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山河故国 >120【一朝一夕】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

    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有一些话,就像是一场过境之后的梦,在短暂的平静后,将是无尽的黑暗袭来,而我们,中国四万万同胞们,中国的老百姓们,唯有站在无尽,残酷的黑暗里,等待着光的影子,射下来。

    这几天的报纸,每一个篇幅,每一块版面,无不都在,向着南京城里的老百姓,向着被占领地的老百姓,宣布着一件又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实。

    更多的报纸报道着,惨绝人寰的松江战事,紧急的为命,大战着三天三夜,苦尽了中国千千万万的军人,可是最终,我们等来的,仍旧是敌人,不断的前进的消息。

    月夜的中旬间,隔着夜色的弥漫,我好似能透过这一切看到这,日军强大的火力,从这东,南 ,甚至西三面包围着,为了得到松江城,不惜一切的人命来此拖入地狱里。

    而松江城里的中国男儿们,洒着热血,不惜所有的代价,为此付出所有,守军在死亡殆尽,而我军将领吴将军,也一刻间都没有放弃过。

    “死战到底”是大公报最大的版面,那用墨色染上的字体,**,肃穆,却悲伤遍地,无以挽救。

    就像是我们都不知道亲临战场上,到底是怎么样的画面,就像是我们,都不知道,那样悲戚难以抗拒的所有场面,最后留存下来的人,是否真的能安眠于此呢!

    可是我们最后,得知关于松江城的消息,却惨痛的,不能自己,“第六十七军,全体献国。”

    那位英雄,也就此埋入深渊之中,带着他最大的遗憾,最来不及回过头,看一眼的亲人。

    “月夜是否可以静悄悄呢?”我提笔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医院的下半夜里,安静的不能再安静的样子,这会让我想起很多,真正的很多事情,随着思绪的一点一点扩散 ,而慢慢的打开属于他们原有的画面,上海沦陷已经好几天了,而今天里,在南京城之中,日军占领松江的消息也惊呆了所有国人的心,人们不禁去想着,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一群侵略者,还是一群, 刽子手。

    我想着在这里,我好像上面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每天依靠着仅有的报纸来看着,时态的进行。

    我们就像被南京城墙包围住的脆弱,每一个都无比的胆小,恐慌。

    这就像每一天之中,我们都要活在,战战兢兢之中,好像随时,顿觉危险降临一般。

    可是我们只能去依靠在这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稍有作为,就跑去当兵,再也看不见的面孔,在南京城里,每一天都在上演着。

    小淑说,我们无以依靠,我们只能待在南京城里,待在这里,因为只有这里是不会被占领, 这里的百姓,是不会成为亡国奴。

    因为这是南京,这是中国最后的城墙........

    我当然,也同样这么想,即使所有的人都倒下,即使所有部队都会被打散,只有南京在,只要首都在,我们就一天不会低下头来,我们永远都会抵抗到底!

    但这样的日子,实在平静不了几天,9日,日军切断我沪杭铁路及公路,彻底的将中国军队所切割两半。

    我实在难以看懂,那些细细密密的地图,我唯一知道的是,这样的情况,对于我军来说,生存的环境 ,将更加的艰难。

    我总是害怕,我身边的一些人,就这样,见着见着,成了最后的一面。

    我也害怕自己会这么想,即便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但我就是忍不住,那些个画面,残破 的样子,还在我鲜活的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枪炮声,飞机的轰炸声,人们的惨叫声,都在我的记忆里,每每梦中,印记太深。

    晚上倒班的时候,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看着阿妈越来越老的容颜,看着爷爷更加颤颤巍巍的样子,家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远在武汉的阿爹,与大哥。

    但每隔着几天,大哥就会发电报来给家里报平安,余下的也都能稍稍的宽着心了,但阿妈还是去老念叨着,阿爹不顾现在这么乱的时局下,非要跑去武汉开分铺子,每一个晚上,我总是能看见,阿妈房间的灯,很晚才灭。

    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

    人一旦开始有了牵挂后,所有的周遭的全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全部都是,心里的那个人..........

    如今要担心,太多了,对于我来说,有太多了,无论是谁,无论在哪里,这样的乱世,唯有希望等光来了。

    而更坏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坊间开始在上海沦陷后,不知是谁先说起,“下一个就是南京”

    这些话,连绵成一段一段的,牵动着更多老百姓早已经是,惶恐不安的心了 。

    但造谣的话,开始被政府所否定,甚至在民报上,有人特意的刊登着,“南京不是下一个,而中国不会亡!”

    我同南京红十字医院里的所有医护人员对此的态度一样,彷如没有的无端。没错,我们没有任何的时间去关心这一切的始发,我们能做的,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每一条来医院的人命。

    这就是我们的全部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当初在上海选择着做护士,而不是提笔来此。

    我依旧相信着,依旧等待着,我能够好好的与他告别说再见。再见即是相见。

    但我们,都不知道的是。

    或许这一刻是平静之中的浮萍,随接着的下一刻,就是一场风雨的咆哮!

    民国二十六年,在上海的浪潮涌动的时间 ,还未过去几时起, 11月20日国民政府宣布迁都重庆。

    自此所有而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太危难,携着风浪涌潮而来。

    而相同的那一天,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让我告了假,急急的跑回家里,却远远的在大门口,还未看见家里所有的人时,便听见了来自阿妈的痛哭声,那声音悲切彻底,远觉就觉得惨痛的无法形容,我不由的抗拒着自己的脚步,站在那里,半响不知怎样的动作,脸色的泪,怎么能比得过心底最深最痛的颜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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