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王国宝入林再行刺,谢子明上殿首鸣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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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王国宝入林再行刺,谢子明上殿首鸣冤

    不说谢瑍暗动心思,却说司马道子府内,王国宝正在和琅琊王密谋。王宝国此人乃故中书令王坦之第三子,还是谢安的女婿。但此人不类其父,对上卑屈谄媚,对下傲慢冷酷,且不遵道法,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谢安因恶其品行不端而没有委以重任,但王国宝自以出身高第,不屈就做次等官员,于是依附司马道子,并离间谤毁谢安,逼得谢安出镇回避。

    王国宝向司马道子中伤谢安,并经司马道子传至晋孝武帝,致令孝武帝顾忌谢安,方有后来谢安辞世,司马道子擅权,王国宝上位,王恭讨伐之事。房玄龄《晋书》对王国宝有:“少无士操,不修廉隅。国宝检行无闻,坐升彼相,混暗识于心镜,开险路于情田。于时疆埸多虞,宪章罕备,天子居缀旒之连,人臣微覆餗之忧。于是窃势拥权,黩明王之彝典;穷奢纵侈,假凶竖之余威。绣桷雕楹,陵跨于宸极;丽珍冶质,充牣于帷房。亦犹犬彘腴肥,不知祸之将及。告尽私室,固其宜哉!国宝庸暗,托意骄奢。既丰其屋,终蔀其家。”的评介,可见其不修德操,昏庸无道,穷奢极欲,跋扈恣睢之态。

    其实,孝武帝本人本就有收回皇权之意,不然凭万国宝自然不能左右一代君王。事实上是,孝武帝司马曜将王保国之流当枪,利用江左士族之间的矛盾和士族门阀人才断层的空档期,终于冲破了晋自建立以来的门阀政治格局,恢复了司马氏的皇权。故以其弟司马道子代替谢安执政,他自己则成为东晋开国江左以来最有权力的君主。从这个意义上讲,孝武帝的确是成功了。可惜孝武帝自己耽于享乐,沉湎酒色,国事遂置于司马道子之手。如果司马道子励精图治也就罢了,后来就连孝武帝自己都明白,道子无治国之才,自己所托非人,不得不以外戚来制衡道子。兄弟主相不和,加上道子父子争权,乃使朝纲混乱,趋于昏暗。后来他自己也因为酒后戏言,死于自己所宠爱的妇人之手。死的时候才35岁。

    当然孝武帝的成功收权,也与谢安的名士情节有关。本来谢安就不愿为官,一直到四十岁还在东山隐居,要不是他的四弟谢万早死,谢家无人可用,他可能也不用出来当官。就算是出来做官了,还念念不忘回归山林。所以,孝武帝既然要收权,他也正好顺水推舟就不要了。谢安自然明白其中的真意,既然你想独揽就独揽吧,我还是回东山做我的隐士。这和后来的谢玄辞官是相似的,不过谢玄辞官就麻烦多了,两年之中上疏数十次,方才得以回东山。可惜,只过了一年多就去世了。后人论晋之灭亡,道子罪莫大焉。但归根结底,还是在孝武帝身上。正应了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一天,王国宝得知谢瑍不但未死,反而聪悟之后,寝食不安。国宝虽骄奢,但亦知谢氏势如中天,不是他能惹的起的。原想谢瑍一个傻子,死了就死了,没想到事有意外,偏偏遇着张虎刘裕。虽然杀人的侍从已然处理掉,但他做贼心虚,只好到司马道子这里商量对策。可惜他不知道,今谢瑍已非彼谢瑍,对过去之事也无记忆。

    司马道子和孝武帝司马曜一样嗜酒如命,正在家中喝酒,见王国宝来了,立刻让人给王国宝倒酒陪他喝酒。王国宝虽无心喝酒,但惧怕司马道子,只能陪他喝。这在历史是没有的,从这一点看,萧重借谢瑍还魂重生,已然使历史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谢瑍虽然知道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也了解历史上一些名人的事情,但毕竟仅仅局限于某些时段,他毕竟不是专研历史之人。如果不是二王,他不会那么了解两晋;如果不是了解两晋,也不会了解淝水之战,也就不知道谢安谢玄;如果不是谢灵运,他也不会去探寻南北朝。他对两晋南北朝的了解甚至比对明清更甚。

    作为一个中国人,对汉字的喜爱那是骨子里的。自从他开始演习书法,他的内心一直想探寻中国文化的发展历史,而文字作为最直接也是最有效、最基本的东西,自然就成了首选。尤其是人们常言,唐诗宋词元曲,晋字汉文章,其他的都好明白,唯有晋字,萧重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当然不是说晋字不好,魏碑先不说,唐朝的字有欧阳询、褚遂良、柳公权、颜真卿、张旭、怀素等书法大家,哪一个的成就都不比二王差多少。

    为什么不说唐字,难道是因为二王的字传世甚少才弥足珍贵吗?晋前曹魏之钟繇,乃楷书之鼻祖,王羲之不过是卫夫人所传,是钟繇的徒孙,而且王献之的外甥兼徒弟羊欣之曾撰《采古来能书人名》写道:“钟有三体,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押书,相闻者也。”所谓“铭石书”,即指正楷,“章程书”即隶书(八分书),“行押书”指行书。钟繇的行书,人们今天所见到的要么为临摹本,要么系伪书。可见钟书之珍贵。而南朝庾肩吾将钟繇的书法列为“上品之上”,说“钟天然第一,工夫次之,妙尽许昌之碑,穷极邺下之牍”;唐张怀瓘在《书断》中则评其书法为“神品”。

    由此可见钟繇的书法已经超过了普通书法之范畴,既然如此为何独尊晋字二王呢?无外乎二王继承钟繇法之外另有变化,不说钟繇开一脉先河,就是后世欧褚柳颜赵哪个又没有自己的特点呢?特别让萧重觉得可惜的是,中国的文字,自右军开始变得柔媚纤美,少了古法的粗犷、雄奇。就像后世的文学作品,没了敦厚深邃,少了温文尔雅,多的是俗浊,多的是浮华……

    萧重特欣赏《遥远的救世主》里主人公的一个提法,即“文化属性”。社会进步也好,朝代更替也罢,表象都是社会经济的剧变,实际上都是社会文化变革的体现。可以说,什么样的文化属性,就会孕育什么样的民族精神。什么样的民族精神就会造就什么样的社会文明。也可以说,从字到文,不仅仅记录了历史,更重要的是演绎是民族的兴衰,这是一种怎样的悲怆?走不出现代的窠臼,滚滚红尘里,世俗的我们无法找寻那早已逝去的家园……如今,萧重意外重生回到了古代,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缘。

    且说王国宝看司马道子喝得高兴之际,忙将谢瑍之事禀告了司马道子,“启禀殿下,谢玄家那傻子没死,被人半道救了。”。

    “一个傻子,让他活着怕什么。”司马道子沉溺酒色,又独揽大权,特别是得知谢安病重时日无多,根本不把谢瑍之事放在心上。

    “谢安快死了,只要谢安一死,什么人还是我的对手?你太胆小了。”司马道子不怕,但王国宝怕得要死。可是他又无法左右司马道子,最后只好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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