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君:嫡女爲尊 >第180章 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沒心沒肺的卿小酒,哼唧兩聲,往帝九黎懷裏一拱,然後徹底放心的昏迷過去。

    一來一身都是傷,二來流血太多,她本就只是憑着一口氣撐着罷了。

    許是真擔心她腦子被撞壞了,帝九黎抱着人,直接躍身往下一跳。

    蘭季的戰船上,隨軍大夫戰戰兢兢的道,“回稟殿下,郡主後腦的傷勢對記憶有無影響,屬下無法預測,不過郡主身上的這控傀儡細線,需得立刻取出來。”

    帝九黎薄脣起冰凌,“如何取?”

    大夫道,“挖開血肉,從骨頭上取。”

    蘭季抿着脣,“小九,讓大夫取,你出去吧。”

    帝九黎搖頭,“我親自動手!”

    蘭季怔了下,多餘的話還是沒再說,只揮手將旁人趕了出去。

    帝九黎坐在牀沿邊,目光深邃地看了卿酒酒好一會,他手一翻,寒光閃爍的軟劍就出現在他手裏。

    晃白的劍光,映着琥珀暗金,以果斷的力道一劃。

    “嗤啦”一聲,衣衫破碎,翩飛如蝶,白皙如牛乳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泛起微涼。

    帝九黎擰了帕子,先輕輕幫她將血跡擦掉,本是流線鎖骨位置的線條,生生被洞穿,細若蛛絲的細線彷彿是從肉裏頭長出來的一樣。

    帝九黎眉目有殺氣,他凝神,握着軟劍,手起劍落,動作快若閃電,盡最大的努力減少卿酒酒的痛苦。

    “唔!”但卿酒酒還是痛哼出聲,她皺着眉頭,小臉蒼白,即便是在昏迷中,她也條件反射的咬脣。

    傷口被破開,深入骨頭,粘稠而溫暖的鮮血順着流下。

    帝九黎深呼吸了口氣,然後伸手。

    修長的手指順着破開的血肉直插進去,沾上鮮血,觸摸到柔軟的血肉,還有硬硬的骨頭,以及違和的細絲。

    指尖繞起,內力透指尖而出。

    “咔”一聲輕響,帝九黎順利將左肩胛的細線剝血離肉地抽了出來。

    他一鼓作氣,接連將右肩胛和一雙腳踝的細線給抽了出來,那隻手已經鮮血淋漓,他的指尖如此纔不受控制地微微抖了起來。

    此時的卿酒酒,小臉蒼白,脣無血色,左右肩甲和腳踝,血肉模糊,還有血不斷往外冒。

    即便意識不清,她也是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時不時發出隱忍的嗚嗚聲。

    帝九黎來不及擦乾淨手,趕緊給卿酒酒上藥止血,然後裹上白紗,又重新拿了衣裳給她穿好。

    如此妥當了,他才招大夫進來。

    大夫把脈後,開了藥方,帝九黎問,“她什麼時候會醒?”

    大夫搖頭,“屬下不知。”

    帝九黎眼神如刀,刷的掃過去,差點飛起一腳將大夫踹出去。

    大夫滿臉冷汗,“屬下才疏學淺……”

    “滾!”他臉色不善,運起內力,直接抵着卿酒酒後背,這些庸醫,他並不信任。

    卿酒酒清醒的察覺到自己又在做夢了,不斷重複被炸死的那瞬間,血肉翻飛,瞬間四分五裂,連痛都來不及感受。

    隨後是一股溫暖如春水的氣息包裹着她,不知從哪來,猶如懷胎十月之時在母體一般的安全可靠。

    她懶懶地伸了個腰,沉下心神,卻從覺得耳邊很吵。

    “閉嘴!”她暴躁地低吼了聲,跟着睜眼,就見到一張熟悉的昳麗的臉。

    她愣了愣,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帝九黎心頭一喜,“小虎女?怎麼樣?有沒有哪裏痛?”

    卿酒酒茫然地望着他,倏的道,“你是誰?”

    帝九黎心頭咯噔一下,琥珀眸光緊緊鎖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情緒。

    卿酒酒想擡手,肩甲就傳來一陣劇痛。

    帝九黎趕緊拉住她的指尖,將她小手放自個臉上。

    卿酒酒眯了眯眼,“原來是離鳩啊……”

    帝九黎鬆了口氣,“你先給自己把個脈,開個方子,軍裏的大夫都是庸醫。”

     卿酒酒示意他將自己右手搭左手脈搏上,隨後報出了幾個藥名,便精神不濟,打了個呵欠,眨了幾下眼,呼吸放緩,睡了過去。

    睡過去之前,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給忘了。

    帝九黎出船艙,擡頭就撞上了秦池。

    他看着那張同卿酒酒有幾分相似的臉,狹長鳳眸之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秦池微微一笑,“我跟你說過的,木楓島嶼不安全,隨時會爆炸沉島,九皇子還如此兒女情長。”

    帝九黎冷哼一聲,袖子一揮,狠厲地一把掐住秦池脖子,將她往船艙璧上一摔,發出嘭地聲響。

    “以爲本殿不敢殺你?嗯?”拉長的尾音帶出無比危險的氣息。

    秦池臉上笑意不變,“不,九皇子當然敢殺我,只是現在還不能罷了。”

    心思被說中,帝九黎臉沿冰冷,彷彿隆冬時節的冰霜,“你最好識相一些,不然本殿有得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秦池擡頭看他,忽然道,“我從不懷疑。”

    帝九黎鬆了力道,他盯着她喊道,“影子!”

    一身玄色的影子從暗影中現身,不用帝九黎吩咐,他直接守在船艙門外,像一座巍峨的大山,誰都越不過他去。

    帝九黎不再理會秦池,他飛身一躍,凌空踏海波,直直登陸海島。

    秦池這時才臉色一變,“九皇子,你不能去,我說的都是真的……”

    帝九黎的身影,飛快得消失在海浪中,最後沒入海島疊翠殿宇,消失不見。

    海島深處,蘭季身前跪着一溜的木楓家人,他提着長刀,面容冷肅。

    “長樂如何了?”見帝九黎大步流星過來,蘭季問。

    帝九黎將從秦池那裏得來的消息說了一遍,末了道,“舅舅回去坐鎮,島上有我。”

    蘭季搖頭,“兵在哪,將在哪,你是大燕九皇子,長樂也需要你照顧,你回去的好。”

    帝九黎並不妥協,“定國公,本殿乃是此次主將,主將之命,莫敢不從。”

    蘭季握緊了刀柄,好一會才拱手道,“臣,領命!”

    蘭季這一率先離開,便帶走了大部分水軍,餘下還在島上的,只有青龍營的人。

    徐葵等人早同大軍混合,此人帶着一小隊掃蕩整個島嶼。

    帝九黎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瓊樓殿宇,他誰也沒帶,徑直往其中最大的殿宇去。

    那殿宇之中,渾身溼漉漉,且兩手都斷了的木楓瀾大口喘着氣。

    他坐在地上,清俊的面容呈現一種青白色,身邊一具已經破碎成一灘爛肉的傀儡。

    “少主,可是需要現在就行動?”跪在木楓瀾面前的,是一渾身籠在黑披風裏,聲音沙啞,像被火燒煙燻過一樣。

    木楓瀾唯有胸口還有起伏,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若不是有傀儡接着救了他,他現在哪裏還有性命在。

    不過此時,也只剩嚇半條命而已。

    他喘息了聲,面容猙獰的道,“你藏起來,在等等,大燕九皇子一定會親自前來。”

    那人點頭應了聲,沉默了會又說,“少主,保重!”

    木楓瀾閉着眼睛,頭靠在一尊棺槨邊,緩緩養神。

    半刻鐘後,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木楓瀾猛然睜眼,他眼神很亮,像是一條守株待兔的毒蛇。

    “呵,久候大燕九皇子了。”木楓瀾扯起嘴角,他稍稍打直背脊,這一動,斷手處又流下一灘的鮮血。

    帝九黎波瀾不驚,居高臨下地譏笑了聲,“你倒是命大,這樣都死不了。”

    木楓瀾哈哈大笑起來,披頭散髮,那模樣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沒有九皇子陪着走黃泉路,在下豈會獨行。”

    這話一落,不遠處的圓臺正中央,那幾臺棺槨之後,冒出黑袍人來,最讓人忌憚的,還是黑袍人手裏的閃亮跳躍的火把。

    “所以,今日,你就陪在下一起死吧!”木楓瀾已然瘋魔。

    那黑袍人手中火把一揚,咚地落到其中敞開的一棺槨中,烈焰火光之中,轟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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