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槨也不知是用何種木料制的,火星一濺上,噼裏啪啦的熊熊撲騰起來,形成一片張牙舞爪的焰火。
帝九黎的反應很快,他反手一抓,拎起木楓瀾一扔,準確無誤的將對方扔進焰火中。
“嘭”的一聲,整個人砸下去,瞬間熄滅大部分的火苗。
“啊!”木楓瀾慘叫連連,整個人邊吐血邊在地下打滾,本身他就只有一口氣在,經這麼一摔,那口氣已經快要上不來了。
“少主!”黑袍人大吼着,想要撲過去。
森寒劍光晃白如日,軟劍靈活如毒蛇,帝九黎只抖了抖手,那軟劍噗的一聲,輕鬆割斷黑袍人頭顱。
噴灑的鮮血高高揚起,迷離的顏色,正正灑在火星上。
“滋滋”火星被鮮血一澆,冒出青煙和焦臭味,本欲再次熊熊而起的火星又被澆滅了。
木楓瀾恐懼地望着帝九黎,以前與之打交道之時,從未有現在這樣絕望的感覺,而目下,他才體會到什麼叫冷寒。
帝九黎每一次出手的算計,都恰到好處的掐斷他存活的希望,每一道眼神,都帶着看螻蟻般的漠然。
“刷”軟劍一揚,尖銳的劍尖正有血珠搖搖欲墜。
木楓瀾看着眼前的劍,大氣不敢出。
“本殿原本想着,你這麼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玩意,既然本殿家小母老虎願意陪着你玩玩,那便留你性命給她解悶。”說到這,薄涼的脣微微翹起譏誚的弧度,漂亮的鳳眸冷然出厚重的殺意。
“但你敢傷她,本殿會叫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話音未落,劍刃一閃,一道血痕就出現在木楓瀾胸口。
胸襟破碎,露出皮肉,軟劍再是一挑,那點皮肉就啪嗒一聲,像深秋落葉一樣,被剝離脫落了。
木楓瀾睜大了眼眸,他眼睜睜看着那塊血肉,巴掌大小,從自個胸口飛出去,隨後像塊抹布一樣落到帝九黎腳邊。
帝九黎擡腳,腳尖踩上去一碾,只聽的噗噗幾聲,那塊血肉就被碾碎成肉渣。
木楓瀾喘着氣低頭,就見自己心口因爲缺失了塊,而露出鮮紅的心臟,那心臟上纏繞着血絲脈絡,還在一下一下地鼓動。
“啊……”木楓瀾哀嚎出聲,“殺了我,殺了我……”
帝九黎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哼,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他說着,又一劍洞穿了木楓瀾的琵琶骨,並生生將之寸寸震斷,“這是本殿代小酒兒還你的!”
這下,木楓瀾連痛呼都不能了,他四肢抽搐,躺在血泊中,眼瞳放大,顯然已經奄奄一息。
然,帝九黎並未就此放過他。
他腳一擡,踩上木楓瀾的腳踝,內力運轉,仿若千鈞地用力踩下去。
“咔咔”骨頭破裂的聲音。
他竟踩斷了他的腳踝骨頭,“這也是本殿代小酒兒還你的!”
一雙腳踝,他硬是不嫌麻煩,挨個踩過去。
木楓瀾眼白一翻,從喉嚨裏涌出鮮血來,他視野中,已經什麼都看不清。
帝九黎收了軟劍,腳尖一挑,將木楓瀾精準地揣進其中一棺槨裏,再旋身一踢,合上棺材蓋子。
“本殿給你最後的恩澤,木楓家喜歡玩傀儡,本殿就讓你在棺槨裏,同傀儡作伴,體會窒息死亡的滋味。”他淡淡的說。
帝九黎做完這一切,徐葵等人才清理到這邊來。
他叮囑了番,特意讓人多注意這些棺槨和傀儡,這般才甩手回了戰船。
彼時的卿酒酒一個激靈轉醒過來,她猛然想起,還沒跟帝九黎說木楓海島多半會爆炸的事。
她急急地想起來,手肘一撐,肩甲無力,吧唧一下又摔回牀上。
這一摔,碰觸到傷口,痛得她直抽冷氣,眼圈瞬間就泛紅了。
媽的,兩輩子以來,她就沒這麼狼狽無力過。
簡直,簡直……有辱她的威名!
她想捶牀,可也連這都沒力氣。
她呻吟了聲,將頭埋進了軟枕裏。
“怎的了?做噩夢了?”低沉醇厚的嗓音在緊被上響起,跟着是被子被輕輕地拉扯下來。
卿酒酒眼珠子一眼,磨蹭轉頭,就見帝九黎正坐在牀沿,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眉心硃砂豔紅生輝,深邃的琥珀鳳眸,還有性感的瑰色薄脣,最爲關鍵的事,這廝一直溫情脈脈地望着她笑。
那等昳麗,仿若三月春暉,又像是瞬間有無數烈焰海棠在他身後無聲綻放,漂亮華美,俊色無雙。
她眼神有點發直,黑瞳瞅着就撕扯不開了。
帝九黎低頭,探手摸了摸她額頭,人沒燒也沒傻,他便順勢親了她額頭一口,微微啞着聲音道,“抱歉,沒保護好你。”
卿酒酒心頭髮軟,她四肢也發軟的厲害,粉脣動了動,不矜持地道,“再多親一下,我就原諒你。”
帝九黎好笑,他果斷一口氣親了她好幾下,從額頭到長卷的睫毛,還有鼻尖,以及面頰,最後纔是有點乾的脣珠。
卿酒酒嘆喟一聲,彎起桃花眼,滿意了。
“對了,那個島上,木楓瀾做了手腳,讓人趕緊撤出來,會爆炸的。”她忽然想起這事。
帝九黎安撫地摸了摸她發頂,“不用擔心,我解決了,便是那木楓瀾,也給你報仇了,沒讓他好過。”
卿酒酒笑嘻嘻,她伸出手,勾着他小指頭,不要臉的道,“對我這麼好啊?不然我現在就以身相許肉償吧?”
帝九黎黑線,屈指輕敲了她額頭一記,“小色女亂想什麼?你沒及笄便什麼都不能做,發乎情止乎禮,規矩還是要的。”
他不願意委屈了她,也不想旁人有閒言碎語,既是放進了心尖子上的小寵兒,自當也尊重她。
但卿酒酒眼珠子一轉,鬼靈精怪的道,“不能抱?不能親?不能摸?”
她一連說了三個不能,目光還色氣滿滿得往他腹部掃過去,只差沒直接用眼神剝了他的衣裳。
帝九黎哭笑不得,他一拉被子,將人連頭一起蓋住,“好生休息,明個就返營了。”
沒幾日,帝九黎帶着卿酒酒回了汕郡,定國公別府內,需要養傷的卿酒酒都快被當成豬崽來養了,每日不是補血益氣就是強筋健骨的藥膳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