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侯爷难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月情仇?!
    三合楼,晏箜刚睁开眼,断断续续的记忆一股脑涌进了脑海,最后的意识是云奕削断铁链将他从架子上扶下来撑着往外走,缓了缓神一侧脸,就看见床边月杏儿肿得跟两只桃似的眼,一惊想起身仔细看看,奈何身上使不出力气,动了半天只抬了抬手指,吃力道,“月……月杏……”

    月杏儿正捧着脸发愁,犹自呆呆出神,听他这么一喊,先是惊喜,“晏箜,你醒啦!”红肿的眼眶又掉下来两串清泪,“你哪儿还难受吗?”

    晏箜费力的咽咽口水,他胸膛里像是塞了一团火球在烤,脑子晕晕乎乎的透着疼,但都不算大事,他被月杏儿扶着坐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心疼道,“你的眼怎么了……”

    月杏儿愣了一下,惊呼一声就要用袖子遮住脸,做了后又觉得这动作太矫情,放下袖子凶巴巴道,“沙子迷了眼,你管得着吗!”

    晏箜掩唇咳嗽几声,声音沙哑带着笑意,“好好好,我管不着。”

    月杏儿别别扭扭的嘟囔一句什么,跑出去喊晏剡和柳正。

    床头摆着凌乱的药箱和用过的药碗,晏箜粗略扫了一眼,心叹他这是将月杏儿私藏的宝贝东西全用尽了,不知日后该怎么赔给她。

    还有答应她给她买的绿豆糕,还是食言了。

    唔,还得谢谢小姐。

    也不知道如苏柴兰的人是何时盯上自己的……

    他脑子里乱糟糟想着事,晏剡已经大跨步进了门,面上的喜色藏不住,“好小子,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月杏儿就要气势汹汹提刀剐人去了!”

    柳正随后进来,闻言一笑,月杏儿端着蜜茶进来,眼睛红红的撇撇嘴,“晏大哥又说胡话。”

    晏箜扭头看她一眼,打趣道,“看你这一双眼睛,肿的比过年吃的发面馒头都大。”

    月杏儿许是心情好,难得没再同他顶嘴,只愤愤瞪他一眼,过去将茶杯塞进晏箜手里,利索收拾好药箱药碗就出去了。

    晏箜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不放,眸中眷恋之色毫不掩饰。

    晏剡大刀阔斧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揉了把他的脑袋,“你小子有福气,人家熬着眼守了你两天一夜,硬生生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柳正靠在床尾,抱着胳膊皱眉问他正事,“你怎么就落到如苏柴兰手里了?”

    “说来也蹊跷,我竟没有发觉什么时候被盯上的,”晏箜细细回想一番,细思极恐,“像是早早有人设局,请我入瓮。”

    柳正念及他刚好,只让他先休养身子,没再多问。

    晏箜想起来一事,“小姐呢?没在吗。”

    柳正点头,“带着伤回明平侯府,估计得一阵见不着她。”

    晏箜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晏剡朗声笑道,“一物降一物,要我说家主怎么放心她随便处理一下伤口,就是想着顾长云肯定不会放任她不管,得拘着她好好养伤。”

    事实证明晏子初想的一点没错,云奕还未清醒,之后怎么休养顾长云早已安排的明明白白。

    两人退出房间让晏箜静养,他精神仍是不好,还未回想出个什么就再次昏沉睡去,睡不安稳,月杏儿来看了几回他都正盯着帐顶发愣。

    一见她进来晏箜就挣扎着坐起,含笑看她,月杏儿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专门冷着小脸进进出出,递给他汤药和粥碗,再检查他的五感有没有受损还是其他。

    晏箜目光随着她转,带着属于少年人的羞涩和赤诚,轻声道,“我忘给你买绿豆糕了。”

    月杏儿低着头面皮发热,听了他这话又想起他被晏剡背进来时满脸是血的样子,心里就像小刀剌过一样,险些绷不住,凶巴巴道,“买什么绿豆糕!我再也不想吃绿豆糕了,看见就烦。”

    晏箜顿了一下,笑着道了声好。

    楼下,晏剡回屋睡着去了,眼下也不是忙的时候,柳正沏了壶竹叶青,刚想松泛松泛筋骨坐那好好看会账本,楼里的伙计出去转一圈回来,神色古怪的抱回来一幅画。

    不带打顿的,直接放在了柳正面前。

    柳正挪了挪小茶壶,“谁的画?让我给你掌眼?”

    “不是,”伙计有些急切的展开画卷,犹豫道,“少掌柜你看这是不是咱们小姐。”

    柳正差点被茶呛着,“什么?!”

    还真是,起码八成像,柳正脑子嗡嗡响,第一反应就是云奕又惹了什么乱子,但转念一想这人还被顾长云关在府里养伤呢,上哪去惹这种乱子,谁想的损招,竟将她作了美人图,云奕那性子,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放任不管,她可不想抛头露面给顾长云惹麻烦。

    隐约有什么眨眼间就消逝不见,柳正没抓住,慌乱之间错过了与云奕当今状态最相近的一次猜想,定了定心神,问伙计,“你在哪个画摊买的?还有吗?”

    “就前面那一条街,柳树下面那个摊子,”伙计是个有眼色的,忙道,“不只那一个摊子,我转悠了一圈至少见着了三家,更别说丹青街那整整一条街的书画摊了。”

    柳正镇静道,“找几个会办事的人去收,隐蔽些,别让人瞧着了,回头找我报销,顺便查查这些画是从哪流出来的,遇见什么马上回来给我说一声。”

    伙计连连应是,一扭头给自己人传话去了。

    日头从东边移到西边,乔装打扮的云十一云十三两人在桥头撑了一天的乌篷船,两人分工合作,一人盯一个二十步开外那条街上的书画摊,偶尔撑着船擦肩而过时飞快交换一个眼神。

    眼看天色渐晚,被云十一盯着的那人收了画摊,将剩余没卖出的画卷收进箱子,摊子拆了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边盖上桌布,笑呵呵的同两边邻着的摊主打过招呼后背着画箱离去。

    云十一的目光随着他动,一回眸同云十三对视,轻轻点了下头,将撑杆递给另一人,一矮身进了船舱,经过桥洞时翻身下船摇身一变成了下来买莲蓬的少年,兜了一大把新鲜莲蓬若无其事从码头上去,远远跟上背画箱的那人。

    云十三忍住没看他去的方向,专心的将注意放在该放的地方。

    他盯着的这个摊主明显要沉心静气,眼看着到了饭点,吆喝着旁边的油饼摊子给他弄俩饼再弄点咸菜,像是要做夜市的生意。

    无声叹口气,他肚子已经叫了一声,估摸着得到深夜才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了。

    接应云十一位置的那人撑船过来,同其余的船夫给伙伴递干粮一样,往他怀里抛了个小小的油纸包,“刚才那人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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