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第四十四章 杜子恭幽州论大道,谢子明燕山伏奇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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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临近,谢瑍给京口的父亲以及建康、会稽的亲友都发了恭贺新春的信件,当然也少不了孝武帝的。因为远在幽州,无法亲临祝贺,只是形式上的问候,却是礼不可废。

    幽州,因为谢子明的缘故,特别的有节日气氛。因为谢瑍在府内挂起灯笼,门口张贴对联,家家户户都开始效仿。但因为□□没弄出来,谢子明没有鞭炮,就是有□□,谢瑍也不会允许污染环境。为了活跃气氛,谢瑍安排张垚他们联合三老搞一些新春活动。

    腊月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

    除夕之日,谢瑍在张垚和马季的陪同下,在军中视察,和将士们同贺新春,对他们进行慰问,并让谢祯谢祥教给战士们包饺子。

    谢瑍这几天以来,正如姜孝所言,衣不解带,守着谢琼。

    庆幸的是,甘越和檀道济没什么异常。

    谢琼已是浑身红疹并开始变为疱疹。好在谢瑍一直给他喝着桑菊汤,还有最大限度的找来一些新鲜时蔬食用,每日还要喝一些盐水,用清水擦拭面部。谢琼神智清醒,情况还不算太糟。

    可是随着时光流逝,一些症状在加重,谢瑍虽然已开始让谢瑍服用葛根汤,但心中却是非常焦急,可还不能表现出来。谢瑍知道谢琼酷爱武道,就给他讲一些记忆中的武林轶事,转移他的注意力。以此来激励他和病魔抗争,鼓励谢琼,只要有信心,一定会战胜病魔。很难想象一个十岁多的孩子,在如此病痛之下,还能挺住。有时候,谢琼就在练习调息之法,这毅力让谢瑍都不得不佩服。

    谢瑍

    庚寅癸卯(太元十一年正月初一,386年2月15日),晴。

    谢瑍第一次自谢琼生病后,一早就往军中。

    谢瑍中军大帐。

    留守的将官们,一早就到大帐给谢瑍行礼。

    谢瑍陪着这些将官,在各大营房巡视了一遍,慰问这些未曾归家的勇士们。最后,走上城头,和坚守岗位的将士们见面。谢瑍每到一处,将士们都非常激动,他们可是跟着这位年少的将军一路走来的,特别是那些广陵的新军,现在已成为各营低阶军官的中间。

    站在城南门楼之上,谢瑍遥望南方,期盼着姜孝归来。按日头算,应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呢?跟在谢瑍身边的将士,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将军看什么,但隐约的感觉到了他们将军似是在等待着什么,难道说,又要有什么新的行动了吗?不是说过了新正十五才聚将吗?

    谢瑍不知手下在臆测自己什么,他转回身,望西北。

    那里还有一个即将诞生的帝王,拓跋珪。如果没有意外,慕容垂他们在就该到达贺兰部了,至今无消息,这也让谢瑍惦着。而西南,那个以美貌著称的西燕皇帝慕容冲,若按前世的历史进程,应该快走完他曲折传奇的一生了。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能不能起作用。

    公元386年,是一个多事之秋,若是没有邺城与慕容垂的交锋,那么慕容垂也当在不久建立后燕,登基做皇帝了。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神奇,慕容垂反而成了谢瑍的一支奇兵。

    谢瑍巡视完城守,回到内宅,先去看望谢琼。

    给谢琼擦完脸,吃了点粥,又让他喝了汤药,谢瑍这才罢手。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这时,谢祯来报,有探马来报。

    这次来的探马,是西北方向的探子,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慕容垂与拓跋珪合兵一处已有十数日,拓跋大营内一片忙碌,慕容垂极有可能已经反了。

    从心理来说,谢瑍从心里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但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一点慕容垂的消息,这不得不让谢瑍心焦。还要担心张虎的处境,也不知张虎现在如何。谢瑍心里暗叹,难道真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谢瑍轻轻摇摇头,将那些纷杂的念头甩开。慕容垂的家人子侄都在大晋,而且邺城一败,应该是他的一个转折点,叛敌的可能性不大才是。

    “可有拓跋氏称帝的消息?”谢瑍问道。

    “尚未探得。”探子抱拳道。

    “且去继续探听消息,如有军情,即刻来报。”谢瑍道。

    谢瑍让探子下去,继续探听消息。自己闭目思索。

    就算他们兵合一处,也不可能挡得住我北伐的步伐。拓跋珪虽然是北魏之开国皇帝,其实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害怕拓跋窟,而躲到阴山以北,然后向慕容垂求救。得了慕容垂的援兵才得以幸存,不然早就被拓跋窟灭掉了。北魏初兴之时,比起后燕差得很多,现在即使有了慕容垂的帮助,只要没有时间成长,也是枉然。至于慕容垂,他才是比拓跋珪更可怕敌手。

    在谢瑍的思索中,夜色不知不觉地降临了。

    “兄长,好痛……”谢琼的叫声,将谢瑍从沉思中唤醒。

    “琼弟,莫动。”谢瑍起身,爱怜的看着明媚的小帅哥变成的丑八怪,水泡遍身,大部开始转为疱疹了。

    “兄长已派人去找杜仙长,最迟两三天就该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谢瑍第一次将杜昺的消息透露出来。既然现在姜孝还没回来,如无意外,那就是杜昺来了,所以归期延长。如果姜孝自己的话,十日以内必能赶回。今天已经是第十一天了。

    “兄长,是真的吗?杜仙长会来吗?”谢琼惊喜地问道。

    “一定会来的,相信兄长。你一定要坚持住。可不要丢了我们谢家男子汉的脸面。”谢瑍笑着安慰道。

    “嗯。”谢琼满脸水泡答应着的样子,让谢瑍心里一阵怜惜。突然看到谢琼脸有些变样,才注意到这小子刚才答应时攥拳,加重了疼痛。

    看到谢琼此时的样子,谢瑍竟然涌上一种轻松来:琼弟定会挺过过去的。

    丙戌正月初二,幽州。

    谢瑍守在谢琼的屋子里,一面思索,一面徒手画着地图。

    这些天派出去的人,不断地将各地的图形送回州衙,谢瑍一直在复全着幽州及四周的地形。

    州衙后堂的大厅内,谢瑍命人制作的沙盘,也已初具规模。

    春天来了,一切都该早作准备了。

    “大少爷,姜孝回来了。”谢祥门外禀道。

    “哦?”谢瑍眉毛一挑,“好,总算来了,随我去接。”

    谢瑍出了门就要上马,谢祥道:“大少爷,姜孝已回府了,正在前堂候着。”

    “请他们至书房叙话,你去收拾一下书房。我去接他们。”谢瑍说着一溜风往前堂而去。

    来到前堂,就见一位道长身长玉立。看年纪大约四十多岁,须眉黝黑,面色红润。一身青蓝色的道袍,手持拂尘,肩搭药箱,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谢瑍谢子明见过杜道长。”谢瑍并不怠慢,抢先一步上前躬身施礼。

    “方外之人见过将军。”杜昺打个稽首道。

    “有劳道长千里奔波,子明感佩。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且请道长书房叙话。”谢瑍说着,以手延请。

    “将军请。”杜昺在一直在观察谢瑍,越看越看不明白。

    “道长请跟我来。”谢瑍说着,领先半步头前带路。谢瑍此刻的感觉实在灵敏,杜昺的注视,他感受的非常清楚。看来又一个郑密父亲一样的人物,会看相的。

    从前堂至书房,穿过中院,到后院,不过一百多米,谢瑍清晰的感受到了杜昺由惊疑,到讶异,再到震惊的过程。谢瑍心想,这些古人真正厉害,很多东西根本无法隐藏,给人一眼看穿,实在不爽。

    杜昺的吃惊更多,他几年前见过谢瑍,是否聪慧不说,那时不过是一个身体健壮的毛头小子。眼前之人官威隐隐不露,神态从容淡雅,这倒也罢了,出奇的是他竟然看不透对方的功底。杜昺幼习道术,虽未入先天,但应不弱于姜常侍。而且他和姜常侍那种人不一样,炼丹、医药、道家功夫,一应在身,自然有其妙处。

    书房内,一直不曾断火,所以进得房来,顿觉一暖。

    谢祥早就备好茶水等一应物品,姜孝送二人进了门,立在门外。

    两个人进了屋,谢瑍即道:“道长请上座。”

    杜昺也不客气,坐下,端起眼前的杯子,轻轻吮了一口。

    “好茶。”杜昺赞道。

    “道长谬赞。”谢瑍抱拳道。

    “将军可还曾记得贫道?”杜昺道。

    谢瑍的心中荡起了冲天巨浪,天,原来他认识谢瑍,好在那个谢瑍也未必记得他,只好我也不认识了。

    “子明愚昧,并不记得与道长相识。”谢瑍抱拳秉首道。

    杜昺摇摇头道:“那时将军还未开宿慧之门,自然不会记得。既然让贫道来看病,那就先看病吧,你我有时间相谈。”

    “多谢道长。”谢瑍道:“正所愿也,不敢请耳。道长请随我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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