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第八十四章 慕容垂设计黄河岸,姚子略乔装报父仇(1)
    ”con148939”>

    第八十四章慕容垂设计黄河岸,姚子略乔装报父仇(1)

    勇士城。

    乞伏国仁行宫内,两厢群臣都有些发呆。

    这是什么情况?谢瑍不是说给三日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大军压境,兵临城下了?这要说是为了窦冲壮个胆,有两路军马足够了。难道谢瑍要攻城了?一定是的,不管是杨定,还是张蚝,都是勇将。特别是张蚝登城越墙如履平地,这还了得,这城如何守得?更别说还有个智计百出威名赫赫的慕容垂了。

    乞伏国仁和众臣的眼光一起落到窦冲身上。

    “各位,其实窦某走的时候,都督什么都没安排。”窦冲道:“就命窦某赶上右相,一起进城相劝国仁兄。这种事态,确非窦某所料。至于都督想做什么,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有一件事,窦某可以保证,只要诸君诚心归降,一定不会有性命之忧。诸君想一想,谢都督亲率王师,不远万里,一路攻城掠寨,征战九个月,从无败绩。可他杀过多少降兵降将?没有!就算是长乐公、慕容冲都好好地活着。没看燕王慕容垂都得到谢都督重用了吗?”

    “窦老弟,你远道而来,且先去休息片刻。”乞伏国仁的声音突然变得缓和起来:“我要和众臣商议一下。”

    “国仁老兄,那窦某就告辞了。”窦冲抱拳一礼,出殿而去。

    乞伏国仁刚才已经注意到,他的臣子们充满了慌乱。阶前的群臣,他们的神色再也没了以前的从容。乞伏国仁明白,群臣已无斗志。可是一旦按照谢子明的要求降了,就只能做一个富家翁,再也不可能有称王称霸的日子。这个谢子明看得清楚,说得更清楚,他不允许有这样的存在。可这不是乞伏国仁可以接受的。他要的地方可以不多,但必须是他自己的王国。

    乞伏国仁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南安城内,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缁衣,来到了谢瑍衙前求见。

    见到此人,谢瑍非常意外。

    来者是谁?

    姚兴,姚子略。

    姚兴应该在家守孝,怎会到了这里呢?

    原来,谢瑍走了以后,姚兴经过数日地思想斗争,终于决定,终止守孝,随军报仇。在古人看来,这个决定未见得好,因为这是不孝。现代人早就没人在意这个了,很多人别说守孝三年,可能连三个月都不会有,就想干啥就干啥了。

    古时的孝子,居丧守孝,是要在墓前结庐而居。在庐棚内要求做到“言而不语”、“对而不答”、“不与人座”;前三日不饮食,前七天内只能吃粥,头七过后才能吃蔬菜水果,过“二七”十四天后才能吃肉。三年守孝,停止一切娱乐,不能唱歌跳舞,不能娶妻纳妾,不行房事;上层贵族出入不能走正门,上下不能走中阶;居丧三年之内都不宜饮酒。三年期满,要举行一次隆重祭祀,然后方能起灵除孝,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要是官员的话,很简单,无论文官武将,都必须立刻辞官,请假回家奔丧。如果有人不这么做,就会被弹劾,甚至可能永不录用。因为历朝历代没有不看重“孝”的,不孝之人,别说当官,连做普通人都很难,没人和你交往,也没人看得起你。

    后来守孝被称为丁忧,也称丁艰。据《尔雅·释诂》:“丁,当也。”是遭逢、遇到的意思。据《尚书·说命上》:“忧,居丧也。”所以,古代的“丁忧”,就是遭逢居丧的意思。不同于现代之人,动辄忧郁闲愁,无病呻吟。说什么这个忧,那个忧的,实乃不知“忧”为何意所致,岂不悲哉?

    居丧期间,没有特殊情况,朝廷都不许征召丁忧之人。如果必须征召入朝,那就称为“夺情”;或有的守制未满,而应朝廷之召出仕者,称为起复。唯一可以例外的是,譬如正在边境或者战场作战的武将,如果遭逢父母去世,仍然要向朝廷告假还乡,但皇帝下诏,着他移孝作忠,予以慰留,这才可以不还乡奔丧守孝。

    守孝期间,孝子贤孙唯一的任务就是报父母之恩。夫妻要分开,吃、住、睡都在父母的坟前旁边,停止一切的娱乐和应酬,守孝三年期间不得进行婚嫁庆典等喜事等等。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常看到一些影视作品中有冲喜的镜头,就是家中有沉珂病重之人,用儿孙辈的婚姻喜气,冲掉病气霉气,以获得祛病平安。窃以为此事不能简单地看做是封建迷信,这可不是单单是冲喜这么简单,一旦长辈去世,守孝三年,不能婚娶,那样就耽搁了家族繁衍,终身大事事小,家族传承事大。因为古人看重孝道,也看重子嗣传承,应该是病人担心自己一旦去世,儿孙守孝三年,耽误延续家族香火的成分居多。所以冲喜之谓,实在是避孝期。当然,也许有人正赶上这样一来,病好了,于是形成这样的习俗也未必不可能。

    那为什么要守孝三年呢?一般孩子出生的前三年内,因为年幼离不开父母的陪伴抚养,时时刻刻都需要父母的照料,所以对父母晚年要尽心尽力。父母不在了,做子女的也要时时想念他们,至少在坟前守孝三年。后世有个公益广告:“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还有不少诸如此类的演讲什么的,那只是落实在嘴巴上,真正孝敬父母的人,哪有时间去作秀?当然影视文学及公益广告上一直在宣扬这些的时候,正应了老子那句话:“六亲不和有孝慈”。也就是说因为社会缺失这些了……儒家讲:“慎终追远,民德归厚”,这是我中华民族,家家户户,历朝历代,都举行盛大仪式祭祀先祖的原因所在。这不但是孝道的教育,更是人性本善的维护。父母对我们的恩情是最重最大的,如果我们连父母的恩情都忘了,你让他爱别人、爱社会、爱国家,那怎么可能呢?

    古代守丧三年,不只是平民,也不单是王公贵族,就连皇帝也不可逾越。譬如说居丧期间是不准结婚的,年轻皇帝登位前若要结婚,除非由皇太后下命令才可以。在唐代、宋代、明代、清代都有,老皇帝一死,新皇帝没有就位以前,丧事没有发布,先办婚事,然后才能发丧,否则就违犯礼制。这种古礼连皇帝都要遵守,这应是我华夏的一种传承文化吧。

    正因为如此,谢瑍知道前世姚兴尚儒崇佛,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在家安心守孝,反而到了南安呢?谢瑍似乎忘记了,姚兴崇佛是晚年的事了,现在的姚兴风华正茂呢。

    看到谢瑍惊讶的表情,姚兴也不意外。

    “子略兄?”谢瑍惊讶道:“真没想到是你,这里不是说话之处,请书房一叙。”

    姚兴并不言语,随着谢瑍曲里拐弯到了后院书房之内。

    谢瑍命谢祯端上茶来,并嘱咐若有人找,先前堂等待,除非是紧急军情。

    两人坐定,谢瑍看着有些憔悴的姚兴,面露询问之色。

    “先生,子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跟随先生,替父报仇。”姚兴说得很平静,但谢瑍却感觉到了他心中的躁动:“我已禀告母亲,求得家母允准。恳请先生收容。”

    姚兴此来,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力量,即使纠集几千人,去找乞伏国仁报仇,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谢瑍也明白他的想法和心情,但谢瑍不得不实话实说。

    “子略兄,欲报父仇,子明感同身受。”谢瑍道:“子明已派窦将军前去劝降乞伏国仁,如果乞伏国仁归降,尔等即同为大晋子民。国法有度,不可轻侮。子略兄以为如何处置?”

    “父之雠(音仇),弗与共戴天。”姚兴道:“兴纵死,必报此仇。”

    “子略兄此言,于情可悯。然杀人偿命,古来如此。不惜有用之身,反行违法之事,非智者所为。”谢瑍道。

    “子略八尺男儿,若任杀父仇人逍遥于外,不当人子。”姚兴决然道。

    “子略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谢瑍道:“令尊称霸一方,若说手中没有人命,子明却是不信的。如死去之人子孙皆如子略一般想法,那会有多少人找你寻仇呢?”谢瑍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由己推人,若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放任凶手逍遥的,谢瑍点点头,叹道:“本督有一言相告,望兄三思: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多谢先生教导,子略心意已定。”姚兴拱手施礼道。

    【未完待续】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