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曉雨挽着紀臨的手臂,笑得格外的幸福:“嗯,也恭喜彎彎姐,總算苦盡甘來……”
她說完就伸手捂住了嘴。
她發誓,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盛乘軒並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沒有聽見一般。他兀自看着簡彎彎,像是在看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走吧,我們快過去吧。”魏曉雨拉着簡彎彎,仔細打量她的衣服,“好漂亮,不愧是煦安的作品。”
簡彎彎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剛一問完,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紀臨的身上,“又是紀臨告訴你的?”
總感覺有了紀臨的存在,她跟盛乘軒的事情都會被魏曉雨知道的……
看到簡彎彎的眼神,盛乘軒也看了紀臨一眼。紀臨頓時覺得被毒蛇蟄了一口一般,渾身顫慄了一下。
“盛哥……”紀臨往旁邊躲了兩步。
盛乘軒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也不說話,只定定地盯着紀臨。
紀臨被盯得久了,沒錯都覺得有錯了,“盛哥,下次我再也不會把你和嫂子的事情告訴曉雨了……”
盛乘軒無動於衷。
他有說什麼嗎?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盛乘軒轉過頭。
紀臨鬆了一口氣。盛乘軒就是條毒蛇,動不動就出來咬你一口。簡直太可怕了。
“來來來,拍照。”
空氣裏瀰漫着鮮花的芬芳,陽光就在頭上,並不炙熱。薄薄的汗沁在簡彎彎和魏曉雨的額頭上,兩個男人體貼地用紙巾輕輕地沾着,以免沾花了妝。
四個人一起的婚紗照,在以後想起,會是一個很棒的記憶吧?
簡彎彎看着身邊的盛乘軒,笑得很是甜蜜。
也許是氣氛使然,陽光剛好,簡彎彎忍不住抱住盛乘軒的脖子,踮起腳尖輕輕地湊上頭去。
咔嚓!
那是屬於他們的甜蜜。
拍完照之後,簡彎彎有心跟魏曉雨二人喫一頓飯,但紀臨一看盛乘軒的眼神,立刻拉着魏曉雨跑了。
“我們還要回去商量婚期,拜拜拜拜。”
簡彎彎看着紀臨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無奈地看着盛乘軒:“又是你對不對?不愧是軍長,一個眼神就讓別人嚇得要逃。”
盛乘軒願意相信那是她的讚美。
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然後看向簡彎彎,又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你一點也不怕。”
簡彎彎撇撇嘴,道:“不對啊,是你不讓我逃的啊,剛纔不是你說……”
盛乘軒等着她說下去。
簡彎彎卻發現自己中了計,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盛乘軒也不勉強她:“你記得就好。”他十分滿意地摸着她的頭,柔軟的頭髮搔着手心,有些癢癢的,“很乖,很聽話。”
簡彎彎不好意思地推開他的手,耳朵有些發紅。
盛乘軒看着她那副模樣,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突然來了興致,一把抱起簡彎彎,將她放進車裏,然後對司機道:“去遊樂園。”
遊樂園?!
簡彎彎詫異地看着盛乘軒,那地方真不適合盛乘軒軍人的氣質。
盛乘軒裝作沒有看見。他並非是想讓簡彎彎感動,他不過是希望給她所有他能給得起的東西。
他們結婚兩年,之前沒什麼聯繫,之後又因爲各種事情,兩人之間始終有嫌隙,仔細想來,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就是這一段時間。
“少爺,你要進去?”司機有些猶豫。
盛乘軒點頭。從到大,這地方好像跟他真的沒有什麼緣分,他無數次經過,卻幾乎沒有進去過。
“走吧。”盛乘軒牽住簡彎彎的手。
簡彎彎身上的衣服已經在路過某個商店的時候換過了,是簡單的恤加牛仔褲,很適合遊樂園。她像個剛剛談戀愛的少女,臉上滿滿期待的笑。
走在路上,不少少女會轉過頭來多看盛乘軒幾眼,簡彎彎剛開始有點不滿,後面卻又大大方方地微笑着。她身邊的這個人,確實是與衆不同的,好像天生帶着股氣質,叫人想不多看都不行。
簡彎彎得意地勾着盛乘軒的手臂。
看歸看,這個男人現在是她的。
盛乘軒寵溺地看着她,對她現在表現出來的佔有慾表示很滿意。
“第一個要坐什麼?”盛乘軒充分尊重簡彎彎的決定。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她的,她決定要玩什麼,他就陪她玩什麼。
他想,從今往後,她目之所及,就是他的方向。
簡彎彎享受着他的目光,想了想,然後擡手指了最刺激的懸掛過山車,目光裏帶着躍躍欲試的興奮。她說:“那個!”
盛乘軒還沒說話,她的手指已經移向了旁邊的旋轉木馬,她得逞地眨眨眼睛:“我期待很久了。”
盛乘軒凝視着她,拿她沒有辦法。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語氣溫柔:“好。”
還算乖,知道孕婦不能去坐那些刺激的東西。
“盛乘軒。”簡彎彎窩在他的懷抱裏,有些遺憾地道,“以後你要陪我坐過山車、海盜船,還要陪我去鬼屋……”
她早就期待着,要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玩這些項目。
盛乘軒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好。”
兩人坐了旋轉木馬,又坐了摩天輪,在摩天輪升到最高的時候,盛乘軒溫柔地吻住了她。
簡彎彎想,也許那就是她一直期待的幸福。
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發一言,突然興起,就給她最美好的。
她睜開眼睛,落進他深邃的星空海洋裏。她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欣喜的,幸福的,像她期待了很久的樣子。
她曾經以爲自己愛錯了人,卻原來,命運早就在她打算逃離的路上候着,等着她自投羅。
她緊緊地抱着盛乘軒,眼角的眼淚一點點透過單薄的布料,落在他的心口。
她想,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恩命運。安聖森有些煩躁地處理着手頭的工作,這段時間,他被這些工作纏得脫不開身,偶爾去到醫院,看見的也是盛乘軒和簡彎彎和諧相處的畫面,這讓他越發煩悶。
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這些工作纏着他不能去見,還是他藉着這些工作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