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百老汇再无佳人 >第 188 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近来家中气氛诡异。

    姓苏的突然很乖,跟她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老华虽平素不太来,但这几天频繁登门,司颜却在书房接见他;另一个喜欢挑拨离间的罪魁祸首老胡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司颜,就此失宠——据小闵的说法是被“流放了”。

    司颜呢,也有些喜怒无常。

    她问过,但问了也只是推说心情不好。

    为此她苦恼了一段时间,直到今晚吃饭才窥见端倪。

    苏央陪着小心,“今天忙不忙?”看起来他彻底放弃捍卫正室特权,甚至提出,“要我请小徐来坐坐?”

    “女主播,”虞司颜伸手拍拍苏央脑袋,“让我清静几天。”

    越心情不好,越有人给她来演一出明末东林人士会天启的全套伎俩。

    闵曼桢越级谏言,“你不能这么大批量的调整人事任命,这会向外传递惶恐。”

    “你闭嘴。”她说,现在她懂为什么李半月李某有时最喜欢说的两句话是——“闭嘴”、“问你了吗”,“这不是你该说的。”

    “那什么是我该说的?”闵曼桢火了,她指着虞司颜的初中同学跳跳,“还是她能说我不能说?”

    “小闵姐。”跳跳任飘零吓得扔了鸡爪,想去拉闵曼桢一把,但一看手里全是油,无从下手,只好僵在那儿。

    “可你们确实有点没用。”虞司颜说,“何止是有点,你瞧瞧你们,遇上我,小嘴叭叭叭,遇上人家,噤若寒蝉。狗还知道吠两声,你们连个屁都没有。有种。”

    小闵是真的有种,沉默片刻说,“您措辞不要那么粗鄙。”

    “狗也没吠。”任秘书胆儿是真大,“狗只是被毙了。”

    虞司颜当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关雎茫然地看苏某,苏某一脸茫然地看她。

    “这样不妥。”闵秘书坚持。

    “下去吧。”司颜在炸毛边缘徘徊。

    “你生气我也要说。”闵秘书说。

    “你少说两句。”小任开始圆场。

    “滚。”虞司颜直接翻脸。

    闵秘书还是很乖的,总是在该怂的时候怂,一声不吭地背着包走了。

    虞司颜坐在椅子里生闷气,小鱼上来拽拽她袖子,“妈妈。”

    “今天不要惹妈妈生气。”她把小鱼抱在膝上。

    就在这时,跳跳踹窝。

    “我已经连着上了十小时的班了。”跳跳说,“闵姐是来换班的。”

    “那你回去伺候老太太去。”她就很生气。

    跳跳陪着小心,问,“真的吗?”

    但没出她意料,只换来的一句,“废物。”外加白眼。

    虽说是一起读过书的关系,可实际上她和闹闹关系好,与豆豆私交泛泛;豆豆跟同样拥有远大抱负的蹦蹦走得近——实际上,当年她就隐隐觉得豆豆看不起她和闹闹。

    事实也确实如此,蹦蹦当校长助理时她还在办公室打杂,豆豆那更是从初中就开始计划的宏图壮志——只是那时豆豆的目标仅是当朝首辅豆阁老,在“天才少女”眼里,她和闹闹一样,就是蠢货。

    豆豆和蹦蹦提及她和闹闹时,总用两个字指代——“那俩”。

    所以她只喜欢闹闹,闹闹是跟她一起混吃等死的好朋友,她俩的日常就是一起点个外卖或奶茶,躺倒看剧追更新,谁也不会嫌弃谁不思进取。

    “司颜。”关小姐唤了声。

    “啊,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们不要打扰我。”豆豆推开碗,把小小的人类幼崽放下来,把自己关进书房。

    “我是真的受不了这洋罪。”虞司颜一直很怀疑文艺作品中那些老谋深算的大人物在说“我想静一静”后在书房闭目养神故作沉着的设定脱离实际,纯属瞎编滥造。

    因为她进书房的第一件事是给顾绮园打电话骂街。

    下边的小孩可能不敢这么做,只能在家里自闭,给自己倒杯红酒或威士忌假装优雅得体,但如她这种能骂上两句对面一般会装聋作哑的地位,就会想跟人骂两句。

    蹦蹦当然也不理解,就说,“一个男人,至于嘛。人家对你也算有知遇之恩,重用了你。”

    “你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虞司颜质疑人生。

    “老胡那个丑八怪猪头。”蹦蹦理直气壮。“漂亮阿姨做什么都可以。”

    虞司颜无话可说。

    她生气的点在于她的尊严被冒犯和威严被挑战,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丁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上次李半月把她惹恼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姿态,但她给李半月留了面子和尊敬,至少她发作是关起门来。

    结果李半月发落她总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跟顾绮园絮叨着,不料旧火未去,又添新怒。

    但这回不是蹦蹦的错。

    是傻梨又企图占便宜。

    萨曼莎:【你看这个数据是不是很好玩呀。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她简直出离了愤怒,撕破傻梨虚伪面孔:【带我通讯吗?不是通讯不看。】

    三秒后,萨曼莎那个不要脸的回了她一句:【老规矩,竞拍。】

    她挂了小顾的电话,给萨曼莎打语音,“我给你经费了!”

    “你给了我几分钱?”萨曼莎说,“你个黑心资本家。”

    “我也不是北边那个财大气粗的蠢货。”她冷笑,“除去成本我还给了你劳务费。”

    “哈,一月一千刀?你当我酒店大堂拉小提琴的?”

    “不不不,那不敢。”她回敬,含沙射影,“您高风亮节,从未党同伐异,也从未出过学术垄断的糟糕事。”

    下一刻萨曼莎恼羞成怒。

    “虞,”萨曼莎当即点出,“我何德何能,被您点名批评。”

    “当年你攻击我,说,虽然你们实验室很有名,但不知道你们实验室的数据是怎么弄出来的。”虞司颜开始翻旧账。“结果是你学生找计算机模拟了下,做的程序数据拟合,但计算机模拟和实测是有出入的,你拿计算机结果当实测结果。”

    “你数据怎么测出来的你心里清楚,是谁说硬件设备太差,仪器坏了,老板的修理方案是往桌子上砸两下,”萨曼莎反击,“哦,论文发出来就是另一番嘴脸,就天下舍我其谁,我就是权威。”

    “你有证据吗?”虞司颜当然是不认账的。

    可没料到的是傻梨阴阳怪气地朗诵,“我怀孕丢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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