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这几天，还好吗？”
他早知道沈助理要跟她一起出差，甚至一起过年。
可花了半个小时做的心理准备，还是在看到沈助理如此居家时崩塌了。
阴鸷地扫了沈助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嘲弄。
“阮总过得很好，每天都专心挣钱。”沈助理面色不改，“这阵子，阮总心情不错，您可以抓紧机会。”
顾九牧淡漠地看着他，“这次多谢你了。”
沈助理嘴角轻扬，“应该的。”
能让她高兴，是他这几年最大的心愿。
“回去吧，阮总明天一定会遇到您，到时候，吃饭都是小问题。”
顾九牧这才如愿地笑了笑，“好。”
这一次，他没有翻墙，光明正大从正门口出去。
沈助理目送他离开，眸底带着几分冷冽笑意。
“老板，这一次，希望你能抓住机会。”
“最后一次了。”
他轻叹了口气，隐隐有些期待。
次日一早，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黑夜带来的冷意。
阮画意懒懒地裹着被子，被照进房间的阳光吵醒。
砰砰砰！
老爷子在外面敲了敲门，“起来吃早饭了，年纪轻轻的，每天都睡懒觉，要起来锻炼身体了！”
“外公，我再睡会！”她哎呀一声，拿枕头盖在头上，“我再睡一会，就一会！”
可几分钟后，敲门声依旧不停不休。
“唉！”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五分钟后我就下楼吃饭，您先下楼。”
“好。”老爷子中气十足地答应了一声。
很快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逐渐走远。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进了浴室，花了三分钟洗漱，随即下楼。
老爷子已经坐在餐桌上了，精致的中式早餐看得她食指大动。
“外公。”
她笑眯眯地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坐下大口朵颐。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落在了下楼的沈助理身上，脸上多了笑容。
“小沈起来了，快，吃早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意啊！”
老爷子笑开了花，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两条。
她在旁边啧啧两声，“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你亲孙子呢。”
“去去去！”老爷子白了她一眼，“就跟我贫。”
“那他还没我起的早呢！”她笑眯眯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是被我叫起来的。”
“那万一人家也是被你吵醒的呢！”她咬了一口蒸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外公，下次不然让我多睡会？”
老爷子一听，眼睛瞪得特别大，“没出息！”
“老爷子，喝粥。”
沈助理不动声色地给老爷子盛了一碗燕麦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好。”
老爷子看着他就心情好，喝了一大口，差点把自己呛到。
阮画意见状，哭笑不得地给老爷子拍了拍后背，“慢点吃，没人跟您老人家抢。”
“去去去！”老爷子摆了摆手，“我心
里有数。”
吃了早饭，她就让老爷子在家等着，她要跟沈助理去古街看看。
闻言，沈助理嘴角忍不住上扬，“阮总喜欢的话，可以考虑把公司搬到这边来。”
她笑着摇头，“那还是算了，这边不适合我一直待下去。”
还有很多事，是她放不下的。
总不能，让妈妈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坟墓里躺着。
她偶尔还能去陪妈妈说会话。
沈助理见状，也不再多说。
两人并肩而行，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生得美，沈助理也属于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
不少路人的目光，就悄然落在她俩身上。
她权当看不见，沈助理却悄然勾起嘴角，看着地上的影子，悄悄伸出手。
他的影子，就成功牵上了她影子的手。
穿过几条街道，她们就到了古街。
古街很长，往里走去，路边店铺在售卖各种东西，不过最多的，还是原石。
她一路上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感兴趣的，统统买下来。
沈助理跟在她身边，任劳任怨地提东西，还没到地方呢，两人就大包小包提满了。
她手里有一个很沉的陶瓷娃娃，打算带回去，送给曲幽幽的。
可她现在后悔了，不该这时候买的，太沉了。
她欲哭无泪地抱着娃娃往前走，也没心情逛街了。
“阮总，到了。”
沈助理停下脚步，往店里一看，没人。
她轻轻
把陶瓷娃娃放在地上，就饶有兴味地蹲在一块大原石前面，看了又看。
来之前她还专门做了功课，什么样的原石更有可能出绿，这是她的必修课。
眼前这块原石乍一眼看上去是块好料子，可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块石头上有人工作用的痕迹。
她伸了个懒腰，扫了店里一眼，“老板呢？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板在这。”
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底肆无忌惮地蔓延。
一转身，就对上顾九牧那双满是笑意的眸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老板？”
顾九牧难道不应该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吗？
半夜爬她家的墙就算了，她想合作的老板，竟然也是他！
她狐疑地看向沈助理:“你知道？”
沈助理面不改色地撒了谎:“我不知道。”
闻言，她无奈地笑了笑:“你作为他的前助理，你俩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你还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产业？”
“新买的。”沈助理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阮画意揉了揉太阳穴，突然不想做这笔生意了怎么办？
可她又舍不得这个渠道。
“阮总足够冷静的话，就会想明白，这个渠道对花样珠宝而言，有多重要。”
顾九牧看出她的心思，一语点破。
小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我心里清楚，就不用顾九爷替我操心了，就是不知道你这边的原石质量如何。”
早知道她会想到这
件事上，他拍了拍手，“早就准备好了，你的银行卡，也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