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都这样说了,她还能不答应么,夏竹悦只得点点头,乖巧地退到旁边的沙发上去坐了。
魏峙笑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竹悦坐在沙发上,将昨晚整理的资料又抽出来大概复习了一遍,刚刚阖上文件夹,魏峙就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挺括的正装,整个人看上去挺拔极了。
似乎刚洗过澡,身上还泛着淡淡潮湿的氤氲气息,带着清爽的沐浴液味道,幽幽地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间,令她微微觉的有些燥热。
她拿手在面颊边上扇了扇风,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
“走吧。”
魏峙向她点头示意,带着她一路下了阶梯走出大门上了车,直接安静平稳地驶了出去。
“我们去哪儿呀?”
她有些好奇地询问着。
“到了就知道了。”
魏峙悠闲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她目的地。
她也只好作罢,既来之则安之地静静等待着。
好在路况很好,车速也很快,没多久汽车就穿梭过繁华的市区驶进了一座豪华的住宅,稳稳停在了住宅的大门前。
夏竹悦跟着他下了车,那栋住宅的大门豁然洞开,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者笑呵呵地迎了出来,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上来问候着:
“魏总,好久不见。”
“陈叔。”
魏峙礼貌地同他握了手。
“恭候大驾很久了,您终于肯赏脸来寒舍坐一坐了。”
陈叔笑着望向魏峙身后的夏竹悦,似乎有些疑惑,
“这位是?”
“您好,我是魏总随行的工作人员。”
没等魏峙开口,夏竹悦赶紧自顾自地自报家门了。
“啊,那也请进吧。”
陈叔点点头,引着魏峙和夏竹悦走进了住宅里。
那是一幢独栋的三层住宅,面积很大,一进大厅就能感受到这座房子主人的品味。
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名画,桌面摆台和柜子上都陈列着许多古董藏品,一看就知道都是老物件儿,件件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这位陈叔,多半是个收藏家吧,家里这么多藏品,简直都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了。
陈叔一边引着两人往楼上走,一边如数家珍地向两人介绍着得意藏品,直让夏竹悦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陈叔,你说找到了我要的那件东西,在哪里?”
魏峙忽然冷不丁地打断了陈叔滔滔不绝的介绍,询问着。
陈叔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水晶琉璃盏,朝他笑了笑,
“瞧我这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停的老毛病,那件东西我已经找到了,简直是巧夺天工,实在是太精美了,在我楼上的保险柜里,请跟我来。”
说着他率先走上楼梯,笑着对两人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
魏峙回眸看了夏竹悦一眼,跟上了陈叔的脚步,登上了阶梯。
三人一同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那间房里靠着墙壁摆了四五个一人多高的厚重保险柜,令夏竹悦暗暗有些吃惊。
楼下的那些藏品已经是价值连城了,这些珍重锁在保险柜里的藏品,该有多么珍贵啊。
陈叔关上保险柜,双手托着那只锦盒走到桌前,把锦盒轻轻放在桌子中央,缓缓推到两人跟前,笑望着魏峙,
“魏总,这样东西可实在是不好找,您又要得急,我也是托了许多圈内的朋友才打探到它的下落,费了些周折才寻来的。”
“辛苦了。”
魏峙点点头,伸手揭开了锦盒的盖子。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直直打在那锦盒上,随着盖子被揭开,里边的珍宝渐渐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只颤巍巍颤动着翅膀的掐丝珐琅嵌宝蝴蝶钗。
那支钗精致极了,阳光恰恰打在那些极薄的宝石切面上,随着蝴蝶翅膀的颤动,反射着耀眼的光华,闪闪烁烁,散发着古典的韵味,着实贵气十足。
“好漂亮啊。”
夏竹悦挪不开目光了,由衷地赞叹着。
魏峙伸手拈起蝴蝶簪,执在手中细细查看了一番,细碎的裂痕和钗柄上的焊口一应俱全,是真品。
他垂眸望着手中的胡蝶钗,眸光温柔极了,默默良久才抬起头来看向陈叔,
“你报个数目给林霄,他稍后会转给你。”
“哎,好的。”
陈叔欣喜的很,连连答应了,站起身来,“我去给您沏杯茶来。”
“嗯。”
陈叔起身出去了,轻轻替他带上了房门。
魏峙把手中的胡蝶钗递向夏竹悦,
“给你。”
“......”
夏竹悦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吾了一会儿,
“是要我帮您拿着吗?”
她茫然地望着他,那小模样儿逗乐了他,他只得把话再说的更加清楚一些,
“送給你。”
“啊,不不不。”
夏竹悦连连摆手,
“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再说了,我也用不上这个呀。”
“这本来就是你的。”
魏峙低低说着,捉过她的手,把蝴蝶钗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蓦地,就在蝴蝶钗接触到她手心肌肤的一瞬间,她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这样,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自心间涌了上来。
魏峙仍握着她的手,他宽大掌心间的温度灼热地熨帖在她的肌肤上,令她不禁颤栗了一瞬。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魏峙,不知怎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是自己深爱了许多年的爱人似的,他的眉眼,他的薄唇,都忽然间变得那样的熟悉,她甚至隐约记得,他的小腹上,有着一个殷红的小痣。
这个认知令她骇然抽出手掌,蝴蝶钗随之跌落在她腿间,可怜兮兮地颤着脆弱的双翅。
她分明不认识魏总,也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身体,怎么会忽然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太诡异了。
难道是自己早晨看见他晨练后的迷人模样心猿意马了?
不至于吧。
她懊恼地甩了甩头,希望将那些不切实际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从自己的脑袋里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