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在平安夜前就送给了迪克，顺便还捎带了他俩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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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owhavenomoney@poori41：
平安夜吃潘妮朵尼了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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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阳台上的雪人犹存，艾达还体贴的给它堆了一个小伙伴。虽然杰森对此举嗤之以鼻，张嘴就开嘲。
@Sipidyfan又给她发了冗长一大串密聊，艾达挑挑拣拣回了些回去，然后对方又发了一堆。
…………
这孩子是嘴炮点读机吗。
@Spidyfan大概说了下平安夜和圣诞的节日安排——从早到晚。
没错，从早到晚。
从他阿姨做的菜肴到楼下的餐馆，再到纽约推荐美食，再到漫画推荐。艾达看漫画这一习惯还是通过他来培养出来的。
她按耐住蠢蠢欲动的焦躁，一一敲字回复私信。打完最后一个词组，立马退出推特，不愿再看一眼。
杰森进门时艾达仍半倚半靠的在沙发上当咸鱼，在听到开门声才稍微有了反应，她足足愣了半秒，才温吐出言：
“你不回家吗？”
杰森伸手摘下头罩随手搁置进门处的架子上，而后抱着纸皮袋晃进厨房。见他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艾达也不自讨没趣，转手给迪克编辑了条短信：
*你弟弟怎么没回家？*
删除。
*你弟弟好像心情不好？*
删除。
艾达抿着嘴唇，略略出神。斟酌片刻，再次输入字母：
*平安夜快乐！*
信息框旁蓝圈滚动，转了好几圈，显示发送成功。
艾达拿开手机，视线掠过料理台就能看到在水槽前清洗食材的杰森。其实一开始她也有提过分工的问题，但还没付诸实现就被杰森踹出了厨房，因为他觉得自己会在食物里面下毒。
你看，这就很诡异了。
她又帮伊莉娜背上了很大一口黑锅。想想吧，一个会给你下毒、不让你睡觉、还趁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你丢进黑帮里去，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伊莉娜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思维。
也难怪杰森之前说出来就想弄死她。
安全屋只有一把椅子，所以艾达推了个木柜到饭厅将就着用。俩人相对而坐。
“平安夜有什么打算吗？”
艾达歪了下头，“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吗？”
杰森深呼吸了一口，似是整顿情绪，他又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艾达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的室友，他正低头往嘴里塞食物，黑色额发垂坠，遮住了眉毛。
“……你该不会是又要我做什么吧？”
“小娜，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比较合适。”他头也没抬，“以往的平安夜你总能给我惊喜。”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盘踞抽长，好奇心作祟，张嘴就问：“……以前我做过什么吗？”
杰森从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艾达隐隐觉得里面含有的情绪杂乱，无从辨析。
但每次他这么做，基本上都是又要干架的前兆。她顿时捏紧铁勺，满身戒备。
“第一年平安夜，你把我丢外面看雪，还收走了我的钱包。”他说。“到了圣诞节，还送了我礼物。”
艾达尬笑，“那不错啊。”
“是我空了的钱包。”
………………这就有点过分了。
艾达对其笑的讨好，企图能够缓和下火|药桶的暴脾气。
杰森没表态，推开吃完的盘子，继而启唇：
“第二年平安夜，你在酒吧……总之，第二天一大清早打电话把我吵醒，叫我去处理目标。”
这一句省略部分有点多。艾达默不作声，收走盘子，拧开水龙头刷洗。杰森的语声还在持续，偶尔裹挟着短促笑声，说到后面几乎是一字一顿，语气更是咬牙切齿。她快速收拾完厨房，慌忙转身。
把后背留给这个神经质男人是绝对危险的。
结束了晚餐艾达就换了一身衣服，从卧室里出来杰森也没再穿之前的那一套红蝙蝠了，虽然和平时穿的也没什么区别。
“你看起来像只熊。”
杰森笑着评价道。艾达一翻白眼，“我可和你们这些成天穿着紧身衣在外面乱晃的人不同。”
折回卧室圈了条围巾，她才满意地跟着杰森出了门。
天色隆沉，冗厚织云浮游密，透不出光幕，一盏盏路灯齐整地点亮，飘雪摇曳坠地，生出寒意。
艾达走在后面搓搓手又塞回兜里，今天的商铺绝大多都歇业，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兴许都回家过平安夜了。也就只有他们俩悠哉晃悠，在雪地里不紧不慢地踱步。
杰森随口答：“冷，你脱给我吗？”
艾达没说话，杰森停步，朝她伸出手掌，意义不明。
他一言不发，细长手指探入发隙，轻柔蹭过脖颈，指腹微凉促起寒颤。她抬颌望向杰森，心下疑惑。
烘热的脖子蓦然泛凉，凛冽寒风刹那灌入，艾达下意识抬手捂住，却抓了个寂寞。
杰森手里拿着条眼熟的红围巾，三两下缠裹上自己的脖子。
他眼角蕴笑，说话时阵阵白气从中飘出：“这样就不冷了。”
艾达：…………
“刚才让你多穿点你又不肯。”
“刚才是刚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打。
俩人走在街上直到第二次回到公寓楼下，艾达才明白他们在原地兜圈。
“这就是你的平安夜计划？”
杰森语气淡然，“那带你尝试点别的？”
他像是临时起意，说要带着她出来玩。兜兜转转也没个目的地，艾达满腹郁闷，余光偏向一边。快餐店玻璃的另一侧冷冷清清，要么是一家人，要么则是没有点餐的流浪汉。
男人孑影立于雪景中，雪花簌簌落在他的肩头，些许消融进那条红围巾里。她眨了眨眼，这样的日子，杰森没有回家，他不应该和兄弟几个一块儿过节吗？
拇指又无意识地塞进齿间。
她忽地忆起，以前在这种时候，都是和家人们一块儿吃晚宴，喝点小酒——口中似乎还残留有刚才的炖菜味道，她吸了吸鼻子，眼圈莫名发热。有点想家，又顷刻察觉。同样孤身的杰森，会想家吗？
没有结果。
艾达拉开步子，踩上雪地几步跟上去。嘴唇开开阖阖，给出停顿略久的回答：
“听你的，你想去哪就去哪。”
对方闻言，表情也没太大|波动。半小时后俩人跨上机车，艾达将脑袋抵倚至他的脊椎，杰森轰抬油门，在犯罪巷里横冲直撞。
耳边全是嘈杂的马达声，夜风如刃，把头盔刮的彭彭作响，有点类似于心脏的鼓动，她松开手指，不再扣着油箱，而是挽向男人的腰身。
机车一路狂飙，不停加快速度，恐惧和兴奋相互交叠，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绪了。
待到机车停下，艾达还维持着动作，过了俩秒，才跳下机车，取掉头盔。杰森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
他耷拉着眼睑，垂眼看她：“你要扛还是抱？”
艾达不觉明历，脱口而出一个单音：“啊？”
对方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强硬地拽过她的手臂，艾达猝不及防一头撞在杰森的胸口上，欲要撤开，下一刻，她反射性抱紧他的腰身。
脚掌离地，双腿在空中摇曳，再一转，重新着地。
艾达被这种浮空体验吓得够呛，迟迟不敢睁眼去看。她听见杰森的嘲笑，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缓了好一会，终于眯起眼睛环顾四周。
这里是……钟楼？
眼睫振抖，艾达再次搂紧杰森，巴不得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内心的慌乱呼之欲出。
卧|槽，他带她来钟楼干啥，会有人在钟楼过平安夜嘛？？？？
“……你该不会是想挂在我身上吧。”
艾达：…………？
读心术？
像是瞧出她的疑惑，杰森嗤地笑出声，“你不知道你有多重吗？松手。”
“我不！除非你放我下去！”
艾达宁死不屈，她心想，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但是从这里掉下去少的就不只是一块肉了。
“你怎么这么怂。”
“卧|槽我天天被你揍你还不满意，现在还想抛尸！？”
“谁说要把你抛尸了？？”
杰森懵逼，艾达比他更要懵逼，她死死闭眼说什么也不敢往下看，更不敢撒手。之前那次爬阳台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而这钟楼不知道比那会的阳台高出多少倍。
杰森退了一步，把身上挂着的八爪鱼扯下放到一边，艾达没了支柱又闭着眼，瞬间产生出一种下坠的感觉。她转而抱住旁边的石像，手脚并用盘在上面。
“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我会跟你哥告状的！”
杰森一顿无语，“……你三岁？”
她缓过神，眉角折了起来，“这已经不是年龄的问题了，问题是你要弄死我。”顿了顿，语速提快，
“我跟你说，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今朝弄死了我，明晚你就等着被蝙蝠侠送进监狱！”
“……闭嘴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