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繁華望着她說道:“我們的是第一次見面……”
她頓時打斷道:“廖先生,我不跟你不熟,我心情不好,不想再說話。”
說完這句話以後,凌月再也不曾搭理廖繁華。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她還換了座位,直接去頭等艙唯一的空座上坐下了。
凌月的舉動徹底惹怒了廖繁華,他斷定凌月的這種惡劣態度是因爲鄒靜。
一定是鄒靜在她面前說了他很多壞話!
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
直到飛機落地時,凌月也沒有再看廖繁華一眼。
她出了機場後打車直接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她剛走進醫院大廳,看到樊一鳴從一處走廊裏走出來。
“樊一鳴……”她有些喫驚。
樊一鳴在看到凌月的一瞬間楞在了原地。
“你是來看樊璃的嗎?”凌月此時的臉色好了很多,雖然很疲憊,但在飛機着落後開機看到了墨凡發的短信。
她心口懸着的那把刀總算消失了。
在五小時前,樊璃還親自給她發了條語音,告訴她,他已經甦醒了。
凌月在聽到樊璃的聲音時,她在機場激動的自言自語,當時還嚇着了幾個旅客。
“看來你真的很在乎他,這麼遠都趕過來了。”樊一鳴道。
“你不也是來看他的嗎?”
他勾脣冷笑道:“我不是來看他的,我是來問他關於老頭子的事情。”
她眸色一頓後說道:“我聽說了這件事,樊璃和你父親起了衝突。”
如果她猜的沒錯,樊璃中槍一定跟樊國強有關。
“老頭子這次真是瘋了,他居然敢對樊璃開槍……”
“現在警方正在通緝他。”他嘆氣道。
雖然事情發生在國外,但在國外犯了事照樣要被抓。
“樊璃怎麼說的?你父親真的囚禁了樊璃的母親?”凌月問道。
樊一鳴面色有些陰沉,沒有否認。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回道:“你自己去問樊璃吧,他不是已經醒了嗎?”
樊一鳴此刻的情緒很糟糕,樊國強現在生死未卜還在逃亡中,他作爲兒子陷在了兩難的境地。
到底是站在樊國強這一邊,還是站在樊璃這邊呢?
但樊國強囚禁了樊璃的母親,還開槍差點殺了樊璃。
不管是哪一件事,都是不可饒恕的罪。
樊一鳴的腦子很亂,本來他跟樊國強的關係就很惡劣,現在卻讓他處在了更爲尷尬的處境。
如果樊國強走投無路來找他時,他到底要不要幫樊國強?
樊國強到底是他的生父!
凌月望着走出大廳的男人背影,站了幾秒後趕緊去找樊璃了。
她能夠理解樊一鳴此刻的心情,一定是遭透了。
恐怕樊一鳴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件事吧。
……
五分鐘後,她到了病房。
凌月一出現,何曉月和墨凡很識趣的從病房離開了。
將空間讓給凌月和樊璃,夫妻倆該有很多話要說。
凌月站在病牀前,望着坐在病牀上的男人,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樊璃面色有些發白,那張完美極致的俊臉上,終於露出了脆弱的那一面。
凌亂的頭髮絲讓他看起來有些末世紀的頹喪之美。
凌月心中感慨,就算他受傷了,還是這麼耀眼光彩,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看到她臉上掉下的眼淚,淡淡笑了下:“傻瓜,我又沒事,哭什麼?”
“如果不是你現在受傷了,我真的很想跟你打一架!”
“過來。”他擡手道。
她立刻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很想抱着他哭一通,卻怕壓着他胸口的槍傷。
凌月在努力剋制着情緒,不想讓樊璃爲她擔心,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
當時在飛機上刻意壓制的情緒,在此刻卻再次發泄了出來。
包括當時去救兒子時的那些恐懼和擔心。
樊璃擡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痕,語氣無奈道:“本不想讓你爲我擔心,但還是讓你知道了。”
“不要怪罪墨凡,是我逼他說的。”凌月雙手捧着他的手貼在臉頰上,試圖感受他真實的體溫。
他眼帶愧疚道:“墨墨出事,我沒有在你們母子身邊……凌月,對不起。”
“我也對不起墨墨。”
她哽咽道:“說對不起的人該是我!如果我當時在你身邊,或許你就不會受傷了!”
“就算你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允許我的女人爲我受傷。”
望着他眼底的深情,凌月的整顆心被狠狠擰起,痛楚慢慢從心口傳遍了全身。
她無比認真道:“樊璃,答應我!不要再受傷!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他輕笑道:“你也一樣,笑笑和墨墨還需要我們。”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當時還敢衝過去抱着墨墨,在那一刻你有想過我和笑笑嗎?”
面對他溫柔的指責,凌月卻感受到了他內心的壓抑和後怕。
她趕緊安慰道:“我們不是都沒事嗎?在那一刻我顧不了那麼多,如果換做是你,我相信你也會這麼做的。”
樊璃眼眸深邃的望着她,對於她的結論沒有迴應,算是默認了。
他的眼眶也紅了,剋制到最後還是失敗了。
凌月伸手去擦他的眼淚,嘟囔道:“傻子,你哭什麼!”
“還能活着看到你,這種感覺真好。”他一把拉過她,將吻印在了她的雙脣上。
情緒一激動,兩人抱着難捨難分,劫後餘生的這個吻令人蕩氣迴腸。
好似所有的情感都被傳遞在了這個親吻中……
直到樊璃發出一絲倒抽氣的聲音,凌月嚇得趕緊放開他:“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壓到你的傷口了?”
他搖了下頭:“我沒事,是因爲見到你太激動了……”
“激動什麼,我會一直陪着你康復爲止,不會離開的!”
樊璃眸色暗沉,勾脣解釋道:“我說的激動不是那個意思。”
“我現在覺得有點熱。”
望着他眼底泛起的一絲曖昧,凌月大爲喫驚:“你現在都受傷了!你不會還想着那種事情吧?”
“是誰規定受傷就不能想了?”他微微挑眉。
她一臉無奈道:“樊總,這件事真讓你這麼壓抑嗎?”
“當然!凌月,你就等着我康復以後向你討債吧。”
“好啊!只要你真的康復了,我任你爲所欲爲!”爲了讓他有個期待值儘快康復,凌月是紅着臉說出了這句話。
樊璃勾住她的尖下巴,低沉道:“到時候你別想再找任何藉口,因爲我不會再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