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倒是比兔子有气势的多。
“不用了。”卫寻婉拒，“我现在的职责是寅宫的画师，负责这十八日盛宴绘画。”
事实如此，没什么好遮掩的。
卫寻最后看了眼街对面的言宫，觉得大概是没法过去问了，又见自己和木晹站的位置太过显眼，已经有不少目光打量过来，便略低头，转身往另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走。
木晹自然跟牛皮糖一样跟上，它双手插兜，悠闲地走在她外侧，眯着眼说：“原来你还会画画啊！你画得肯定比画苑好！对了，你在哪作画？我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你玩啊。”
它眼波流转，笑着保证，“你放心，我很懒的，绝对不会乱说。无论是哪一件事。”
这话本该让卫寻心口一跳，升起戒备。因为木晹刻意强调那句‘哪一件事‘，指得不仅是她刚才站在言宫对面，还有她曾经在言宫里的任何事。换作其他宫殿的生物，卫寻肯定要多长心眼，但对于木晹，她实在难从它亲近的语气中去恶意揣测。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卫寻侧头，炫目的灯色像闪亮亮的金粉，偏心地撒在木晹笑盈盈又懒散的脸庞上，漂亮绮丽得不可思议。
卫寻疑惑地望着它，“木晹，我很奇怪，你也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平民或者对平民很感兴趣的……人，怎么每次都想找我玩，与我做朋友？”
贵族与平民相处得好的也有，比如他们和凯撒；还有适当维持友好交易关系的，比如易先生……
但木晹也没对安德和纪淮说过想与他们做朋友，怎地，不仅挑平民，还挑人啊？
显然，这个问题也为难住这位怠宫之主了。
它皱眉，眨眨眼睛，“我们有缘分？”
“这是种感觉，我形容不出来，就觉得你身上的气息很舒服，让我想到散漫的夜晚和各种美好的事情……”它绕了半天，揉揉金发，“反正你跟别的平民不一样，虽然另外两个也不一样，但我和他们又不熟。”
另外两个就是纪淮和安德了吧，至于不熟……木晹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撇开这些，卫寻最关心的还是其中两个字。
“气息？”
这不是第一次听见，此前凯撒就有说过几次，觉得他们几个有意识的平民，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点纯正的气息，不会轻易受到城池影响。
卫寻又问：“你能感觉得到？”
“能啊。”木晹理所当然地说：“上位圈及其以上的宫殿之主应该都能感受得到，除了强弱不同吧。就像妄宫那只母豹子，估计得和你待上一段时间才能感觉出来了。”
卫寻一怔，这岂不就是说在那些生物眼里，他们就是活靶子，半分不能在跟前晃悠，不然身份就会被揭穿？
她想到那座高达五米的雕像和法门弯唇浅笑的模样，觉得后背有些冷，忍不住压低声音：“那……城池之主呢？如果我站在它面前，它多久能感应出来？”
木晹伸手从空中取了块小蛋糕，一把塞进嘴里，难得口齿清楚地说：“不用站，它扫一眼就知道了。”
卫寻下意识地僵住脚步，回过神时就发现木晹歪着头，眼里有疑惑担忧。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卫寻扯开一个淡笑，继续走，“没事。”
她敛下眉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得在进入最后一个阶段前就熟悉完内城的布局，避开那些会发现她有意识的贵族。
特别是……绝不能和法门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