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凯想要了解更多，这是商人们的惯用思维模式，总要权衡一下是否对自己有利。
三山基地的负责人缓缓道：“比如继承人身边各种信息的收集工作，我们依旧会提供给替身进行同步学习。还会尽力保证继承人和替身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撞到彼此，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您这边还有其他需求，我们可以根据您的要求安排部署，重新签订协议就行。”
祝凯冷静地分析之后，开口道：“也就是说，我得现在就选定一个替身，让他跟着我儿子一起去留学。在那边，他可以不用去学校，由你们收集整理资料让他了解我儿子的一言一行？”
他觉得多少有些天方夜谭了。
“这可能么？”
他质问道。
三山负责人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侧过头回答说：“怎么不可能？他们从小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您是怀疑我们三山的运作能力，还是怀疑替身的学习能力？”
这话问得直白，让祝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三山基地在他们这些有钱人家中间向来有口碑。
祝凯在当时决定让祝咏之作为集团的继承人之后就亲自登门找他们合作，自然也是相信三山的实力的。
再加上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祝星23号的种种表现。
那个替身不仅能够认出不少祝星的商业伙伴，也能在短时间内记下长篇稿子，谈吐举止不像是普通人。
只是，正如之前担忧的那样。
天高皇帝远的国外，他怎么能放心？
不是不放心替身如何，而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能闯祸，真安排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去，会安分守己地去学习？
大概是看出了祝凯的担心。
三山基地的负责人给出了另一个方案。
“或者还是按照原定的交付期限，祝星的继承人一个人去国外，我们这边配合他的时差调整，不过这样的话费用还得重新结算，毕竟国内国外都需要运营成本。”
他知道祝星并不缺钱，给出第二套方案不过是让祝凯有的选择。
三山之前有合约时间没到继承人决定出国的先例，大多是选择的第一种。
无非就是把三山负责情报收集的那一组人外派出去，其实也是对替身的一种变相监管
不过替身也能有出国的真实经历，在大环境下锻炼语言能力。
对比困在基地里闭门造车，对正主本身的人设把控还是好一些。
第二种的话，三山不仅要外派一组人手在继承人身边，还要在基地继续养这二三十个候补。
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原本就不是做善事的好人，还是需要提出需求的企业买单。
三山基地的负责人没有指望祝凯立刻做出决定，反正时间还早，可以慢慢思考。
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表，起身说道还有其他事要处理，问祝凯：“您如果今日不着急的话，可以回去慢慢决定。到时候再给我打个电话就好，我们这边会重新制作合约，到时候给您送去。”
反倒是端起那杯热气散的差不多的茶，喝了两口，缓缓道：“如果我要选择第一种，你们这边有什么推荐的人选么？”
三山基地的负责人重新落座。
“基于我们的规定，不能提供有主观性的建议。如果您非要参考的话，那么我们只能提供在基地里他们各项考核的评分记录。”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个对讲机，对着话筒吩咐道：“把祝星栋全员的资料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几个黑衣教习抱着文件档案袋鱼贯而入，放在祝凯面前的茶几上，对着负责人深深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祝凯被这数量庞大的资料搞得措手不及。
“这是？”
三山基地的负责人随手拿起一个档案袋。
见右上角标着红叉，扔到一边去，嘴里道：“怎么淘汰的残次品的档案也搬过来了，真是不会做事。”
他从里面挑出没有做红叉标记的档案出来，放在祝凯手边，说道：“从最开始到现在的原始档案都在这里，他们昏了头，没有把淘汰掉的那些挑出来。现在祝星栋剩的也就二三十，您可以先看看。”
即便是重新挑拣之后，也是高高一摞。
祝凯看着连连皱眉，一点动手翻看的想法都没有。
见他这样，三山基地的负责人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台平板电脑，在上面划动一番，上前递给祝凯。
“如果您觉得历年的资料太多，可以看看近一年的信息。我们基地也得跟上潮流，无纸化办公么。”
祝凯接过，看到里面就几个文档，点开也不过是十几页的月度考核评分报告，这才耐下性子看了下去。
三山基地的负责人这会儿又说自己有事要出去，祝凯正忙着评判祝星栋每个人的实力水平就没拦着。
三山的负责人默默出去，转头去了隔壁平日里他用来养花的那间。
阿杰在里面拿着洒水壶正浇着，见他进来自然而然地把壶交给他，然后伸了个懒腰抱怨道：“什么事儿啊老驴，大半夜的把人喊来？”
老驴给他的宝贝花草续上水，漫不经心地道：“祝星的人来了，我估摸着可以摘牌腾地方了，你这几天做好准备。”
阿杰一听这话突然来了兴趣，凑过来问道：“怎么了这么突然？”
老驴冰冷的面具上映着植物星星点点的绿色，回答道：“来找我说大概率要把继承人送出国去，不过还没定下来到底怎么合作，我们做两手准备总归没错。”
阿杰脸上挂着嗜血的笑，慢慢悠悠绕着房间转了两圈，自言自语道：“西边那个山头都快埋满了，这次不如换东边的？啊对了，医务室的药还不知道够不够，我现在就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