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将军行:琉璃灯盏夜坐吟 >第二十三章:一弦一柱思华年
    两年没有在这个房里睡,如今看着倒也干净,她一想着便是知道,长忆天天来打扫过。

    她坐在椅上,给自己斟了杯茶,一通乱喝,竟就把一整壶凉茶喝了下去。

    而厨房做菜也比以前快了不少,她没等一会儿,便叫饭桌上香喷喷的饭菜馋的慌。

    长忆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犹豫着要不要与她说起钟母的事。

    吞吞吐吐一番,倒是钟离栖先说了口,“长忆,等她气消了我再去道歉,但我只道身为儿女的歉。”

    长忆听后便安心的点点头,随后又说,“离栖,其实我也觉得老爷这次做的不对,但是没办法,谁叫皇帝施令不准你们回来,老爷才出此下策的。”

    离栖那时端着碗,吃完了一碗饭,长忆边给她盛饭,她边说,“父亲还有多久回来”

    “信子说,大概还有三天就到。”

    钟离栖接过碗,点了点头,看着温长忆比两年前长大了不少,出落得越发温婉精致,终是问她,“长忆,可有意中人”

    她一聊到这个话题,温长忆的脸便刷刷的红了一大片,本来想说没有,但这时钟离尘却趴着门,笑着说,“长忆姐当然有啊。”

    钟离栖越发觉得好奇,看着妹妹进来,便问,“哦”“哪家的公子说出来看我可否认识。”

    姐姐这般来兴趣,可钟离尘这时却偏偏要吊着姐姐的胃口,她嘻嘻咧着嘴笑着,调皮道,“姐姐想知道啊妹妹偏不告诉你,你就把满朝文武都瞎猜个遍吧。”

    她凑在钟离栖肩胛上,钟离栖只觉这妹妹越发没个正经,刚回来就捉弄她这个姐姐。

    “你呀你,该早些叫父亲给你做主婚事算了。”

    长忆捂着嘴笑着,“离尘才十二,怎的,将军大人这就嫌弃你妹妹了,要轰她走吗。”

    钟离尘瘪着嘴,又走到长忆身后,双手搂着长忆纤细的腰肢,向钟离栖做鬼脸,“才不,我可是要当皇后的人,离尘只嫁世间第一人。”

    钟离栖和温长忆一听她说完,瞬间就变了脸色,钟离栖有些微恼,“离尘,不得放肆。”

    钟离尘本想说母亲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可是看见姐姐的脸色,便就不敢顶嘴,于是可怜兮兮的瞧着长忆,长忆无奈,只叹了声,“离栖,离尘还小,不懂事。”

    钟离栖只觉心情不好,最后只是摆手,便叫她们出去了。

    午后,当钟离栖收拾好去了百里府,恰好看见整个府都在收拾百里的爱宠。

    有个丫鬟一看到钟离栖来了,向她福了福,便去传报。而有一个家仆却不长眼的抓仓鼠差点抓到了她身上来,她身手敏捷,便让他扑了个空。

    家仆一见来人,差点没被吓死,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钟离栖只看了眼他,便去了大堂。

    “将军怎的现在就来了,我们这还乱的很,没收拾好呢。”百里从后堂出来,看他那身衣服扒着灰沾着水,钟离栖便知他这是亲自给锦瑟收拾房间了。

    她憋笑,但脸上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挨着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便才说,“是准备把这些牲畜如何”

    百里见她坐在下座,便挨着那位置坐,没有坐在上座,“附近开辟了一间草堂,把这些安置到那边去,免得打扰了锦瑟。”

    她抿唇,又问锦瑟的状况,“锦瑟现在如何”

    “一进门就安排了最好的郎中给她开了药,她吃了药后我便看着她睡下了。”

    她默许的点了点头,百里这时问,“将军,我们是明日一早去面圣,还是等老将军回来了再去。”

    百里不问,钟离栖还忘了这事,她都两年没上过朝了,自是有些忘了皇城的规矩。

    她蹙着眉,想了会,终是说,“明日一早。”

    百里听后只笑着点头,没有再问原因,而钟离栖看着他,倒是好奇他的反应,“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这么做吗”

    “将军如今的心思,我懂。”

    自从老将军宣布屠城,哈丹自焚后,将军便再也不想跟随老将军,做个草菅人命的恶人。

    百里一直都知道将军想的是什么。只是,他虽了解钟濮年的心性,知道离栖的决意,可他却不能跟着钟离栖反抗钟濮年,因为钟濮年于他百里是前辈,是恩人,若是没有钟濮年,他百里也不会走上从军这条道路。

    两人在正堂聊了会儿,便收拾收拾去了袁楚将军府。

    袁楚现如今不在云川,且家中又只有他一人在朝为官,所以没有袁楚的府宅,便就没有了朝中臣子的来访,府中颇有些安静。

    钟离栖是朝廷大臣,百里又是四品将军,所以两人提着谢礼一到府上,那府上便炸开了花,各家仆丫鬟纷纷走走停停,家中老主母及各位袁氏也相继露面。

    老主母是袁楚的奶奶,九十高龄,但身子骨还是硬朗的很,这或许跟她凡事都看得开的性子有关吧。

    她杵着个拐杖,笑的慈祥满目。

    “哎呀,这不是在外征战的钟将军和百里将军吗早知道你们回来了,我就该亲自登门拜访。”

    她见状便要弯身行礼,而钟离栖和百里怎敢让一个老人家行礼,便速速抬起手,将老主母扶了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打扮稍素的夫人出来抚着老主母,边假意嗔怪道,“老祖母,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钟将军和百里将军怎敢让你行礼,莫不是要折煞了将军们的福。”

    那是袁楚的二娘,也就是袁楚父亲娶的二房,她虽说话骄躁,但为人行得直做得正,且极会当家做主,管理袁家家业,颇有一股贾玉凤的风范。

    她叫人布了一桌子菜,而上坐的只有老主母,二夫人,还有袁楚的夫人,几个小娃子,以及钟离栖和百里流丹。

    袁楚父亲去了外地经商,而大夫人早已经去世多年,所以才不见这二人。

    “听闻这次钟将军是从沧州回来的,我家那孙儿在沧州可还安好,又带了什么口信没有。”老主母一坐下,便是问着自家孙儿的情况。

    钟离栖扬唇笑着,“老主母,袁将军在沧州一切安好,也捎了家书,让我带给您。”说罢,她便将袖袋中的信双手交予老主母。

    老主母一听有信,便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她与二夫人和少夫人对望了一眼,于是赶紧接过那信,不顾外人还在,便将那信同二位夫人一起看。

    几个娃子听闻是爹爹的信,赶忙了凑着脑袋瓜,哪怕是挤挤,也要看父亲的家书。

    一顿饭吃的甚是和乐。钟离栖和百里夜里才出了袁将军府。

    两人告别后,便朝着自己府上走去。

    百里一到家,就瞧见整个府上的不安宁。

    他眉心皱着,看管家过来,于是问,“怎么了”

    管家脸上满是无奈又焦急,“将军,您带来的姑娘下午醒了看不到您,就在房里闹,怎么都哄不好。”

    百里一听是锦瑟的事,便是急了,怎么把她忘了。这一想着,便着急往锦瑟屋里赶。

    还没进房里,他就已听到锦瑟哭喊的声音,他给吓坏了,于是赶紧进去,见几个仆人站在她床边劝着她,而锦瑟却不哭的不停。

    他心疼,快速走过去,将她整个人都埋进自己怀里。

    几个仆人一看,便是有些怕了,于是着急解释,“将军,姑娘是”

    百里没有怪她们的意思,只是对她们说声“你们先下去吧”,便不管她们,只哄着怀里的锦瑟。

    锦瑟在他怀里哽咽着,边唤着“哥哥不要我了,连你不要我了。”

    “对不起,我刚才是去袁楚将军府了,没有不要你。”他右手撑在她身后,有规律的拍着她的背。

    “百里流丹。”她唤她,又将脑袋离开他怀里,他嗯声,她才说,“我做了个梦,梦见哥哥在火里,他不要我了,然后连你都跳进火堆里,你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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