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武奇才 >外傳第四章:該死
    雲層已經漸漸壓過整個城市,顏色烏黑,這是一場暴雨的前兆。.shung太陽宛如被套進了漆黑一片的麻袋裏,儘管有奮力地揮舞着、掙扎着,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世界籠罩在灰暗中,並且太陽還要掙扎好一會兒,才能將“麻袋”撕破,相當地不靠譜。

    悶沉,非常悶沉,這該死的天氣總會給你一種“明明可以下雨卻偏偏在徘徊和猶豫着”的糟糕感覺,始終挑撥着人的情緒。

    陸凡戴着耳機——只有一個人能聽的音樂,是一扇緊閉的門。走在大街上,他覺得這種天氣非常合適出門遊蕩,畢竟學校放假、同時待在家裏也無聊。

    他手裏把玩着打火機,在手指間輕巧地來回翻轉。

    現在的時間依然屬於凌晨。但事實上,已經有很多人開始了忙碌的生活,人生便是如此,不分晝夜。

    呼嘯而來的陣陣涼風,總能讓人感受到生命的孤寂與蒼涼。道路上的車輛穿梭而過,路燈瀰漫着蒼白的顏色,將影子拖得老長老長的。

    陸凡和各式各樣的人擦肩而過,冷漠、悲涼、無動於衷,他能感受到的情緒只有這些。

    嘛,也就那樣吧。

    昨天夜間,無聊地登上了聊天軟件,沒想到會有個女孩子主動聯繫他。不但邀請他玩遊戲、給他推薦優秀書籍,還約他出來見面,他也非常感動,於是——就拒絕了。

    或許別人覺得他的行爲很愚蠢、很搞笑,可他卻覺得都沒什麼可笑的。

    一個不怎麼熟悉的遊戲好友,突然冷不丁地約你出來見面,在這個世界裏生存,防人之心不可無吶。

    開玩笑地說,萬一是詐騙怎麼辦?可不要見到漂亮的美胚子就流露出癡漢的神情,秒變舔狗的那種。另外吶,真實世界中對方是不是妹子還得另論。

    其實,應該很感動的纔對。

    畢竟這麼多年,他成長到十七歲,沒什麼人在乎他想什麼,也沒什麼人在乎他做什麼,也想過說,這個世界上大概是沒有什麼人愛自己的吧?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陸凡的面前,緩緩地伸手將正在前行的他攔下。對他說道:“現在還是紅燈,請遵守交通規則。”

    陸凡有些意外地擡頭。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位女生,從下往上看是一雙慢跑鞋,一條貼身的牛仔褲,一件印貼着紅玫瑰圖案的小背心,外套了一件藍色豎條紋的襯衣,雙肩上揹着純黑的皮質小揹包。

    同時,她手裏舉着一把雨傘,似乎在防範着隨時可能會突襲而來的暴風雨。

    高挑明媚的女生斜眼看着陸凡,耳垂上的純銀玫瑰墜子搖搖晃晃,上面鑲嵌着的碎鑽光芒刺眼。

    “啊!是你,陸凡——”她突然停頓了下,有點不確定地說:“對不對?”

    “我們……認識?”陸凡一愣,將耳機摘下,環扣在頸脖間。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又想不明白,眨巴着眼睛。

    “太讓我失望啦,我們昨天還聊過天吶!”陸幽惜有些氣鼓鼓地回答,她懷疑陸凡是故意捉弄她,然後接着說道:“我在聊天軟件那,看過你在你的空間裏發的自拍照,所以就認出你來啦。”

    “……陸幽惜?”畢竟昨天跟陸凡聊天的好友只有一個妹紙,那就應該是她了。

    “恩,是我。”陸幽惜不可否認地點頭。

    “不得不說還真是緣分吶,我們居然在同一個城市裏生活。”說着,陸幽惜將手中的雨傘給陸凡撐過去了一半,此刻,天空已經下起了濛濛雨滴。

    “嘩啦嘩啦!”雨的嘩啦聲似乎要掩蓋了其他的聲音,薄薄的暮色中,一切變得朦朧美。那旋律,一遍又一遍婉約地、沉着地迴盪着,迴盪成一段淡雅的憂傷。

    身臨其境的人們,唯獨想到了靜。

    “那麼,現在的你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吶?”陸幽惜看着他,語氣中略帶着一絲狡猾的微笑。

    雨似乎順勢下得更大了,噼裏啪啦地拍擊在大街小巷上,聚流而成的水漬盪漾出一片片漣漪,紅綠燈的燈光將雨映射得晶瑩剔透。

    閃爍了幾下後,紅燈轉黃燈,再變成綠燈。

    陸幽惜不由分己地拉着他的手,瞧着勝似一對佳人走過了斑馬線,儘管陸凡此刻表現得有點不爲所動。

    步行了一分多鐘,走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酒吧,屋內的設計低調而不失奢侈高貴。陸凡來過這裏幾次,差不多都是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

    華美的歐式桌椅、小巧精緻吧檯,客人的每張桌子上都擺放着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裏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

    浸染了黃昏色光照的水晶吊燈下,有着形形**的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晚上好,兩位要來喝杯嗎?”櫃檯前,一位服務員正在忙碌地擦着玻璃杯的工作,見到有人來,便停下手裏的活兒,問道。

    “我需要自己調酒,謝謝。”陸幽惜從揹包中翻找出了一張黑色尊貴卡,雙指夾着卡,在服務員面前晃了晃。

    “好的,祝您玩得愉快。”服務員知道這張卡意味着什麼,於是非常職業性地說道。

    放下兩個乾淨的玻璃杯,從酒框裏熟練地帶出了幾瓶不同款式的酒,隨即便離開了。

    “你是這裏的老闆?”陸凡略顯疑惑地問道。

    “不對呦,只是個股東罷了。”陸幽惜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似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吶陸凡,你覺得我會是個「好人」嘛?”陸幽惜優雅地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將這幾瓶酒的酒蓋一一打開後,她突然冷不丁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從你的作爲和表現看來,至少不會是個壞人。”陸凡細細地欣賞着陸幽惜的身姿。

    “非常中肯的回答。”陸幽惜嫣然一笑,說道“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吶。”

    “有沒有興趣做我的男朋友?”她給陸凡試調了一杯酒,接着問道。

    “我考慮考慮。”

    “如果——答案只有‘yes’或‘no’吶?”陸幽惜再往酒杯裏倒入了不知是何年份的紅酒,紅酒的紅滲透了其他的酒色。

    酒中之酒,局中之局,人生就此渾濁。

    “那我只能很抱歉。”陸凡巴咂了下嘴巴,一口將其飲盡,不漏一毫一滴。

    “你真會開玩笑。我可聽說你被人甩過。”

    “你究竟知道多少?”

    “很多。”陸幽惜眉如翠羽,齒如含貝,她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那你爲什麼不去表白?萬一她也是喜歡你但不願意說出口吶?”

    “腦子壞掉了纔去。”陸凡滿不在乎的回答,似乎他只是個旁觀者。

    這樣的表白怎麼可能成功?那個女生她是那種很文藝的女孩,她喜歡的纔會接受,不喜歡的,你就算給得再多她也不會理睬。靠音樂、玫瑰花和大聲說我愛你就能搞定?開玩笑一樣!

    “我很好奇,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你現在性情大變。”

    “不,我想你似乎搞錯了,我一直都是這樣子。”

    “哦?是嘛?”

    “抱歉我得離開了,有時間再在遊戲切一盤。”

    陸凡跟陸幽惜在一起感覺很不舒服,就像身上所有的祕密都被扒光一樣,所以,他準備適時離開。

    目送着陸凡離開後,她忽然笑了。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當你極力地想擺脫之時,事實上——便早已是局中之人。”陸幽惜拿起了陸凡剛纔喝過的酒杯,給自己調了一杯烈酒,“如果你答應的話,或許我還能保你一時,可惜呀——”

    “「犧牲者」已經行動。”

    烈酒灼腸,身體宛如劇烈燃燒的火焰,越燒越高,越燒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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