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她在一起的时候,比在任何一处都让他觉得舒服。她的温婉,善良像极了婉茹,因此,宫里其他人起起落落,来来去去,唯独她一直细水长流。
徒元海一叹,这对母子不是他给予宠爱最多的,却他唯一另眼相待几分的。徒元海的目光重新回到徒明洲身上。
徒明洲自幼好武,周老将军也说,这是颗好苗子。尤其打小在这上头就极能吃苦,他不免就动了心思。
他是有肃清海内之心的,可却又不想让武将得了大功手握兵权后成为祸患,所以,他一边扶持诸位武将搞平衡,一边任用他们的同时也防着他们。若是自己的儿子掌管了军务,倒是让他省心不少。
尤其若是储君在军中有声望,那么就更好了。但储君之人不可为莽夫,有勇无谋。因此他看了数年,觉得徒明洲心性坚毅,是可造之材后,便有了培养他的打算。现今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让他接触朝政,考验他对政事的看法和处置,是否能担得起储君的责任。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徒明洲说要去西北。
若他大些也就罢了,偏偏现今十四岁都不到。若这也不算什么,至少他可以安排好人手,权当让他去见见世面,可他居然说要从底层做起
徒元海恨不得再踹他一脚,到底看在林宁的面上忍住了,怒道:“你知不知道战场是什么地方”
若说之前可能还有点觉得徒明洲是不是为了军权的话,那么他提出从底层做起时,徒元海心中那点猜想已经去了大半,如今这马革裹尸四字一出,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可这份念头去了,同时油然而生的是更为厉害的震撼和愤怒。
他的儿子,天家贵胄,怎么能和一般人比马革裹尸马革裹尸他居然说得出来
不说徒元海,即便是林宁知道徒明洲非是这样的人,这些话可以说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做戏,可这几个字依旧像是一记重锤一样击在她的心上,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只是还能等她动作,徒元海一脚已经踢了过去。
本来感受到气氛紧张,乖巧窝在徒元海怀里的徒明延唬了一跳,麻溜跳下来,一把抱住徒明洲的脖子,“五哥不要死不许五哥死不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