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真是孟穗岁带领的一队赢了,不过连孩子们都看出是霍修远在放水,他在开局前还偷偷拉着孩子们说着不要让姐姐察觉的话,许诺他们不说便每人都会一串糖葫芦吃。
孟穗岁拍着霍修远的肩头道:“知道你是故意让着我,让我能开心,不过还是谢谢你。”
“你开心便好,输赢对我来说不重要。”霍修远目不转睛看着她。
“够义气,看来这个朋友真没白交,哈哈……”
霍修远欲言又止,不知要如何同她道明,正想说出口时就被之前那个少年拉着衣袖说他阿娘让他们回家吃饭了。
一盘醋鱼,几个简单的小菜,还有自家兑的米酒,农家饭食简单却看着味道极鲜。
当李嫂给孟穗岁斟酒时,霍修远捂住杯子婉拒道:“李嫂,穗岁近日身子弱,恐不能饮酒,她这杯还是交由我代劳吧。”
“想不到恩公还挺会怜香惜玉的,”李嫂笑着唠叨起来:“姑娘,你瞧恩公论样貌品行,都甚于你相配呢,这朋友嘛什么时候都能交,可这好姻缘呐,可就难遇上了。”
霍修远笑着摇头说她尽会拿自己搭茬,吃一顿鱼耳根子看来也要饱餐一顿了。
这顿农家饭二人吃得极为满足,几人相谈一顿饭的工夫,此刻真像寻常人家的日子,说着家常话,念叨着柴米油盐,还有李嫂时不时提起的姻缘一事。
“我倒希望刚才的日子多一些才好呢。”要论起奇人,身旁女子才是让霍修远大开眼界之人。
孟穗岁看向微波粼粼的河面,来了此处几日了,还不曾听到有关李君屹的消息,她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掉落下来,侧头问道:“可有打听到李君屹的消息?”
她这一问,霍修远原本笑容堆砌的脸上逐渐凝固,“他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不管怎么说那一剑是他替我挡下的,总归要知道他的境况才是,而且……”
“他如此伤你,你就没恨过他吗?”
老实说最初确实恨过他,尤其知道阿离一事后,孟穗岁想不通为何自己要同那人长相相似,为何要把对阿离的恨转移到自己身上,可而后同他朝夕相处的这段时日,两人一直在相斗,甚至都遍体鳞伤,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开始在意自己,而自己也有些放心不下他。
“穗岁,既然老天让你远离那个让你身心俱惫之地,这就是天意,能不能不要再去想那些伤痛回忆?”霍修远揽着她的肩头十分诚恳道:“忘了北朝,忘了李君屹,好吗?”
“阿怪,很多事不是说忘便能忘,而且我不仅是祈王妃,还是晋朝和亲公主,我有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