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他在家中休息補眠,下午前來顧氏私立醫院,複查李慕白的情況。
好歹是‘弟夫’,他身爲大舅子,關照一下。
不想,他剛一進電梯,就遇上了一個輕薄自己弟弟的女人。
於是,護弟狂魔迅速上線。
莫百川從暮離懷中搶回莫逸凡,護在身後。
他一張溫俊儒雅的面龐上,覆着寒冰般的冷色。
莫逸凡像一隻蘿蔔似的,被拽走了。
氣氛莫名尷尬。
這隻蘿蔔疑惑道:“哥,你來這裏做什麼?”
莫百川眉線一寒,說道:“我是李慕白的主刀,你說我來做什麼?倒是你,你在做什麼?”
男人之間的感情,就這麼不穩定嗎?
“我送暮離小姐下樓。”莫逸凡胡謅着藉口。
他纔不會承認,是被暮離堵住了。
暮離瞳底銀色瀲灩,視線落在莫百川身上,說道:“你是李慕白的主刀?”
她聽顧珩說,莫百川在省大醫院,手底下有一位昏迷了六年的植物人病患。
莫百川板着面孔,禮貌而冰冷,說道:“暮小姐,初次見面,我是莫百川。”
這個女人身上,瀰漫着一股強大的氣場。
不知底細,暫且禮讓三分。
暮離輕挑眉梢,不理會莫百川。
她彎起食指,在莫逸凡的下巴上輕颳了一下,說道:“莫醫生,就這樣說定了,再會。”
“頭髮……”莫逸凡頓感壓力。
莫百川目送暮離遠去。
他擡手揉了揉莫逸凡的髮梢,說道:“頭髮有點長,該去剪了。”
“……”莫逸凡不想說話。
他這個哥哥,不去管女朋友,天天管着他。
管天,管地,還管頭髮……
…………
暮離走出醫院時,白小荷追了出來。
白小荷手中拎着一個禮盒,裏面裝着兩瓶紅酒。
她把禮盒遞到暮離面前,說道:“暮離小姐,顧先生臨時有事回公司了,無法送您回去,所以,這兩瓶雪山來客,廖表歉意。”
暮離接過禮盒,說道:“替我轉告顧先生,謝謝他的禮物。”
這個男人溫潤優雅,處事周全,對待女人體貼入微,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可惜,吸血鬼沒有心跳,也不會心動。
白小荷說道:“暮離小姐,顧先生準備了車,送您回去。”
“不用了。”暮離淡漠回絕,轉身朝車站走去。
人類的情,她無以爲報,也不想報。
…………
傍晚時候,暮離返回御湖公館。
雲光拎着頑主,正打算去善氏國商百貨。
頑主抱着客廳的柱子,死活不走:“我不去,我要留下來陪暮離。”
他要是走了,屋子裏就只剩下贏荼了。
到時候,燭光晚餐,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熊熊燃燒……
雲光忍着脾氣不發怒,說道:“大長老,給個面子,不要撕破臉皮,打架就不好了。”
“打就打,我不怕。”頑主堅決不要出去。
暮離走進屋子,銀眸一冷,說道:“還沒出去?”
頑主鬆開手,說道:“暮離,我要陪着你。”
暮離淡淡抿脣,說道:“不急,來日方長。”
血族人的壽命,一直都很漫長。
“你是說,以後會陪着我嗎?”頑主美豔的眸眼一彎,立刻笑成了小月芽。
“那我走了,你在家裏小心一點,家裏有色狼。”頑主靠近暮離耳邊,小聲囑咐道。
贏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淺紫色的瞳輕輕一眯,說道:“你說誰是色狼?”
“暮離再見,拜拜。”頑主不理贏荼,打了招呼,迅速地跑了。
雲光跟着走出去。
這個小丸子跑得太快了。
…………
客廳裏,只剩下贏荼和暮離。
暮離放下禮盒,說道:“我去沐浴。”
“嗯。”贏荼立刻臉紅了。
暮離主動和他說沐浴,這是暗示嗎?
畢竟,深夜來臨,孤男寡女,萬事皆有可能……
“咳咳。”贏荼握着手,擋在脣角輕咳了兩聲。
起牀時,他已經沐浴過了,所以,要不要去換件衣服?
…………
半個小時後,暮離沐浴完畢,換上浴袍走了出來。
她微微疑惑,擡眼四處打量了一下。
客廳裏,光色暗薄。
篷頂上的吊燈已經關閉,只餘下四周泛着淺淡光暈的壁籠。
贏荼站在窗前,雙手背在身後,留給暮離一個朦朧的剪影。
他聽到腳步聲微微轉頭,擡手拂動飄逸的髮絲,送來一個美麗的側顏殺,說道:“今夜,良辰美景如畫,你喜歡嗎?”
“你……”暮離眉梢輕挑,瞳底裏流動着璀璨的銀色。
這個美麗的紫瞳少年,打算誘惑她?
夜光中,月色撩人。
贏荼身上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燕尾服,如同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一般,優雅高貴,全身散發着迷人的魅力。
衣服的領口處,做了一個小小的修改,扯開了兩顆鈕釦,露出一片白皙玉潤的肌膚。
聽說,在男人身上,兩顆鈕釦的距離,是女人們最爲無法抵擋的誘惑。
暮離輕輕眯起眼眸,舔了一下嘴脣。
她的身體裏,泛起一股不安分的情愫。
贏荼轉過身,朝暮離走來。
他停在暮離的面前,一張美若刀鋒的面孔上,露出純美的笑容。
他牽起暮離的手,腳步輕盈、旋轉,牽引着暮離,朝房間走去。
他低沉的嗓音仿如一股衝破裂縫的甘泉,清醇濃郁,是男人強勢的蠱惑:“暮離,想要我嗎……”
暮離抿着脣角,沒有迴應。
她冷厲的眉梢皺起一道深沉的弧線,瀰漫着濃郁的、剋制的情感。
贏荼不滿暮離的表現。
他傾身向前,攬住暮離的腰身,緊緊地扣在自己懷中。
他溫涼的舌尖兒撫過暮離的脖頸,咬上暮離的耳垂,輕柔地吮磨着。
他的聲音動了情.欲,伴着深不見底的男色魅惑:“還是,無動於衷嗎?”
“你是在玩火。”暮離低沉一語,聲音裏透着沙啞。
她伸手撫上贏荼的腰線,長指一挑,順着衣服的邊角探了進去。
她反守爲攻,欺身向前,推着贏荼的胸膛,往牀上一倒。
頃刻間,男人的身影垂落在雪白的牀色中。
那一張美麗的少年面孔,竟好似月光中的貴族王子,美好不可方物,不容褻瀆。
暮離站在牀邊,銀色的眼眸睥睨而下。
她勾起脣角,笑容邪魅,說道:“小東西,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