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左妻右夫:师兄怀里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终别
    “母亲”云隐追了两步,复又回来叮嘱琅轩,“这两日我怕是不进宫了,你一个人要小心一些,如果有急事,按照老方法找我。”

    琅轩点点头,推了他两把,“知道了,你快去”

    待云隐跟着月谣走后,琅轩本欲回宫的脚步一顿,转身朝

    着清思殿走去

    月谣坐在王师大营内,一连三天一动不动,云隐送进去的一日三餐几乎未动,脸颊微微凹陷下去,直愣愣地盯着桌子前的物什,整个人透着一股刻薄且肃杀的气势。

    三天后,息微的尸身随着一部分受伤的士卒回到了王师。

    天很阴,大团大团的乌云笼罩在帝畿上空,好像酝酿着一场史无前例的狂风暴雨。

    他的尸体裹着草席,被人小心地抬进主帐,士卒们沉默地打开草席,露出他满是血污的身体和脸庞。

    副将是她亲自选拔的,跪在息微的身边抹眼泪:“那箭力穿息大人的心脏,息大人战死前,还奋勇杀敌,带着我们一路后退这才保住了兄弟们的性命。”他忽然听见月谣极低地说了句什么,好像天边的闷雷,听不大真切,遂抬起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她,却见眼前一花,胸口像是被千斤巨石重重压住,整个人往后摔去,连滚了几圈才停住,趴在地上不停地呕血。

    “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活得好好的”

    尖锐刻薄的声音就像惊雷穿透出营帐,云隐守在外边,一个健步冲进去,看到眼前这一幕,忙跪下去抱住月谣的腿,惊得声音都变了调,“母亲母亲您喜怒冷静啊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由天,息叔叔最牵挂您,如今他去了,您更要保重身体,切莫伤心太过”

    月谣喘息着,好像肺管子被人掐住,非得大口地呼吸才会顺畅云隐直到抱得手臂都发麻了,才听到头顶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好像一个濒死的人,气力都被抽干了,“都出去”

    云隐抬头,不安地唤她,“母亲”

    “出去”她又说了一遍,手背上青筋毕露。

    云隐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看了一眼满身血污的息微,慢慢地走到副将身边,用力拉起他,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临放下帘子时,他不放心回头又看一眼,只见连天子都不能让她弯腰折背的月谣,对着息微的尸身一点点弯下了背,重重地跪在了他身边,泪珠滚滚,一如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沉默无声地落下来

    息微的致命伤是贯穿胸口的一箭,但他身上除了那一道伤口,还有好几处新旧伤痕。

    当初在双身城,姚圣燕恢复了他的容貌,也给了他一身洁白如新的皮肤,却短短不到十年,又满是新伤旧痕。月谣一点点抚摸着,早就冰冷的躯体上,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一块块暗红色的血斑,像大朵大朵开在黄泉路上的红花。

    那都是为她流的血,为她受的伤。

    “笨蛋你躲不开吗区区一箭你都躲不开吗不是说要我嫁给你的吗你怎么就睡在草席上了你让我怎么嫁给你”

    痛到极致,胸腔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用力挤压着,一呼吸全是痛,只能深深地蜷缩起来,眼睛好像扎进无数细细的刺,只有不断地流泪才能好受些。

    “你睁开眼睛你醒过来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起来抱我啊你起来啊你起来啊息微,息微啊”

    云隐守在账外,雨越发地大了,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看不请远方。小卒快步跑来给他送伞,却听里边陡然爆发出一阵厉喊,像是戾禽濒临死亡的嘶吼,带着冲天的怨恨和悲恸,歇斯底里地爆发出来,刺破人的耳膜。

    云隐手指一抖,猛地冲进去,只见月谣伏在息微的身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嘴角涌出鲜血,像是死去一般,静静无息。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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