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 >第193章 多愁多病身
    莫愁道:“嫂嫂,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势利之人?我是见你累了,心疼你,给你好好捏一捏,揉一揉。”

    文姬笑而不语,把眼睛闭上继续享受,毕竟她最近真是有些疲累。

    浑身都舒畅之后,文姬睁开眼:“莫愁,说说你的想法。”

    文姬奉上了一杯茶:“莫愁恳请嫂嫂,千万不要答应把小蘋嫁去晏家。”

    文姬刚才说得口干舌燥,喝下一大口茶,问道:“小蘋,晏家是名门世家。七郎之父是已故宰相晏殊。七郎年少有才名,十多岁就进士及第,貌赛潘安。你真的不愿意?”

    小蘋矮身施礼后回答:“方才晏家夫人在此,蘋儿不好说得。如今主母跟前,蘋儿不敢有欺瞒。晏七郎是宰相之子,从小就锦衣玉食,在脂粉堆里长大。长大后更是周旋在宴会之间,斗鸡走马,与歌姬舞娘为伴。

    七郎是风流佳公子,身边的美人数不胜数。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都没个长性。哪怕是取个天仙在家,不过三五日就腻了烦了。更何况,女子如花,很快凋零。七郎只是没有得到我,所以才日夜挂念。可往后的日子还长,蘋儿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自信可以留住七郎的心一辈子。”

    文姬听完,赞叹:“我的好蘋儿,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见识和胸襟,当真是好多男子也比不上的!”

    莫愁叹惋:“可惜咱们都是女子,只能困守家中。若是男儿身,也能去考场比个高低,也能去战场奋勇杀敌。”

    文姬道:“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若从你口里说出来便是伤了三郎的心了。你哥哥何曾约束过你?不仅如此,他还三番五次要我别拘着你,说要你开心自在地活着。”

    莫愁挽住文姬的手臂:“我知道我的任性都是因为有哥哥替我顶着。”

    文姬刮了一下莫愁的鼻尖:“你知道就好。”

    莫愁问道:“那嫂嫂,蘋儿的事该怎么办?”

    文姬看着小蘋,道:“我瞧着那赵夫人连小蘋半分都不及。我同她讲了那么多,她还是听不进去。我已经把她打发走了。小蘋你放心,嫁与不嫁都是你自己个儿说了算,我和三郎都尊重你自己的意愿。”

    小蘋感动落泪:“蘋儿,谢过主母!”

    有主君和主母的支持,小蘋的心也算安稳下来。

    就在她以为事情过去了的时候,坏消息传来——晏七郎因为心愿不能达成,吐血病重。

    这可把苏辙都急坏了。

    七郎是他好友,若真是有个好歹他也会心有不安。

    赵玉牒再一次上苏家,这一次她比之前更加憔悴和急切。

    看见小蘋更是跪在了她面前:“蘋儿姑娘,求你救救七郎罢!难道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见他死吗?”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小蘋有万千个不愿的理由也说不出了。

    文姬也很为难,好说歹说才把赵玉牒从地上拉起来。

    安抚了一会儿赵玉牒,文姬对小蘋道:“蘋儿,就为着你和七郎相识之义,你就先去瞧瞧他罢!”

    莫愁道:“蘋儿,我与你一同前去。”

    晏七郎病重,小蘋也有心去探望,便颔首应承:“蘋儿立刻就去。给主君和主母添了这么大麻烦,蘋儿深表歉意。”

    文姬道:“世间最难的便是‘情’之一字。这事不怪任何人,只因世人多情。”

    莫愁也安抚道:“蘋儿,不要把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嫂嫂说得没错,世人多情,尤其是诗人。你没瞧着那天上的神仙也思凡么?”

    小蘋点头。

    跟随着赵玉牒的轿子,莫愁和小蘋一同来到了晏府。

    此时,苏辙和沈括、韩世英都在。

    进了门,小蘋一眼瞧见的便是韩世英,韩世英也瞧着她。

    两个人的视线有短暂的相接又迅速挪走。

    可叹两个有情人有口难言。

    卧房里,其他人都被遣走。

    莫愁很想同小蘋一起进去,但她到底是个局外人,只能同哥哥在外边等着。

    小蘋抱着琵琶走到晏几道的病床前,幽幽呼唤:“七郎,七郎!”

    听见熟悉的声音,虚弱的晏几道微微睁开眼睛。

    当他看见小蘋的那一刻,笑容爬上眼角:“蘋儿,真的是你?还是我在做梦?”

    小蘋柔声道:“七郎,这不是梦,蘋儿就在这里。”

    晏几道颤巍巍抬手,小蘋立马握住:“七郎,你这是何苦?我只是个教坊出身的卑贱女子,你是晏殊大相公的爱子。我们是云泥之别,蘋儿不配做你的妻子。”

    晏几道喉头干涩,小蘋立马端水来给他喝。

    对晏几道来说,小蘋就是那滋润的救命之水。

    “蘋儿,犹记得你我初见之时,你穿着藕粉色罗衣,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琴声缠绵,歌声悠扬,酒还未及喝酒,我便已经醉了。”

    小蘋道:“七郎,我亦记得。那时的你风流倜傥,言语风趣,写的词更是姐妹们最爱弹唱。可如今再瞧瞧你,如此清瘦,蘋儿心如刀割。”

    晏几道望见小蘋带来的琵琶,央求道:“好蘋儿,再给我弹唱一首罢!日后我怕是再也听不着了。”

    小蘋安慰道:“七郎不许胡说。听了蘋儿的曲子,七郎定会很快痊愈,依旧是金鞍美少年!”

    坐到凳子上,小蘋拨弄琴弦,绵柔的曲调从她指尖流淌而出,金嗓子一开,歌声就连屋外的众人听了也都忍不住闭目倾听: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一曲终了,晏几道感觉精神好了些,挣扎着要起身。

    小蘋慌忙放下琵琶,垫高枕头,让他坐卧着。

    晏几道抓住小蘋的手:“蘋儿,你当真就那么厌恶我,不肯嫁与我为妻?”

    小蘋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看着晏几道深陷的眼窝,到底不忍心:“七郎,赵夫人对你情深义重,你不能这样对待她!我亦是女子,知道她的苦楚。”

    “我感激她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相陪,可那不是爱慕之情。我俩勉强在一起,对她对我都是痛苦和折磨,不若彼此放手。她也能找到真正怜惜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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