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君:嫡女爲尊 >第184章 你,就是罪人
    驕陽烈日,灼熱如火。

    鮮血在烈日下,飛快地由猩紅乾涸爲暗紅色,最後被曬乾成一團一團的髒兮兮的顏色,那中腥臭味,讓人作嘔。

    “嘔……”黑水聖女當真吐了,她臉色慘白,像個死人一樣,但眸子很亮,且瀰漫着濃厚如實質的仇恨和怨毒,“修羅,你們都是惡鬼修羅!”

    她盯着帝九冥,一字一句咬着牙齦如此說。

    帝九冥昳麗漂亮的側臉臉沿劃過冷漠無情,狹長的琥珀鳳眸帶起危險的冷光,他譏笑一聲,“哼,這就受不住了?你若說出解蠱之法,本殿便饒了你的族人,還給你留個全屍。”

    聖女面容悲切,她注視着跪成一排排的族人,那一張張臉,都是她日夜看着熟悉的,可已經有那麼一些人,人頭落地,鮮血遍灑。

    帝九冥微微勾起薄脣,他手一揮。

    狼殺等人手起刀落,落下的刀帶出飛濺的鮮血,還有咕嚕滾落的項上人頭。

    黑水族人再是擅蠱術,可在絕對的武力之下,亦只有迅速潰敗的份。

    況帝九冥含怒出手,一萬多人的將士,每個都沒留手,前後不過兩刻鐘,便將這南境百族排行前三的部落打的落花流水,所有的人,不管老弱婦孺還是壯年,都成爲階下囚。

    一整個部落的人跪在那,周遭盡是鮮血和屍首兩分的頭顱,寂靜的連風都沒有。

    黑水聖女眼眶含淚,她幾乎抓破自己的裙裾,“沒有,沒有解蠱之法。”

    帝九冥眯眼,狼殺帶着人又開始砍人,一刀下去,咔擦一聲,就和砍西瓜一樣,再是輕鬆不過。

    “沒有,真的沒有!”黑水聖女歇斯底里起來,她整個人都在哆嗦,顫抖的厲害。

    此時,帝九冥殘酷至極,他面無表情,彷彿人命在他眼裏就和螻蟻一般無二,誰的性命都沒卿酒酒來的重要。

    “你可以不說,那就親眼看着你的族人因爲你的愚蠢而挨個去死,也因爲你的固執而整個滅族,”帝九黎淡淡的道,“你,就是整個黑水族的罪人,殺死他們的罪魁禍首!”

    “不……”黑水聖女不斷搖着頭,眼眶裏有滾燙的溼潤滑下來,赫然是兩行血淚,“你纔是罪魁禍首,是你殺得他們!”

    帝九冥冷笑,睥睨獨尊,“你敢動本殿的人,就要做好滅族的覺悟!”

    那雙灩瀲琥珀鳳眸,深邃如深淵,叫黑水聖女打了個冷顫,一股子的絕望從心頭瀰漫而起,讓她心裏終於生出悔恨來。

    或許,她做的最錯得事,就是爲了給蘇欽報仇找了長樂郡主,如此才惹來這個惡鬼。

    帝九冥眯眼,眼線上挑着,風流恣意,“沒有誰可以再傷了她後,還能全身而退,你該慶幸,今日是本殿,要換了本殿那弟弟,你的族人可不單單是砍頭這麼簡單。”

    黑水聖女抽了口氣,“夢魘蠱,沒有解法,但可以轉移一次,需得轉移者心甘情願的敞開心房,誘夢魘蠱轉嫁到自己身上。”

    帝九冥薄脣抿起,“然後呢?”

    黑水聖女卻是不說了,她死死地盯着他,談條件的意思不言而喻。

    帝九冥冷哼,他看了狼殺一眼,狼殺繼續殺人,這次他懶得砍腦袋,直接揮起狼牙棒。

    “噗”的一聲,狼牙棒砸碎人頭骨,然後裏頭的紅白之物,血混着腦漿飆射出來。

    “不要!”黑水聖女擡手,她飛快的道,“轉嫁後,長樂郡主就會平安無事,而接收了夢魘蠱的人,這輩子都沒法擺脫此蠱,夜夜噩夢,夢中發生了什麼,現實就會同樣發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此人不人鬼不鬼。”

    帝九冥不自覺皺起眉頭,他揮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聲若冰珠的道,“你要膽敢有半點欺瞞,本殿雖不能殺你,可多得是法子讓你活在地獄!”

    黑水聖女不斷咳嗽,臉漲得通紅,翻着白眼堪堪就要沒氣了。

    帝九冥猛地鬆開她,他收回手,從懷裏摸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每道手指頭縫。

    黑水聖女捂住脖子,大口喘氣,她駭然地望着帝九冥,因爲蠱蟲的關係,帝九冥雖然不會殺她,可是指不定一死了知更好。

    帝九冥彷彿看出她在想什麼,他冷笑一聲,“你最好留着這條小命,不然本殿就讓你的族人代你受過。”

    他揮袖,堪堪只剩下幾百人的黑水族人,被狼殺提拎起來扔進鐵籠子裏,跟條狗一樣。

    聖女噤若寒蟬,那點僥倖的心思徹底被打散。

    她看了看還存活的族人,再不能有死念,非但如此,她還要千方百

    計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到了晚上,卿酒酒依然沒清醒,她的左臂整個青烏起來,看着有些嚇人。

    帝九冥坐在榻邊杌子上,目光落在她左臂,久久地沒有挪開。

    卿酒酒恍惚睜眼,長卷睫毛撲閃輕顫如蝴蝶,“離鳩……”

    她人模模糊糊的,睡意朦朧,見着那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喊出了這個名字。

    帝九冥目光微凝,他翹脣輕笑,“酒酒這是想念小九了?”

    卿酒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

    帝九冥道,“黑水聖女開口了,有了解蠱之法。”

    “當真?”卿酒酒眸子一亮,黑瞳晶亮如黑曜石。

    帝九冥笑道,“自然,隨便找個人將夢魘蠱轉嫁過去就成。”

    聽聞這話,卿酒酒皺起了眉頭。

    帝九冥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輕拍了她一下,“不用覺得對不住,這南境多的是該死之人。”

    卿酒酒笑了,“是,是我想岔了。”

    帝九冥點頭,“我已經讓狼殺去找人了,今晚你好生休息,明個一早就幫你解蠱。”

    卿酒酒摸了摸沒知覺的左手,她小心翼翼地將銀針上移到肩膀,又推拿了一番,整隻左臂青紫色稍減,她覺得舒服一些才點了點頭,又往被子裏縮。

    帝九冥看着她閉眼,適才走了出去。

    兩個時辰後,他帶着黑水聖女重新走進帳子,暈晃的燭火下,卿酒酒那張小臉白的近乎透明。

    “先要割開手腕血管,然後兩廂抵着,心裏要心甘情願呼喚夢魘蠱,它纔會順着血從她的身體裏出來。”黑水聖女冷着臉道。

    她已經猜到帝九冥想幹什麼,故而怨毒地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一直夢魘蠱只能被引出來一次,一旦這隻蠱進入你的體內,這輩子直到死,你都休想擺脫它,永遠活在噩夢中,最後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崩潰瘋魔。”

    帝九冥斜睨過去,薄脣一啓,“出去!”

    黑水聖女咧嘴笑了,那笑帶着十足的惡意還有不懷好意,同帝九冥擦肩而過。

    帝九冥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他目光凝重,其中琥珀鎏金深邃如許。

    半個時辰後,帝九冥從卿酒酒的帳子裏出來,他依舊面無表情。

    他招來狼殺,“將黑水聖女看緊了,不能讓她死或者逃了,郡主這邊也多注意。”

    狼殺點頭,“殿下放心,屬下必定讓那黑水聖女逃不得死不得。”

    帝九冥點頭,他微微拂袖,擡腳回了自個的主賬。

    是夜,一夜無話。

    卿酒酒睡了個好好覺,她神清氣爽地從牀榻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下來榻,她纔想起左臂中蠱了的事,這擡手一看,但見左臂光滑如許,肌膚雪白,哪裏有半點中蠱的痕跡?

    她驚疑了聲,在肩膀上沒摸到銀針,遂走起眉頭。

    狼殺聽到帳子裏頭傳出來的動靜,在外頭扯着嗓子道,“郡主,昨晚您睡的熟,殿下便不曾吵醒您。”

    卿酒酒只當半夜就找着了人,帝九冥便急着幫她轉嫁了蠱蟲。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血痕,大步出帳,“帶我去瞧瞧,爲我轉嫁蠱蟲的人是誰。”

    狼殺轉了轉肩頭的狼牙棒,嘿嘿一笑,“郡主,屬下一共帶回來好幾個人囁,殿下說了,蠱蟲的事,他要利用一番,目下除了殿下,誰都不知道。”

    卿酒酒摸着小巧的下頜,黑瞳轉動,靈氣狡黠,“是要對付帝舜華吧?我知道了。”

    狼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咧起的嘴角鬆了下來,臉上哪裏還有半點笑意。

    他不傻,雖然那些話是殿下叮囑過的,但具體昨晚怎麼一回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與此同時,帝九冥的主賬中,他一身雪白中衣躺牀榻上,鳳眸緊閉,眉頭皺起,眉心硃砂隱沒在眉心褶裏,若隱若現。

    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樣的噩夢,他兩鬢冷汗涔涔,驀地,那雙琥珀鳳眸猛地睜眼,眼底一道赤紅飛快閃過。

    他手腕一番,森寒軟劍出現在手中,柔軟如游龍的劍身發出嗡嗡清虹。

    劍光清越,帶起匹練的弧度,鋒利無比地朝着自己腹部落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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