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为你而娇 >第五十三章
    很快新一床床单被子安置好,松软蓬松,红涟心翼翼把陆文清放在上边,后腰刚一挨床铺,男人再次抽痛,自动蜷缩,冷汗一直冒,身子抖个不停。

    “文清,文清?好了,没事了,好好睡一觉。”

    她端着粥喂他,他喝不下,烧得头晕喉咙痛,咽不下去,她就转喂糖水,好不容易喂进去几口。

    “将军,先让我给公子处理一下伤口。”

    “心点。”

    红涟让开,看琦阑拿着毛巾和药箱坐在床边“公子,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语罢拿掉红涟披给他的浴袍,里边的身体令琦阑大吃一惊,这哪里是粗暴,根本就是凌虐。

    几乎全身星星点点,蹭破皮的地方,掐青捏紫的地方,指甲划痕,咬破的地方,撞伤,从嘴角耳下脖子到腿,满目疮痍,最严重的伤处将军没说错,是身后。

    琦阑憋着那口顺不下的气,帮他家公子擦洗净别的污秽处,拿棉球蘸了干净的水,仔细抹掉后边的痕迹,陆文清双腿微微颤栗,外边的都好说,里边的可如何是好。

    “文清烧得不轻,大夫还没走,叫他来流云轩一趟,把把脉开个方子,处理完外伤再把粥热一下,一定要让他吃,吃了才能喝药,不然伤胃。”

    琦阑嗯了一声,只嗯了一声,态度冷到结冰,红涟没计较,看着床上的男子,心里刀绞一般,她记得文清昨天哭了,没喊没叫,默默地哭,大滴大滴流泪,哀求她住手,可她没听,反而变本加厉地□□,到后来男人脸上写满了绝望。女人捂住脸,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又怎样?她有什么资格请求他原谅呢?

    入门后红府打理得井井有条,酒宴文清提前备好助兴节目,控制住她的急躁,随后替她解决了尴尬的局面,撑着红府的门面去送客,原本该一家之主顶下的责任全是他在担,应酬时半分脸色不显,对妻主和客人一味温柔相待。

    红涟先前认为自己和陆文清之间的感情是不平等的,因为他这样爱文清,文清却不太表现,问急了才脸红说一句吃醋的话,弄得她把陆公子娶回家了也患得患失,可细想下,文清一到婚嫁之龄立即表态过对终身大事的愿望,而后即便做侧君也要嫁给她,每次她拿不稳主意,或性急冲动犯了错,都是文清在包容她。

    自己的嘴上功夫有什么用?女人俯身在男人烫手的额头搭了一条冷毛巾,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摸了一下他的鼻子,文清的鼻子生得真好看,鼻梁这样直这样高,跟刻过似的,女人们多少喜欢玩点花样,红涟也不例外,她不懂为什么对待陆文清时那种掌控占有的感觉尤为强烈,喜欢磋磨他,有时候也想发狠硬来一番过过瘾,但终究舍不得,一次也没真来过,昨晚……的确太疯狂,发泄了长久以来的□□。

    文清大概以为是向欣的事刺激她变成另一个人了吧,压根想不到她好早前就有了暴虐的念头,向欣的事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不过文清的误解最为致命,红涟既不想让陆文清发觉自己的暴虐,又不想任他误以为这次是借向欣的事情朝他发泄。

    琦阑扶着陆文清去院子晒太阳,躺了几天吃流食喝苦药,再躺都要发霉了,强烈要求下琦阑同意扶他去门口坐坐,陆文清脚步站不稳,走得很慢,从床到门口的距离走了一刻钟。

    “给公子搬椅子来,垫子不够再放一层。”

    “不用,我不坐着,我就站一会儿。”

    头沉沉的,但过盛的阳光让阴郁的心情暂时有了抒发,不过他刚站在那没一会儿。

    “公子,泉韵馆的派人求见。”

    琦阑眼一横“公子病着谁也不见,打发了就是,你不懂事吗?”

    “我,他缠得太紧了,不通报就不走。”

    “算了”,陆文清虚劝了琦阑一句“他要干什么?你问好了再来回话。”

    仆人匆匆跑走,不一会儿捧着个食盒回来禀告“公子,那人说没什么事,知道您病了不好打扰,就熬了碗清热解毒汤,说要是您愿意,他家主子即可过来伺候,偏侍(不了解此类文中设定中各种称呼是怎样的,以前的偏妾好像不太对,以后改成偏侍)本来就该过来照顾主人。”

    “可真是劳他费心了。”

    陆文清这时候最不愿理睬明争暗斗,不耐烦地叫人接下食盒放一边,昭儿性格急,一把夺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往流云轩送?以为我们没有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公子,我把这汤倒了去,指不定里边掺了什么。”

    他说做就做,打开食盒端起里边的碗就准备往大门走,洒在门口让泉韵馆主子奴才看看。

    陆文清有心无力制止不了,琦阑忙厉声道“回来!别再给公子添乱了,收下就收下不喝就行,总比倒了给人看见,郑乔意有理由找将军诉苦的好,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考虑清楚再做事?”

    昭儿气呼呼地折回来,汤碗重重在石桌上一放“那怎么办嘛,不倒外边他们还以为我们收下了,还得给人把食盒送回去,明天还送的话烦都烦死”。

    “烦也得忍着,将军情绪不好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别惹事。”

    昭儿嘀咕着将军生气又不关流云轩的事,凭什么我们忍着。

    陆文清胸闷,咳嗽着,琦阑忙抚着他的背,接过底下人递来的水。

    陆文清咳嗽止住了,喘着气“把汤倒在厨房,别吵了,让我清净会儿。”

    琦阑慢慢搀着他在院子里乘凉的室外茶桌前坐下,现在红府主人中两个尊贵的全病倒,红将军顾得上这个顾不上那个,每次留下照料陆文清的时候,没一会儿明华阁就来人通报正君那边做噩梦,总哭嚷,挣扎得伤口开裂,女人面露难色,陆文清便说你去吧,流云轩这边人多,那边向公子没几个用得上的,尘铭也有伤,难免照顾不周。红涟一般先问情况,情况不严重就等会儿再过去,多陪陆文清一会儿,严重的话没办法,只得安慰下这边马上赶过去。

    有天他刚退了烧,不知怎的又反复了,一下子热起来,红涟急得团团转,大夫的脖子都快被她拧断了,明华阁管事姑姑急急忙忙赶来说正君换完药昏迷了,一直抖,请将军过去看看。

    陆文清头痛得开裂似的,意识倒还清醒,说“你快去吧,别来这儿了,我不见好,你吼来吼去吓得医生也不好瞧病。”

    女人坐在床边拉住他“你也不用赶我,我怎么可能不顾你呢?你心里有怨有气尽管冲我发,不想理我也行,那天晚上我对你做的事情太混蛋了,不过和欣儿没关系,你千万别多想,我没做到内室独你一个,但绝不是将爱分成了好几份,一人得一点,而是每个人都是完整的一份,谁的都没有被分走,我对你始终如一,属于你的那份半点不会少还会增多,没有了欣儿我不会活得很好,会永远忘不掉,痛苦伤神思念他,一辈子后悔遗憾,失去原本的快乐人生,可如果没有了你,还谈什么人生,我绝不会留恋世间,你走了,我便随你去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承受不了,光宗耀祖传宗接代这些宁肯不要,我自己无法独活。”

    “生病而已,什么走了走的,不吉利。”

    “是是是,不吉利,你才不会有事呢,你得伴我一辈子,好了,我不对医生和下人乱发脾气,你好好休息,躺好别说话了。”

    有些话陆文清信,但这些话是不是改了个词,换汤不换药地说给其他房里的人听,就不得而知了。

    向欣清醒过来的那天红涟不在,少年睁开眼,没有恍恍惚惚地说胡话叫错人,他环顾四周,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臂和手背,有点反应不过来身处何地,手腕勒痕好得差不多,他看着淡淡一圈暗红,感觉不到什么,全身却像摔下马车又被拖行数十米一样,乏得使不上劲。

    “尘?”

    原本向欣睁眼,仆人们只当他继续在噩梦糊涂着,不吵不闹就装哑巴,不开口问安刺激他哭,谁料少年醒来了,不仅醒来了,精神还不算差。

    “尘,你没事吧?你伤得怎么样?都怪我,我这就去给将军求情,怎么处置我无所谓,求她放了你和铭,铭呢?”

    “主子您醒了!”

    这些天泪眼婆娑带着两个肿眼泡的尘扑过去“您可醒了我的主子啊,我,我生怕再也听不着您喊我的名字了啊。”

    语罢趴在床沿边哭,肿眼泡又红又肿。

    “你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明华阁的仆人全在,见他回神了,大家双手掌心相扣开始祭拜状,感谢菩萨保佑,谢谢菩萨,祖宗可算活过来了。

    他要再傻着,拖着病感染了一睡不起,将军得让整个明华阁陪葬。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