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冒牌表妹,侯府翻车 >第40章 梦醒
    “你先起来,此事说来话长。”,老夫人头疼,让人拉住刘氏,缓缓开口,“长风已将细枝末节通过书信告知与我,燕然说到底也是无心的。”

    “呵,果然老夫人心中是没有长寻的。”,刘氏冷笑,脸上充斥着失望和愤怒,咬牙道,“长寻受了这么重的伤,您却为毫发无伤的外人辩护。长寻也是您的亲孙子,为何您处处轻视他?就连婚事也处处偏心,您给长风安排的第一才女,给我们长寻呢?竟想用无足轻重的小门小户之女打发他!”

    “你误会我了!”,老夫人无奈解释,刘氏视而不见,她昂着头高声道,“您不疼长寻,老爷疼,我这就派人送信给老爷,让他评理。”

    “不可,战事吃紧,你这是让青玉分心,会影响他领兵打仗的。你可是侯府主母,怎能不顾大局?”

    “不顾大局?”,刘氏崩溃道,“这么多年,老爷戍守边疆,留我一人管理侯府上下,养育子嗣,孝顺长辈,还得处处妥协长风,难道这些都不够吗?若是我做的不够好,就让上天惩罚我,而不是惩罚长寻!”

    “你冷静些,我知道你心中的苦,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同是女子,老夫人知道她这些年在侯府的苦楚。外人看这侯府风光无限,可侯府的男人们远在边疆,终年不着家,侯府的女人们也要饱受夫妻分离之苦。刘氏当年虽然凭一己之力进了侯府,可没有青玉时刻的陪伴,也确实受了不少苦。

    “我怎么冷静?今日您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拉着长寻撞死在侯府大门!您是要孙子还是外孙女,老夫人!”,刘氏冷笑,随后派人去请云萝,打定主意今天要闹出一个明白。

    云萝在梅轩阁惴惴不安,不知如何面对老夫人,正踌躇时,刘氏身边的赵姑姑神情冷漠地走来,居高临下命令云萝速速过去。

    这次刘氏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下的命令,老夫人也未阻止,所以云萝无法只能跟上前。

    她心如死灰低着头走出门,等待最后的审判,正绝望着,忽然感到身旁多了个人影,她微微抬眸,见到一脸严肃的傅长风出现在她身旁,正与之同行。

    “世子,您怎么来了?”

    “听闻祖母传召你,我此刻无事,和你一起。”

    云萝冰冷的心忽然感到一阵暖意,有世子的庇护,她即使被责罚,想必也会有个体面。

    没想到这侯府,她往日最害怕的人如今倒是成了最维护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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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然给老夫人请安,给舅母请安。”

    来到清源阁,屋内诡异的安静让她生起恐惧,她胆颤地行礼,却不敢直视老夫人的目光,生怕那目光有失望和冷漠。

    “燕然,你的脸?”,一看到自己走进,老夫人的目光就围着自己打量,在看到自己青肿的面颊时,她忍不住冲了过来,“你怎么受伤了?这么严重。”

    “外祖母,燕然一切安好,这都是皮外伤,休养几日便好。”,听到老夫人心疼的语气,云萝顿时感动地落泪,世人凉薄,她总是被父亲嫡母一再抛弃,可老夫人总是一次又一次让她感动。

    “真羡慕燕然,一点皮外伤都让老夫人心疼不已,可怜我们长寻,变成一个废人都没能让老夫人担心。”,刘氏嘲讽道,盯着云萝面色阴森,“我们长寻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得替他拉个陪葬地。”

    “刘氏!不得胡言乱语!”,老夫人震怒,呵斥道,“我念你爱子心切,不计较的你的失态。不如你回去歇着,长寻的身子我派人照顾,这些日子你也累了。”

    “歇着?我如何歇着?我一闭眼就看到长寻的眼睛流着血!这都是这个外人干的!”,刘氏冲到云萝面前,发泄似的扇巴掌,被傅长风眼疾手快地挡住,见状,刘氏更加疯狂,“好啊,你处处护着这个外人,何曾心疼你的亲弟弟。我真想不出什么理由,莫不是你们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刘氏!你越说越离谱了。”

    “离谱!他们两个狼狈为奸,肯定有什么奸情!”,刘氏冷笑,阴恻恻的目光不断打量两人,“表兄妹,亲上加亲的关系最能暗生情愫,我在府中这么久可没见长风偏袒过其他女人,除了奸情还有什么?兄妹之情,笑话!”

    “你——”,老夫人气得捂着胸口呵斥,“长风已有了婚事,你休要胡言!我知道你生气,可罪魁祸首也是长寻,他竟然不顾礼法想对自己的表妹作出龌龊之事,简直败坏家风!”

    刘氏气得流泪,发疯似的哭喊,“我知道老夫人你对我一直心有不满,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偏私如此,既然这样我也干脆撕破脸,今日就把话撂下了,从今日起只要长寻眼睛一日不好,我就一日不放过这个臭丫头,大不了同归于尽,就当为长寻报仇了。”

    她不顾情面和家规,泼妇骂街般决绝,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老夫人站在一旁心有余而力不足,长寻是刘氏安分守己的希望,如今他残废无望,她亦崩溃难以冷静,这如何是好?

    场面越发紧张,长风走上前打断道,“祖母,燕然因长寻的冒犯失手伤了他后一直自责不已,所以燕然和孙儿商量,等伤好后去普松山为长寻祈福,顺便去姑父的祖籍拜祭。”

    “什么?燕然要去普松山?”,老夫人诧异地望着云萝,心疼又不舍,知道她这是为了平息刘氏的怒火,维护侯府的和睦。

    可也对她的退让更加愧疚,“那里偏僻冷清,你一个女子去那祈福?外祖母怎么舍得。”

    “外祖母,普松山虽远,可那儿的祈福最为灵验,燕然想为二表哥焚香祷告,我知道您舍不得我,我会给您写信的。”

    云萝万分不舍,强忍着眼泪安慰老夫人,这副祖孙和睦的场景落在刘氏眼中更觉碍眼,她愤愤不平道,“猫哭耗子假慈悲,长寻有今日还不是拜你所赐,说是祈福,说不定是咒他的。”

    听到刘氏咄咄逼人的讽刺,云萝失落地低下头,一旁的傅长风忍不住开口维护,“够了母亲,长寻有今日是燕然的错还是咎由自取,你心中有数!”

    “你——”,刘氏语塞,睁大双眼不敢置信,正欲反击,长风又继续开口,“燕然说了,为了补偿长寻,她愿将姑母留给她的全部遗产和嫁妆全部赠与长寻。”

    此话一出,众人具惊,老夫人正欲开口,瞥见刘氏眼中的欣喜喉最终将话吞入喉中,若是钱财能换得家宅安宁,便罢了,只是委屈燕然了。

    “这是应该的,长寻被伤得那么重,以后的仕途和姻缘都大不如前,钱财也只是弥补一二罢了。”

    刘氏依旧冷漠,可态度少了几分争锋相对,说完甩袖离去。

    ……

    屋内再次恢复安静,可几人都带着浓重的倦意和疲惫,老夫人面色沧桑,不舍得拉着云萝啜泣,“外祖母对不起你,让你去如此偏远的地方,真不知九泉之下怎么见你母亲。”

    “外祖母,我只是去普松山祈福,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而且我会月月给您寄信的,将每日吃什么玩什么都一五一十告诉您,所以您不必为我担心。”,云萝笑着安慰,云淡风轻地开解老夫人,“况且我从未拜祭过父亲,也是该趁机去他的生养之地拜祭他老人家,以尽孝道。”

    她娓娓道来,老夫人的伤心情绪也渐渐缓和,她轻叹一声点头道,“是该去拜祭你父亲了,他临终前最为挂念你。只是这次一别,我不知何时才能看到你?我老了,总想让你再陪陪我。”

    老夫人的语气透着浓浓不舍,云萝忍着泪意笑道,“老夫人身体强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况且你还要亲自主持长风表哥的婚事,还得养育重孙!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等您做,您可要保重身体呀。”

    她调侃着,描绘出一副美好的未来,老夫人忍俊不禁,也露出一丝笑容。

    “那你什么时候去普松山呢?”

    云萝顿住,看向一旁的傅长风,见他扫了一眼自己缓缓开口,“等燕然养好身子就出发,大约下个月初,祖母放心,孙儿会安排得力的侍卫沿途护送,绝不会让燕然吃苦。”

    “下个月?这么快,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老夫人面色着急,愧疚道,“你在那安心祈福,外祖母定会寻一日将你接回来,既然找回了你定没有让你再外颠沛流离的道理。”

    云萝笑着点头,心中却知道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这几个月她的所见所闻,遇见的朋友,见过的传奇,仿佛是一场美梦。如今天亮了,梦也该结束了。

    “外祖母,您多保重。无论燕然在何处,都希望您健康平安。”,云萝笑了笑看向傅长风,“表哥你也是,要和萧姐姐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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