江徵的生命,被物化成了一组组可视的数据三年来,这组数据都没有大的浮动。

    盛霁松知道,它们仅仅表明江徵还活着,毫无质量地被吊着命。

    顾长临说:“研究所在心脏供血的药物研发上取得了突破,如果一切顺利,月底之前,新药就能用在江徵身上,心脏供血一旦恢复,他苏醒的几率会大上三成。”

    “你说真的”盛霁松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即使只隔着电话,也难掩他的惊喜。

    “我没理由骗你。”顾长临反问他:“顾氏按照承诺倾尽全力在救治江徵,你呢,盛秘书长,你遵守承诺了吗”

    “......”

    盛霁松知道他在敲打什么,他和顾韫的联姻是江徵的“医药费”,顾韫嫁过来,过得好,过得开心,这笔“医药费”,顾氏才愿意接纳。

    “你打他了,对吗”

    盛霁松听出对方的愠怒,他放下身段,解释道:“他不该烧了江徵的照片,我...”

    “什么叫不该啊”顾夫人的声音忽然插进来,盛霁松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一点那边应该是开了免提。

    顾韫告了状,他的父母来审他了。

    适应了对方的音量后,盛霁松又把手机贴近了耳朵,就听对方不平地质问道:“小韫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还要受你管制盛霁松,他是你的下属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做成什么样我倒要问问,你跟他结了婚,还在客厅摆前任的照片,你膈应谁呢”

    “......”

    “你要真有那么爱那个江徵,他现在也不会半死不活地躺在我家医院里了,我告诉你,迟来的深情最轻贱,你少拿你这些隔夜的馊掉的爱情来恶心我家小韫”

    对方说的每个字都化成一颗细针,绵密地扎进盛霁松的喉咙口,让他失声。

    “我家宝宝因为你吃的苦还不够多吗”顾夫人的声音开始染上浓烈的哭腔:“他一心一意地喜欢你,喜欢你十年,就冲着这份情,你怎么能下得去手打他”

    “要不是小韫坚持,我死都不会答应这场破联姻,江徵的死活在我这儿和一只蚂蚁的死活没区别,你要是不在意,这婚就离了算了,我现在就去把他的氧气管拔了,派人把小韫接回家,我们两家就此断得干净些”

    “别”盛霁松急忙劝阻,他求饶了:“别动江徵...是我有错,你们有气冲我来,别动江徵”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盛霁松生怕顾夫人真去拔江徵的氧气管,他坐立难安,却什么都做不了,仅仅两秒,就急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盛霁松。”顾长临相对冷静的声音传来:“我顾家世代行医,只会救人不会害人,就算小韫今早哭着和我诉苦,我也没想过要断江徵的生路,我们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呢”

    “我也不提之前婚礼上你的缺席你的敷衍了,就说婚后,你跟小韫结婚至今,才六天,居然请了三次医生,他离家出走一整晚,你紧张过吗你有想过去找他吗为了几张照片,你就掐他的脖子要他的命顾家竭尽全力在救治江徵时,你却在想着怎么要顾韫的命”

    “顾院长,我没有这个念头...”他的申辩苍白无力,昨晚盛怒时,确实产生过让顾韫自生自灭的念头,现在面对质询,自然毫无底气。

    顾长临显然是不信的,两家本就是利益所驱的政治联姻,事情到了这一步,难听的话也被搬上台面:“我以顾韫父亲的身份警告你,你今后怎么对小韫,我就怎么对江徵。三天后,江徵就需要换另一阶段的药,这个药能不能续上,我全听小韫的意见。”

    “现在他只是烧了几张无关痛痒的照片,你别忘了,只要他想,江徵可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顾少,醒醒”

    “醒醒。”

    顾韫迷糊地睁眼,看到了喻嚣的脸,他抓了一把被子,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喻嚣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说:“盛霁松来找你,说要亲自和你道歉,要见见吗”

    “”顾韫立刻睁大了眼睛,困意全无。

    他掀了被子,光着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五六步走到落地窗前,猫着身体躲在窗帘旁往下看。

    客房的落地窗视角刚好正对大门,顾韫的视野里,盛霁松正撑着伞站在门外,身姿挺拔,衣着正式,如果忽略那把被风吹得几乎外翻的雨伞,他这幅样子,可比婚礼时要人模狗样多了

    顾韫忍不住笑出声,笑了没两下,又扶着嗓子咳了起来,喻嚣走上前,递了一瓶止咳的药水。

    原本不用急着止咳,但因为咳嗽会引起脖颈周围震荡,从而牵动被掐出来的淤伤,喻嚣才用药介入止咳,让顾少少受点苦。

    药水太烈,直接把糯米糍苦成了多褶肉包。

    顾韫吃了这个苦,才想起自己现在的疼都是楼下这个混账害的,他问喻嚣:“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刚上楼睡午觉,他就敲门了。”

    喻嚣非常不认可家暴,因此没告诉彼时还未入睡的顾韫,故意让盛霁松等:

    “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说这话的功夫,盛霁松手中的伞刚好被风吹到彻底散架,他试图挽留,伞布带着几根支架临时组成“风筝”,无情地飞离它的主人,这下,他手里就只有一根光秃秃的伞杆了,暴雨在两秒内,把alpha淋了个透心凉。

    顾韫真恨不得把这一段给录下来,他一边笑一边咳,起床气都被楼下这位憨憨给逗没了。

    喻嚣见他这么开心,一时摸不准这位少爷的心思:“要不我把他请进屋里,你们好好聊聊”

    “咳咳咳”顾少爷摇摇手,反问道:“台风要登陆了吗”

    喻医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道:“气象台预计下午4点左右台风登陆,风力将达到15级,已经挂出红色预警。”

    也就是半个小时后。

    顾韫喜闻乐见:“昼南的台风倒是从不让人失望。”

    喻嚣:“刚刚盛先生的意思是不见到你他就不走,现在这种天气,要不先请他进来”

    “请他进来那可不行”

    顾韫抱着手臂看楼下的热闹,乐道:

    “就让他在楼下站着等吧,我要看看15级的台风能不能把他的厚脸皮吹破。”

    作者有话说:

    盛某:企图卖惨求原谅

    顾少:围观你的卖惨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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