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娇鹊入红墙 >第22章 目的不纯
    这话甚觉好笑,若以心相待他人倒也有回暖时节,可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冰块人,有着斧头心,更何况自己可是他出气的源头,他又怎会轻易对自己放下防备。

    孟穗岁唉声叹气拍着他的肩头,如年长老人长吁一口气,“你呀,还是太天真了,怎也没学的他一点城府之心呢。”

    风冥被她这番装腔作势的样子逗笑了,外人都道李君屹心狠,可也不曾见过他暗自神伤的样子,不过那副模样自己也是偷摸看见过一次,本想说起他话马车就已经到了城门口。

    眼下距辰时还有些许时辰,城门自是紧闭,不过早就和守卫通了气,也知晓他是祈王身边的侍卫,当然也不敢多加阻拦。

    舟车劳顿,孟穗岁在马车里刚打盹不到一刻钟就听到有人在唤自己,一睁眼才发现妙芙早已站在车前担忧望着自己。

    “王妃,您……可有事?您……”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被刮破的衣裳和散乱的头发,孟穗岁揉着惺忪睡眼低头打量了一下,笑着摇头说着无碍之事,还打趣也正是如此流民模样才能安然回来,也是多亏她的提醒。

    妙芙扶着她下马车,手刚碰触到她的手掌就不禁皱起眉头,用手摸着她额头,“王妃,您还发着烧呢,可是淋雨了?”

    孟穗岁环顾四周,此处是府邸后院处,想来是李君屹顾及颜面才会让她从这后院处进府,不然也不会差风冥大半夜将自己寻回,毕竟是祈王妃,如此模样叫人瞧见,别说其他官府之人,即便是百姓也会多说些闲话出来。

    没想到堂堂王妃进府居然是从偏侧后院而入,而前来接应的人只有妙芙,身份都不及其他官贾千金。

    妙芙许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落寞之意,宽慰道:“王爷这会子正在处理公文呢,这几日他几乎没着过家,今儿得空了才回来歇脚的。”

    孟穗岁勉强微笑一下未曾回答便从后门踏入,她并非在意排场之事,只不过想着自己如今还附着晋朝公主身份,如此不引得李君屹重视,恐也是对晋朝有了积怨。

    这所府邸倒也雅致,后院假山流水潺潺、竹影斑驳落在地上晃悠,定是哪位朝廷官员的别院了。

    只是这府上看着好似没有过多的仆人,看着空旷冷清许多。

    “王爷嫌吵,打发了那些丫头婆子,不过知府大人留了几个侍女仆从在王爷身边伺候着,”妙芙浅声说着,还四处留意着动静,“王妃先回屋沐浴一番,膳食奴婢差人去做了。”

    孟穗岁没有过多力气,闭眼靠着浴桶,似乎天旋地转,这几日本就无安稳入眠的时辰,又不曾饱食过,身上有伤还高烧不退,早就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不知过了几刻钟,恍惚觉得有人踏入屋子,她本以为是妙芙端着膳食进来,可透过一片白色雾气中,那屏风后的身影若隐若现,似是一个男子。

    此刻能进屋中的男子,恐也只有一人了,她都来不及穿好衣裳就见那人踏步进来,紧急下将整个脑袋身子隐匿在水中。

    水面处飘着层层叠叠的各色花瓣,若是不发出动静来,还真是不知里面还藏着一人。

    可孟穗岁身子过弱,屏气撑不住过长时辰,才两弹指的时间便自往水里吐着气泡,心里又过于慌张,猛地一下从水里窜出来,水花洒了一地,花瓣也掉落在四周。

    “咳咳……”她一个劲儿地咳嗽起来,黑色的秀发湿漉漉贴着脑袋垂在肩头后背,弯弯的睫毛处还挂着水滴。

    “本王还以为你真有傲骨要溺死在这浴桶中呢。”李君屹站在她跟前轻笑一声,双手撑着木桶沿子仔细瞧着她如今些许狼狈的样子。

    孟穗岁赶紧双手抱在胸前,浅咳几声,脸颊潮红盯着他那双看热闹的眼睛。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李君屹抬手在她眼前,将贴在她脸颊处的一片花瓣取下,目光落在手中花瓣上,“当流民的滋味如何?”

    “好得很,”孟穗岁即便是没了力气,可一瞧见他声音极力拔高彰显气势,“王爷是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吧,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李君屹嘴角一抹笑意,捏碎了手中的花,“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不过你要是死得太早,这场游戏确实就无趣多了。”

    他说完用力一拉将孟穗岁拉扯至自己跟前,顺着水流方向盯着滑过她颈部胸脯处的淡淡红印子,刚要用手指点在上面时,孟穗岁下意识甩了他一个巴掌,手掌的痛感传到脑子,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即便他真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也无处说理去。

    “对,对不起,我……”孟穗岁那只打他巴掌的手举在半空颤动着,“我,我今日身子不舒服,发着烧,请王爷莫怪。”

    李君屹用舌尖抵了一下自己的左脸,挑眉瞧着面前说话都不太利索的女子,啪叽一声,松开她的手落在水中溅起一圈水浪起来。

    “刚才还张牙舞爪,这会儿就装着一副可怜模样,你以为本王会怜香惜玉?”

    “王爷不会是恼我了吧,”孟穗岁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望着他脸上那未散去的水珠,重拾信心起来:“你怒了,那这一局便打平了,想来王爷还不曾忘记之前的契约吧。”

    李君屹俯身靠近,孟穗岁吓得立即往水里下沉,可还是被他拉着胳膊,“看见王妃这般诱人身姿,本王欣喜都来不及,怎还会恼你呢。”

    “你无耻,趁人之危,”孟穗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直将花瓣堆在自己面前,眼中泛着光,带着委屈腔调道:“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如何?”

    “可真没意思,你果真还是俗气了些,本以为你会有什么法子来叫嚣,不过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哭闹。”

    他那□□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四周逐渐变得安静起来,水桶沿上的水滴滴往下淌着。

    孟穗岁听见房门哐当关上,立马扯着一旁的衣裳起身,有时不得不感谢那位让他恨的自磨后槽牙的阿离,若不是那份恨意,恐早就不能保全自己了。

    可才刚将衣裳穿戴好,浑身就如一团火在燃烧,不像是是高烧引起的灼热,更像是体内引发而出的。

    “王妃,您先忍忍。”妙芙端着火炉子放置屋中,满眼心疼看着在床榻上来回翻滚之人,拿着手绢擦拭着她额角的汗。

    夏日之际用火炉子,这可真是火上添油炸了锅。

    孟穗岁脸色煞白,衣衫都被浸湿,虚脱无力侧躺在床上,一炷香的时辰后,突然感觉浑身轻松许多,连脑子没有了晕沉之际,原本滚烫的身子如今冷却变得凉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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