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君:嫡女爲尊 >第185章 姊妹,喜歡上了她的男人
    帝九黎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成了帝九冥,提着軟劍,穿着中衣,光着腳,身上盡是緋紅鮮血,一步一血印。

    他感覺到了痛,伸手一摸,腹部一條中指長短的傷口,皮肉外翻,呈一種迷離的肉紅色澤,他甚至能透過皮肉,看到肚腹裏柔軟的其他器官。

    他什麼都聽不到,只聽到帝九冥的喘息聲,鴉發逶迤,面容蒼白。

    “哥……”他想喊,但喉嚨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個字音。

    他彷彿分裂成了兩個自己,一個附身在帝九冥身上,感受他感受的,另一個懸立虛空,冷靜而自制。

    劍光森寒,刃面鋒利,驚鴻軟劍倒影着猩紅的血跡,斑斑瀾瀾,像是一張支離破碎的彩繪圖。

    劍身提起,劍尖朝着自己,就着肚腹的舊傷口,又重重落地。

    立腳之地,蔓延的,是越來越擴大的血泊。

    “哥!”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道衝破喉嚨,帝九黎喊着睜開了眼。

    寢宮一室清輝,他做將起來捂住心口的位置,心臟跳動異常,還有不可遏制的心慌。

    帝九冥,真的出事了!

    他低喝了聲,“白巖。”

    一直候在門外的白巖推門進來,見着帝九黎身上涌動的冰寒一愣。

    “速去準備,天一亮,本殿需得離京去一趟南境。”他下令道,整個半身都籠罩在晦暗不明的陰影中,什麼情緒都看不到。

    “喏。”白巖應了聲,略一沉思,退出去當真匆匆準備去了。

    帝九黎卻是無法再睡下,他起身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裳,纔將軟劍塞進袖子裏,腰腹位置突如其來一陣隱痛。

    那位置,卻是和他夢境裏帝九冥傷處一模一樣。

    他摸了摸,眉目狠厲駭然,又讓人多準備一切藥材帶着上路。

    天際剛泛白,第一縷晨光從東方跳脫出來,打破黑夜的沉寂。

    帝九黎翻身上馬,馬鞭一揚,出了九皇子府。

    “小九哥哥!”冷不丁身後傳來一聲嬌喝,一道纖細的人影飛快跑上前。

    帝九黎拉進繮繩,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回去!”

    卿蜜蜜咬着脣搖頭,“小九哥哥可是要去南境?我也要去!”

    帝九黎冷眉冷眼,沒了耐心,“滾回去!”

    卿蜜蜜倔強揚起頭,“不,我前幾日做了有關姊姊的噩夢,姊姊一定出事了,我也要去南境,就算小九哥哥你不帶我,我也會讓紅蠍橙柳她們帶我去!”

    帝九黎薄脣抿成直線,定定看着她,好一會才口吻不辨的問,“你做什麼噩夢了?”

    那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略過恐懼和驚慌,“我夢見姊姊被一條蟲子吃了,那條蟲子我怎麼都砍不死,姊姊一直在睡覺,我叫不醒她……”

    “蟲子?”帝九黎近乎喃喃自語。

    他似乎想到什麼,忽然臉色大變,他飛快的道,“我們騎馬,日夜趕路,你若能受得住就跟上。”

    卿蜜蜜歡喜地抹了抹眼角,她將背後的行李小包裹拿出來,“我受得住,受得住。”

    一行人,於天色漸亮之時,打馬出城,沒驚動任何人。

    天光乍破,像銀瓶水色,瑰麗炫美。

    當絲絲縷縷的晨光透進縫隙,照進主賬,懸浮的塵埃在晨光中緩緩打着旋。

    帝九冥睜眼,跟着他鼻端就嗅到濃郁的血腥味,腰腹痛的幾乎整個下半身都麻木了。

    他微愣,稍稍擡起頭往下看,正正看到自個的軟劍還插在身上,裂長的傷口橫旦在肌理上,猙獰醜陋,整個牀榻被褥上都沾染了鮮血。

    他愣了愣,忽的頭重新枕回去,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單手覆上臉,掌心的神色,是既興慶又悲涼。

    他喘息了會,忍着痛朝外頭喊了聲,“狼殺,進來。”

    人高馬大的狼殺撩簾入內,甫一踏入,就讓濃烈的血腥味一衝,他反手唰地提起狼牙棒,放輕腳步,繞過屏風。

    然,他一見牀榻上的人,就愣住了。

    帝九冥鳳眸半闔,臉色蒼白,“去找嘴嚴的大夫過來,此事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郡主。”

    狼殺一個激靈,趕緊近前,“殿下,可是昨晚有刺客潛入?”

    他這話一問完,就覺得不對,昨個晚上他在殿下的賬外守了一夜,沒見有異常。

    帝九冥搖頭,“別多問,快去。”

    狼殺遲疑地點了點頭,不敢搬動帝九冥,只得急吼吼地跑了出去。

    這日晨練,卿酒酒用完早膳,都沒見着帝九冥,她微微皺眉,大軍已經開拔,距離邊南還有三日路程。

    她想了想,隨手端了點肉粥,又夾了兩三個白麪饅頭一小碟子的醃菜,加雞蛋一個,直接就往帝九冥主賬去。

    “殿下?該上路了。”她站在簾子外頭喊了聲。

    好一會,裏頭才傳出一聲略微沙啞的嗓音,“進來。”

    卿酒酒邁腳,她將早膳放一邊,轉過頭來,就見一身玄色斜襟,窄袖寬腰帶的帝九冥。

    那身頎長如玉的身姿,還有用玉冠束起的長長鴉發,昳麗的側臉,俊美無雙,瑰色如妖。

    她有片刻的恍惚,還以爲眼前的人是帝九黎。

    畢竟帝九黎才常穿玄色的衣衫,而帝九冥大半的衣衫都是素色的,也只有變換身份,需要裝作是帝九黎的時候,他纔會穿深色衣裳。

    帝九冥臉有些白,也不知是不是衣裳顏色的緣故。

    他坐在牀沿,微微一笑,戲謔挑眉,“又想小九了?”

    卿酒酒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尖,難得覺得不太好意思,“要趕路了,我給殿下帶了點早膳過來。”

    帝九冥往案几邊一座,只喝了點肉粥,其他的卻是沒動。

    “酒酒不用老是殿下殿下的叫我,那是外人的喊法,總是一家人,太過生疏,”帝九冥拿帕子按了按嘴角,“就和蜜蜜一個叫法吧。”

    冥哥哥?

    卿酒酒在心裏默唸了聲,總覺得很哥哥什麼的很羞恥,她不自在地別臉,擡手摳了摳臉,“不然,八哥?”

    帝九冥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卿酒酒後知後覺,她訕笑幾聲,“八哥不妥,八皇兄?哥?”

    見她實在喊不出口,帝九冥站起身,摸了摸她馬尾,“隨你吧。”

    他揹着手走出主賬,忽然轉身問,“軍中可有馬車,昨晚沒睡好,睏乏的慌。”

    卿酒酒點頭,“有的,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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