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为你而娇 >第二十九章
    “清儿睡醒了?”

    “母亲?您来了。”

    陆念箴笑容可掬地进来,陆文清往里挪了挪给陆母腾地方,陆念箴挨着他坐下“我看看我看看,嗯,比上次见你气色好多了。”

    “我过得舒心,自然哪里都好,倒是经常忧心母亲父亲身体,不过今日见您二老身体健朗,我也放心了。”

    “吃了你派人送来的补品,还有健骨丸,我和你父亲整天晚饭后多转二里路呢。”

    “有成效就好,我让人配了方子,以后按月送过来。”

    陆母低下头用额头紧紧挨了挨他。

    “还是我的好清儿记挂父母。”

    “姐姐们呢?好像听她们说要玩牌,哈哈,将军这方面最不精明了。”

    “涟儿算得不好,但她输得起,玩得开,姐妹几个相熟,会让她的,你别操心了。”

    一家三口温馨了好一阵,巴不得三个人一直如此永不分离,陆父想起来自己厨房做的酸梅汤忘给其他孩子送,传人进来跟姐公子们都送去一碗解解暑。

    “今天天儿是真热啊,我记得往常父亲房里的冰炉化得没有这般快。”

    “今年炎暑,希望老天快些下场雨下个通透,不然,只怕要闹旱灾了。”

    陆母忧国忧民地祈祷,说明天上朝要觐见女皇,祈福求雨。

    那边玩得兴起的屋里,陆婉婷后来居上,成为第二大赢家,第一仍然稳稳的是陆珩之。

    红涟摸摸苦兮兮剥核桃花生不敢偷吃的俨之,这孩子天生娃娃脸,十四岁了也没太长开,稚嫩得很,个子不如哥哥高,比他一岁的阖之都快撵上他了。

    “来,吃枣子,我记得你爱吃脆枣,专程给你带的。”

    四公子接过红绿色的枣子,咔嚓啃了一口“谢谢涟姐姐”。

    “乖。”

    动物似的,兄弟几个他最白,看着不胖,捏起来软,粉面圆圆糯糯,红涟觉得以后生一个珠圆玉润的俨之也不错。

    “以后二哥哥再欺负你,你写信给我,我回来帮你出气。”

    陆俨之眼睛都亮了“我最喜欢涟儿姐姐了!比亲姐姐还喜欢!”

    这人儿摇头晃脑,一股脑什么真心话都给红涟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其实呀,兄弟姐妹都羡慕文清哥哥,我羡慕的是二哥哥,真的,二哥哥多厉害呀,脑子转得快,天不怕地不怕,外祖这么有钱,他又是嫡子,哇,简直羡慕死我啦,不过我最羡慕的还是二哥哥许配的人家好,涟姐姐你知道吗?那个姐姐拿二哥哥当菩萨供呢,比你以前来我们家找文清哥哥的时候还。”

    他自知说漏了嘴,捂住口。

    红涟点点他的头,“你这家伙,脑子里稀奇古怪想什么?”

    他嘿嘿一笑,“我明白你们都觉得二哥哥欺负我,但他不止欺负我啊,他谁都欺负,只不过欺负我最凶,谁叫我笨嘛,可在外边二哥哥可护着我了,大人们聚会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捏我脸摸我头,我不敢吭,二哥哥就带着我,不准别人碰我一下说我一句。”

    “你知道他无心为难你就好,哎呀,谁能不喜欢我们俨之呢?”

    红涟没忍住揉揉他软软的双颊,扯。

    陆俨之搓搓脸,接着剥核桃“我不希望二哥哥早早嫁出去,他要嫁了,下一届公子榜母亲不就寄期待在我身上了?太恐怖了,这次我连前五十都没进去,我爹气得差点不要我了,下次更差劲的话,我不成陆家的笑话了吗?”

    红涟知道他这句话里爹指的是生父,好像是位姓候的相公。

    几家欢喜几家愁,公子榜竞赛对脑子不灵光的俨之来说压力比山还大。

    “担心什么?不还有你三哥哥吗?”

    “三哥哥……”

    他欲言又止,红涟疑惑地看他,少年声地说“我是不心听到的,我没有故意偷听啊,母亲姐姐下朝脸色不对,两个人在后花园谈这事儿,提到什么郡王郡主,反正是王府,有意娶三哥哥为夫。”

    “王府?”

    红涟面色一沉,当今女皇齐蓦然不堪重任,前朝先皇的两位妹妹,两个郡主是齐蓦然退位后女皇的候选,但这两位郡王一个暴戾一个虚伪,都不是能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她们两有人想提陆家的亲?难道是在拉拢朝臣吗?可无论哪个郡主,相同点是绝不可能是一位好妻主啊。

    虚伪的齐涵瑶侧君尚有一位空悬,此人口蜜腹剑,属于暗箭难防,最是无情,夫君和妾室甚至孩子都是她利用的棋子。

    暴戾的齐敏瑶更嫁不得,此人心狠手辣,暴虐成性,葬送在她府上的男子不计其数,嫁她相当于送命。

    “你听清楚了?真提到王府?”

    “哪能有假,不过母亲和姐姐也说风声而已,不要自乱阵脚,我就谁也没吭声。”

    红涟沉思,三公子陆焕之,庶出,寄养于正君名下,温顺,话少,生得柔巧,几次赛事表现得不温不火,百名榜单里排三十多名,不错,也不挑眼,的确是陆家最好掌控,重压胁迫之下家主最容易交出去的公子。

    若真发展如此,也太可悲了。

    还没来得及细问,送酸梅汤的仆人们来了,冰镇的梅子味酸酸爽爽,提神醒脑,陆婉婷说她还能再杀十局。

    这边热闹,笑闹声传得隔壁院子都听得见,仆人动不动冒头往里边探,捂着嘴笑,低头叽叽喳喳分享主子们赢牌的近况。陆珩之赢得痛快,一时高兴,不修边幅地把腿翘在桌面上,他们又开始玩麻将,陆阖之加入,弟的钱哥哥姐姐也厚着脸皮赢,现在桌上四个是婉婷,婉珊,珩之和阖之,陆婉词退下来跟红涟和俨之说话,看他们打。

    吵闹声大得震天,三个哥哥姐姐争,阖之不动如山,输了就拿钱,最后打欠条,脸上表情不变,非常沉稳。

    红涟对婉词说“难怪母亲除了文清,最喜欢的就是阖之,他俩不浮躁。”

    陆婉词意味深长浅笑“不见得。”

    “我也不浮躁呀,姐姐什么时候见我置过气?”

    红涟和陆婉词对视一眼,同时摸摸四公子“对,俨之最和善了。”

    她们笑着,陆母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你们顽得很开心嘛”。

    “母亲。”

    三个辈低了低头,陆婉词伸手想扶陆母坐下,陆母摆摆手表示不必,抚了抚四儿子的发,问“剥这么多核桃花生,吃得完吗?”

    “二哥哥让我剥的,不是我吃。”

    他回答得天真,陆母眉心一皱,陆婉词吸气,苦笑,圆场“怎么会不给你吃呢?大家一块吃,你二哥哥逗你呢。”

    “没有呀,他说我偷吃的话就把掉地上的烂桃子塞我嘴里吞下去。”

    难怪陆珩之总挑四公子压迫,这孩子心眼忒实,没眼力价,他真心不是出卖二公子,他就是觉得人不能骗人。

    陆母往麻将桌旁边走,看见桌边堆满银子,面有不悦,这时候对着她的三个孩子看见母亲了,背对着陆母的陆珩之歪着身子,翘着腿,细长手指灵活摸牌扔牌,风采飞扬。

    “我说你们呀,趁早认输投降把家当全交出来算了,别搞到最后一穷二白了,怪难看的,连麻将都打不好,还会什么呀?麻将打得好,说明有头脑,麻将打得精,说明很专心,麻将打得细,说明懂经济,四岁我外祖就抱我上牌桌了,你们想跟我斗,痴人说梦。”

    三个看见母亲在身后的少男少女汗都下来了,陆婉珊踢了踢他的椅子“二哥,别说了”。

    “干什么?这就输不起了?咱们亲兄弟姐妹明算账啊,花钱不多摸一把,十两八两图一乐,赢这点我才看不上,得了,带你们开开荤,请客请你们听曲儿吃酒吧。”

    “珩之!快闭嘴。”

    可惜晚了,陆母怒不可遏,拐杖捣了捣地面,咚咚三声,

    “胡闹!狂言诳语!你哪儿学的浑话在读书人的场里说!”

    陆珩之身体一僵,腾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差点绊倒,二姐陆婉婷搀了他一把,麻将撒了一地,稀里哗啦。

    “母……母亲。”

    “你怎么不耍威风了?气焰好生猖狂啊,比姐姐们都神气!在哥哥的妻主面前像个赌徒,我今天不打死你都对不起祖宗!”

    “啊——!”

    一阵混乱,陆念箴举着拐杖挥下去,红涟,婉词拦着她,陆俨之早吓傻了只会哭,婉婷婉珊把捂着头东躲西藏的二公子推到身后,陆阖之淡定地站在一旁“二哥哥,这就叫祸从口出”。

    女儿们劝着陆母“母亲息怒,珩之一向讲话没轻重,口无遮拦,今天文清回府,红将军再亲也是客,别让人看笑话呀。”

    “笑话?他还不够笑话吗?我这一群好儿女,读着圣贤书,在大姐房里聚众赌博,被一个市井之人带偏走,听他市井里浑言暗话,我,我。”

    陆母气到卸力,放下高举的拐杖,坐到椅子里,唉。

    陆珩之这才敢站起来,站得远远的,抱怨“是您叫我们放开顽,大家和气着呢,您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事到临头还敢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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