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这么想，实在是太巧了，况且面前这人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小将军怎么会这么认为呢？老道何德何能还能弄出这样的动静？”玄灵自然是不承认。
百里枕懒得继续问，你一句我一句的，还不如自己想办法“看”真相。
她咬破手指，用手指在眼前划过去，“天眼，开！”
面前的老人家身上只是很浅的玄门气息，头顶上已经没了一丝一毫的功德光环，剩下的全部都是浓重的黑气与戾气，手上背负着无数的命债。
其中七岁以下的童男童女上百人，百里枕如今的修为已经到达大乘，堪称是半神，她能窥探到不少的“天机”！
童男童女居然是用来启动阵法，玄灵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百里枕不知道，可他显然是没了之前的修为。
反噬又太厉害，想要重新筑基几乎不可能，所以他用了邪术。
邪术之所以叫邪术就是因为是一条捷径，但也需要泯灭人性。
百里枕不知道玄灵以前还有没有人性，但经过这上百人的童男童女阵法后，她想，面前的人早就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你用了百鬼阵使用扭转术，强行恢复自己的灵根，可你反噬的太厉害，灵根修复不了，反而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你居然修了鬼道，玄灵你难道不知道鬼道是要遭天谴的吗？”
玄灵不以为然，“鬼道又如何？只要能活着，天谴我也不怕。”
当然他嘴上是这么说，可长袍下隐藏着在颤抖的手指却不是这样说的。
楼黎眼眸微暗，连忙看向旁边的明澄，“我们之前可能出现了误区，这个玄灵道长伪装成严月的爷爷，所以桂花妖不是真正的怪物，玄灵道长才是！”
明澄点头。
这峰回路转的剧情，若不是他们用了共情，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中间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曲折！
玄灵表情一阵扭曲，显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也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得有些诡异，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衬得他那张脸无比僵硬，就像一个扎出来的木偶人。
他面部表情一点也不自然，说话唇角也维持一个奇怪的弧度，“百里枕，你以为你比我有好吗？你说我人不人鬼不鬼！其实你也一样！”
萧柏年和明澄皆是一愣，看了看百里枕，再看向楼黎。
楼黎想到自己常年没什么温度的冰凉手指，似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体温为什么这么异常！
这一切的异常其实都已经在隐隐告诉她，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忘了吗？你也死了，我们两个是同归于尽！”玄灵笑得声音十分古怪，嗓音似乎有一半堵在了嗓子眼，又似乎是笑得快要断气了。
百里枕面无表情，眼眸似乎空无一物，宛如看死人的冷厉眼神，盯着玄灵。
玄灵也不害怕百里枕这般吓人的眼神，继续旁若无人道，“百里枕你死了，我也死了，所以咱们从本质意义上都是一样的存在，人不人，鬼不鬼！”
“你不信我的话，百里枕你骗的了别人，骗的了你自己吗？”玄灵笑得面容僵硬，隐在黑暗中的脸似乎只有那双眼睛能动，看得人瘆得慌。
“一个死了的人突然又复活了，还是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就不信你没有怀疑过？”
百里枕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显然他已经被玄灵的话说动摇了。
少年那绝美好看的面容再配上一袭紫色长袍，若非脸色过于苍白，还真不会有人怀疑他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萧柏年看到这些对话，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边两人的气氛陷入了死寂般的静籁，他们这边同样。
“啊，呵呵，我肯定是在做梦，要么就是这个人在胡说八道，师父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他说话颠三倒四。
相比较萧柏年的混乱，明澄显然比他头脑清醒，即使是在听了这样爆炸性的真相后，他不仅没有错乱，还能淡定的伸手。
萧柏年以为明澄对楼黎动手是在杀了他，所以下意识的想要护着楼黎，可他根本不是明澄的对手，还没动就被明澄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明澄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楼黎的手。
楼黎没有反抗，甚至还能淡然的劝告萧柏年，“没事，明澄没有恶意。”
到了她这个境界，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想要对她动手，她根本不需要等，只需要看对方身上的气息变化就能感受出来。
“你没有脉搏。”明澄眉头微蹙。
萧柏年，“！！！”(⊙o⊙)…
大晚上的，咱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么可怕的事情。
没有脉搏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和没有心跳一个意思啊！
“我说了我失忆了。”楼黎面对明澄这句话也不慌，淡定的与明澄那双干净的仿佛容不下一丝污垢的眼睛对视。
明澄抿唇，微红的唇被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为何见到明澄这为难纠结的模样，楼黎突然心血来潮的反手抓住他的手，故意反问道，“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
萧柏年眉头紧蹙，左右为难，“师父，你冷静点，杀人不是解决的办法...”
呸呸呸，他在说什么鬼！
明澄面对楼黎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眸子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淡然的望了回去，“你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楼黎故意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配上那苍白的脸，别说还真有点吓人的潜质。
可明澄还是没有被吓到，作为一个和尚，他不仅“悲天悯人”，还胆子很大。
“因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
楼黎一怔，与明澄对视了好一会，最后松开了明澄的手，一脸无趣的眨眨眼，“这都吓不到你，真是太无聊了。”
明澄唇角不易察觉的弯了弯。
即使楼黎早已不是“人”，可他让人觉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