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第九十九章 骊靬访古察史秘,焉支探幽入泽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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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瑍一行人轻装而行,自然比大军速度快得多。半日之后已看到前方逶迤而行的后军。

    很快,就看到前面飘扬的旌旗,是窦冲率领的中军。

    暂时收起无边的思绪,谢瑍几人都是晋军装束,也没有引起大军的特别注意。没有惊动窦冲他们,极快的超越了大队人马。窦冲得到汇报时,已越过了窦冲前锋的部队,只看到谢瑍他们的影子在前面若隐若现。窦冲略一沉思,就明白谢瑍不欲人知,于是安排探马继续打探消息,及时汇报中军,但不得随意传播谢瑍几人的情况。

    申时,一行人到了武兴城(今丰乐西偏北)外。看到旗帜已经换成大晋旗帜,知道大军已然克复此城,谢瑍看看夕阳正好,约摸有四点多钟的样子。离天黑还有五六个小时。

    “诸位,要不要进城小憩,吃点东西再走?”谢瑍回头问他们道。谢瑍等人都是习武出身,身体自然吃得消。鸠摩罗什亦曾习练瑜伽之术,即使自谦水平不高,但谢瑍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单凭罗什大师自西域远赴中土之举,即绝非一般人所能。但马掌柜却不行,虽然现在能撑得住,但如果赶到骊靬城(今永昌)再休息,他怕是支持不住的。

    马掌柜虽然想进城,可他不敢说,也不想说。没人愿意被人轻看。

    “都督慈悲。”鸠摩罗什合掌道。鸠摩罗什自然也看得出谢瑍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就是毛秋晴也没有,他自己也还撑得住,感觉累的也就是马掌柜了。

    “进城吧。”谢瑍说了一声,率先往城中而去。

    城门守卫自然是认得张虎,又有大军国王令牌,倒没费口舌,几人悄然入城。

    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小憩,吃饭。而鸠摩罗什则是闭目盘坐。

    “什大师,你也吃点吧。”谢瑍道:“我知道佛门弟子过午不食,但是现在不是在寺中,出门在外,要保持体力和精神,还是要补充食物才是。”

    “都督尽管食用,什却是不用的。”鸠摩罗什微笑道。

    “什大师,我们汉人祖制一日两餐,我大军现在已改为一日三餐了。”谢瑍道:“军士体力消耗巨大,如果两餐的话,根本无法保持体力,如何能保证战力呢?而且现在正夏季,白昼长,黑夜短,如果因为不食或少食而损伤了身体,大师还如何弘扬佛法呢?”

    “都督果然与众不同,不拘祖制,体恤兵士,非常人所能。”鸠摩罗什道:“于都督麾下真是幸运啊”。

    “其实,大师可以这样想,把一日之膳食分做两次或者三次就好了。”谢瑍道:“譬如一食进粟三斤,分成三次,每餐一斤就好了。如果大师今日已经用过,明日开始分成两次或三次就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鸠摩罗什颔首合十道。

    用完饭,众人休息了半个时辰,才出城而去。

    离骊靬城还有百里左右,骊靬是汉代就有的古城。如果是现代的路况,顶多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有车一族怕是一个小时都不用。骑马的速度虽然不慢,可马儿也不是机器。况且此刻的道路状况,他们希望天黑前能到就不错了。这百里之路竟要走三四个小时。

    有文献说骊靬城是西汉为了安排公元前53罗马东征军在安息卡尔来被围歼而突围的6000罗马残军为匈奴收留后,十七年后又被汉西域都护甘延寿、副校尉陈汤击败而俘获的俘虏而设的城。

    兰州大学历史系教师陈正义写的《骊靬绝唱——最後的古罗马人之谜》一书,虽然陈正义堂而皇之地宣称以可靠的史料写成,却在关键之处率意敷衍联缀、想像,全非严肃的历史学论著,说到底仅是一本通俗读物。此人名曰正义,其实无丝毫正义之处,也无为人师表之良知,更无探求学术之心。如此信口雌黄之人,竟居高等学府之历史讲台,不能不说是一个好大的黑色幽默。兰州大学历史学院汪受宽教授认为,如此说法越炒越热之势,给某些地方、领域带来了经济效益,但此举绝非幸事,并担忧如果学术争论受到经济利益的干扰,出现歪曲甚至编造历史的情况,那麼无论是专家学者还是媒体都将陷入一场道德危机。正如汪教授所虑一样,“罗马军团流落中国”之说被各路新闻媒体争相报导,而千篇一律的新闻报导也正说明其缺乏足够的科学和文献支持。而此后假说破解之结果,无疑甩了各路新闻媒体一个响亮的耳光,更不用说所谓历史学家的考证了。(注:所谓的中澳俄三国历史学家,就是兰州大学历史系教师陈正义与兰州大学的英语外教澳大利亚学者大卫·哈里斯、俄语外教前苏联学者弗·维·瓦谢尼金及西北民族学院(现西北民族大学)的关意权教授)。

    当然学术是允许假想和验证的,也允许争论,但肆意臆测,凭空编造就偏离了学术的范畴了。作为一个做学问的人,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实在令人瞠目。学术界出此败类,意味着学界前途堪忧,科学未来堪忧……

    俘虏之事传说的经过是这样的:公元前53年,罗马执政官克拉苏集七个军团之兵力入侵安息(伊朗一带),在卡尔来遭围歼。克拉苏长子普布利乌斯率第一军团约6000人突围,越安息东界,流徙西域,经多年辗转,于公元前36年前后,相继从大月氏匈奴归降西汉王朝,被安置于今永昌县者来寨。汉称罗马为骊靬,故设骊靬县,赐罗马降人耕牧为生,化干戈为玉帛。

    但这个说法同样是经不起推敲的。不说别的,汉代称罗马为西秦或大秦,绝非骊靬;而希腊词开头音节在中亚语言中常被省略,亚历山大里亚在中亚语读音‘坎大哈’,不会是骊靬的音转,亦非名字来源。只有犁靬、黎轩之类与骊靬相似的音序才合理。

    骊靬亦称犁靬,指古国塞琉西亚。塞琉西亚的希腊文写作Σeλekeia,读音与‘塞犁靬’仿佛,倒是可能与汉文一样读作“黎轩”或“犁靬”。

    另报道中说,专家们根据《汉书·陈汤传》记载:公元前36年,汉西域都护甘延寿、副校尉陈汤,讨伐匈奴郅支单于,战于郅支城(今哈萨克斯坦江布尔城),陈汤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支奇特的军队,他们以步兵百余人,夹门鱼鳞阵、盾牌方阵,城外有重木城的战法。这一战法当时只有罗马军队采用。为此,史学家们推断认为,这就是在卡尔来战役中溃退并已失踪17年的一支罗马军的残部。

    其实上面的所谓的史学家的考古同样不严谨,正如毛泽东主席所说的“无实事求是之意,有哗众取宠之心”。其实,这些说法最早来自英国人德效骞于1957年在伦敦发表的《古代中国的一座罗马城》,其后还被一些学术著作引证过。至于把汉代”骊靬”和西域的”黎轩”、”嫠轩”等从发音上联系起来,则最早始自汉唐人服虔和颜师古。提出”骊靬”为安置降人一说,也在1792年清人钱坫的《新斠注地理志集释》一书中就有了,并不是什么中、澳、苏三国史学家的新发现。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的不要脸的扯淡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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