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第九十九章 骊靬访古察史秘,焉支探幽入泽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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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乱喷。

    从出土的汉简显示:“□公乘,番和宜便里,年卅三岁,姓吴氏,故骊靬苑斗食啬夫,乃神爵二年三月辛□”,虽有个别字丢失,但主要内容清晰明确,此汉简表明,早在公元前60年(神爵二年),骊靬就早已存在,当时的骊靬,不到万人,设长而不设令。除“骊靬长”外,还有“骊靬尉”、“骊靬尉史”、“骊靬佐”等等。县下辖乡虽不得而知(一般为2-3个),但简文中记载的里有“宜道里”、“当利里”、“常利里”、“万岁里”、“武都里”等,还设有骊靬苑。

    汉简材料还告诉我们:骊靬苑由苑监管,苑监一般由郎官充任,下属还有“斗食啬”夫的基层小吏掌管某一方面的具体各务。不仅养马,还养牛、养驴、养骆驼,牧苑日常由官奴婢承担。经过上述考证,不难看出,早在神爵2年(公元前60年)以前,骊靬县就已设立。西汉先在西北地区实行的牧苑制度也随之建立。河西乃至骊靬,政治经济已发展到相的程度,它既早于公元前36年陈汤伐郅支,也早于公元前53年的卡尔莱战役。那种认为西汉的骊靬县与卡尔莱战役中的罗马战俘有关系的说法纯属子虚乌有。

    最重要的证据当然是现代科学的dna验证,2007年科学家通过对骊靬当地人的遗传基因鉴定后,发现其y染色体多为东亚本地固有类型,且大部分单倍型和罗马人没有关系,最可能的解释是,他们是和维吾尔族人相似,并指出报道当地人的脱氧核糖核酸有罗马血统的新闻为假新闻。既然如此,那些所谓的罗马军后裔,也就更无从谈起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骊靬城就没有居住过罗马人,也不代表没有来过罗马俘虏,这里有个先后问题,也有个被动主动问题。现在永昌西约10公里的焦家庄者来寨,确有这么一个古城遗址,而且里面的建筑也确有异域风情,这成为了那些将罗马俘虏安置于此的证据。其实,作为丝绸之路的中枢段,连接东西方的要道,千百年来的文化交融,有一些异域的建筑之类的东西,或者有一些混血留下,本来不足为怪,作怪的是所谓专家学者,非要将罗马军团安置在此处,好像不如此就无法显示大汉文化的博大厚重和华夏民族吸纳百川的伟大胸怀似的。听说现在‘者来寨’的名字已改为骊靬村,真让人哭笑不得,无语。

    一路逶迤而来,信马游缰居多,谢瑍有了充分的时间欣赏这大好山河。谢瑍无法相信,被称为穷山恶水的西北,如今是如此的美丽。

    祁连山上的雪水,清澈地自山上淙淙而下,有水的地方,一定会有生命,谢瑍相信那些山坳里必是一片绿色的世界。后世因为大气污染,气候变暖等原因,西北的荒凉即使国家加大了开发力度,经济发展了,可是环境的破坏却是日益严重,再也无法恢复了。谢瑍知道永昌西南不远,就有一个著名的山丹马场,以盛产山丹马而闻名。既然是马场,那当然是有着辽阔的草原,有山有水,都是宝地啊。回首北望,连绵的长城翻山越岭而来,在前方远处的交接之处,就是骊靬城了。

    远远望去,一条从南山上喧闹而下的小河在城南一分为二,一支从城南向西而去,一支向北再向西穿城而过。

    骊靬城略呈东南西北走向,北倚长城,坐落在东西通衢之上,四周约有七里许。四角有角楼,城墙高约五丈有余,宽约四丈,城墙有马面,城门无瓮城。四门俱全,东西二门正对大道,成为自然的关卡。大晋的旗帜高高地插在城门楼之上,呼啦啦的声响,似乎宣示着它的主权。

    谢瑍等人下了马,一问方知,午时过后,大队精骑马不停蹄,穿城而过。看来他们落下的不止一点点儿。恐怕魏平的大军今晚就在老军寨宿营了。其实谢瑍还是小看了魏平,魏平大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所过郡县无不望风而降,直到过了老军寨离张掖百里才安营扎寨。

    谢瑍望着这座名闻遐迩的古城,实在看不到后世骊靬大道的那些罗马柱,看来后世之人还是自以为是了。这座城从外面看,是典型的汉代楼阁建筑,无论是城门还是城墙,还是门楼。

    进了城,才看到那些和楼阁亭台交相呼映的零星的三两座欧式风格的建筑。绝没有后世那么夸张的喧宾夺主。谢瑍当然也是相当的好奇,同时也赞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看着城内来往的‘罗马人’,谢瑍似乎没有感到有什么违和之处,突然就有了一个探索的念头。

    几个人找到客栈,住了下来。

    晚饭过后,谢瑍教鸠摩罗什书写汉字,鸠摩罗什教谢瑍梵语。谢瑍掌握梵语的速度,大大出乎什大师的意料。也许是先天之境的缘故,谢瑍几乎是过目不忘,这让鸠摩罗什想起了自己少年之时。

    “都督聪慧睿智,什平生仅见。”鸠摩罗什道。

    “全凭大师相教有方,子明感佩。”谢瑍抱拳道:“明日晚点出发,或者就在此地休息一日,后日出发。”

    “善!”鸠摩罗什道。

    谢瑍待人处事谦逊平和,与鸠摩罗什所见的其他人大相径庭。吕氏兄弟的跋扈和残忍,鸠摩罗什一旦想起在龟兹城他们坑杀的数万降军,就不寒而栗。为了让鸠摩罗什破戒,威逼利诱,甚至灌酒喂药,这些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像谢瑍这样豪门出身,又是一军主帅,有生杀予夺之权,却又如此体恤下属,爱护黎民,让鸠摩罗什越发看不懂这个年轻的大将军。罗什自己也是出身豪门,可是自小就为世人崇拜。甚至说法之时,踩着国王和王公跪拜的身体登上讲台,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他以前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现在想来,这哪里是众生平等呢?为什么法师就可以这样践踏俗世?不但是平民,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

    他心中明白,即使他参佛三十多年,也未必能比谢瑍做得更好。鸠摩罗什第一次从心里佩服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是一个世俗之人。他也开始反思,这真是佛祖的本意吗?很显然,不是。那这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罗什第一次产生了疑惑……

    谁也没想到,夜来竟洒下一阵雨来,好在天亮就停了。

    翌日(乙未丙申,太元十一年六月二十五,386年8月6日,)早饭过后,在清凉的晨风里,谢瑍独自一人悄悄出了客栈。他要探寻一下,这个后世因为罗马人而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的古城,到底是什么来历。

    谢瑍绕过最前面的大殿,走向那个规模最大的伊特鲁里亚建筑风格的城堡,其实那就是罗马神庙。谢瑍前世去过意大利很多次,也曾去拜访过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的万神庙和里斯本的罗马神殿。那是地道欧式建筑,眼前的这个不同于古罗马的万神庙,说它不同,是因为他的四周有着四个穹顶的神庙,城堡右侧有一座高塔,与前面绕过那座三层木质结构高二十多米的楼阁,呈不对称三角,相互映衬,各具特色,显得和谐和壮观。

    在神庙的门前,谢瑍向一位从庙内走出的‘罗马人’请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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