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皇图霸业传 >第八章 一鱼一舟
    白衣女子缓步走向众人身前,目光流转,轻启朱唇,柔声道:“你们打架殴斗,不要性命了么火势这么大,船眼看就要沉了。”

    假稍公和火雷二行者此时才回过神来,心里仍在想,她到底是凡人还是神仙

    但见她似乎十七八岁年纪,容颜绝美,风姿绰约,顾盼之间自有一种气蕴威严。此际听她语气温和,略带训斥,仿佛是大人教训不懂事的童一般。

    火雷二行者不禁自惭形秽,雷行者粗着嗓门道:“仙姑,是这恶老头凿船暗算,设伏要杀我兄弟三人。”

    窦德心思简单,见她凌波而来,心想惟有神仙方能如此,又见她年龄甚轻,故口称仙姑。

    白衣女子微微点头,便将目光转向假稍公。假稍公为人狡猾多诈,见白衣女子虽行事神异,但神态举止,似与凡人并无两样。

    假稍公心念一动,道:“仙姑明察,这帮人是我往日仇家,我隐姓埋名做这水上营生,哪料到他们竟追杀至此。”

    火雷二人听他竟当面颠倒黑白,不禁气愤填膺,怒骂道“胡八道”“放你的狗臭屁”

    白衣女子黛眉微蹙,显是不喜这些污言秽语。她环视下周围情形,但见尸枕狼藉,刀箭凌乱,一个面白男子颓然坐地,火雷二行者怒形于色,一人肩上中箭,而那渔夫装束的花白老头则面色自若。

    白衣女子心中已有计较,左手一抬,已向假稍公肩上抓去。假稍公一惊,不知哪里露出了破绽。眼见白衣女子也未如何作势,瞬间已近在身边,急忙右肩下挫,左掌劈去。

    不料白衣女子出手奇快,变招更快,左手一转,已抓住假稍公手脉命门。一股暗劲直透经脉,假稍公浑身酸麻,竟使不出一分力气。刚想还招,白衣女子衣袖轻拂,三道指劲袭来,胸口重穴已被点中,顿时动弹不得。

    火雷行者二人暗暗吃惊,见白衣女子一招制敌,招式并不算神奇,但平平无奇中却显莫大威力,竟让人无从抵挡。

    此时,船上大半已着火,烈焰腾吐,浓烟弥漫,桅杆摇摇欲坠。

    眼看船覆在即,火雷行者二人急忙扶起曹经,穿过火焰间隙,来到船尾,找到一艘艇。

    白衣女子一只手半提着假稍公,跟随其后。火雷二行者将曹经扶上艇,正要招呼白衣女子同登艇,却见她站在船上,素手一扬,假稍公腾空而起,正好落在艇船头,船身微沉,竟似没添什么份量。

    曹经看在眼中,却知白衣女子运劲巧妙,挥手之时,一纵一提,已化解绝大部分冲力。

    火雷二行者恨不得将假稍公沉毙在江中,但既蒙受白衣女子之恩,假艄公又为其所擒,却也不好代为处置。

    白衣女子口中突然发出几声奇异的啸声,火雷二行者正感到奇怪不解,却见江面二十多丈远处,“哗啦啦”破浪声中,竟跃出一只江豚。江豚发出一阵阵叫声,似有欢快之意,落水之后,即飞速游到船下。

    白衣女子纵身跃下,轻盈地落在江豚背上。只见大鱼飞驰,劈波斩浪,浪花犹如白莲花一般,一路绽放。艇上众人皆瞠目结舌,同时又恍然大悟。原来这江豚竟是白衣女子的座驾,难怪仿佛凌波仙子,竟可御风而行。

    白衣女子操控江豚,缓速而行,但仍远比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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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快,故时而游弋折返。过往船只上的行商旅客见了,均以为是神女显灵,纷纷磕头膜拜,嘴里念念有词,祈祷求福。

    火雷二行者划桨而行,曹经暂时压制住了伤势,状况已稍好。见此状,三人不禁相视而笑,想到劫后余生,均觉庆幸。遥顾先前的大船,已被火势吞没,倾覆大半,三人对白衣女子更为感佩。

    曹经已知白衣女子同是武林中人,但如此年轻貌美,又武功高绝的女子,照应该声名素著。奇怪的是自己竟从未听闻,也猜不出半点来历,暗想许是新近冒出来的后起之秀。

    窦德对白衣女子的来历,一直感到好奇。他是个藏不下心事的人,若有想不明白的事,定要寻根究底,不然觉都睡不好。

    他对着前方的白衣女子,大声喊道:“仙姑,敢问您是在哪个仙府清修,还请赐晓。我等兄弟也好早晚供奉,日日感恩。”窦德神态恭敬,语出真诚。他虽然已知晓白衣女子并非是神仙,但感念其恩德,仍然口称“仙姑”。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道:“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仙女,只是自在海边长大,喜欢跟水中的鱼豚嬉戏罢了。”

    曹经听闻“海边”两字,心念一动,正要再问,忽然警觉假稍公在侧,急忙收口。若暴露白衣女子身份,反而可能会给恩人带来麻烦,心想待日后再遣人打听。以此女的飘渺仙姿、神行奇迹,世人皆景仰追慕,想来寻得线索并非难事,便示意窦德不要再问。

    曹经抱拳道:“姑娘,在下是凌山楚门侠宗曹经,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所命,只需传令,我等兄弟必报今日救命之恩。”

    白衣女子道:“曹大侠言重了,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窦德对白衣女子怎地就识破了假稍公的谎言,一直想不明白,终忍不住问道:“仙姑,你怎就看穿这直娘贼混淆黑白,满嘴胡呢”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那位同伴身中箭伤,那些射箭之人自然与你们不是一路,而与这位老者是一伙,若是隐姓埋名,甘为渔夫,又岂会如此”众人听后不禁恍然,暗为佩服。

    曹经暗忖,其实对假稍公所言若稍加反驳,不难拆穿,但当时形势危急,短时之间难以尽述,而白衣女子转念之间即明白关窍,心思之机敏,让人叹服。

    窦德大声赞道:“仙姑,您真是料事如神”白衣女子听罢,一笑置之,不再言语。

    众人一鱼一舟,遥相问答,言笑晏晏,飞鱼穿梭,可谓是蔚为奇观。

    过了约一刻工夫,众人到了江边,上得岸来。白衣女子道:“诸位前辈,我不愿见人结仇,打打杀杀,事情既了,且将这位老者放了吧。”

    曹经等人对假艄公均是愤恨不已,就此放过实有不甘。且不知其背后势力是何来头,对本门有何威胁图谋。本待严加盘问,若今日放过,则日后追查恐增不少困难,但又不好拂逆白衣女子心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曹经转念一想,对方背后必有更大阴谋。此次暗算失败,日后动作必不会少,待禀报门主后,自有应对之法。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抱拳道:“姑娘既然放,就但凭姑娘旨意。”

    白衣女子解开假艄公的穴道,假艄公对白衣女子施了一礼,以示感激,毫不理会火雷二行者的怒目而视,向着旁边大路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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