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可看不出來兄弟都是這樣相處的。.”
鳳邪知道那廝什麼意思,不過鳳邪是怕傳言的人麼,“有道是自己是什麼看別人便是什麼,沒想到傅相也好這口。”
傅硯太陽穴跳了跳,“閒王好口才,子初是你的表字?”
鳳邪心想,關你屁事。
傅硯把書擱下,眼神閃了閃,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些許。
“我就叫你阿初好了,你便喚我阿硯。”男人想到這個名字似乎有些開心,語氣帶着輕快。
鳳邪挑眉,差點沒掀開被子抗議,誰要叫你阿硯。“這不妥吧,本王與傅相還沒。。”
不待鳳邪開口,傅硯繼續道“好了,就這麼定了。”
鳳邪皺眉,“傅相一直如此?”
“嗯~?”傅硯眸子裏閃着迷惑,嘴角的笑意更深,“本相聽不懂阿初的意思。”
“是本王看不懂傅相的意思吧。”鳳邪示意傅硯注意自己放在他頭上的爪子。
傅硯不以爲然,“本相只是覺得阿初這頭青絲長得極好,烏黑濃密,順滑馨香。”
鳳邪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傅相真是重口味,本王重傷在身多日,已經數日不曾梳洗過,不知傅相從哪裏聞得馨香,叫本王慚愧。”
“是麼?”傅硯一直順毛的手僵了僵,雖然他無潔癖,但是也是被鳳邪的話鎮住了。
“傅相以爲呢?”鳳邪見傅硯被嚇到,心底總算是覺得搬回一局。“傅相不請自來,不會是真的看上本王了吧?雖然本王沒有不良嗜好,但若是傅相這般姿色,性別也不是不可以忽略的。”
“聽說裕王府有歌有酒,本相便是來一探究竟的。”傅硯笑着迴應。
傅硯話落,鳳邪便知道傅硯這廝聽了牆角,鳳邪瞪着眼剜了他一眼,“傅相不知道這聽人牆角非君子所爲”
“這麼說本相在阿初心裏還是個君子來着。”傅相言笑晏晏,眉目帶笑,只是心裏的想法似乎就各自猜測了。
鳳邪本來就身體不適,趴着難受,這個罪魁禍首還敢來他面前惺惺作態,便是不想理會他。
“怎麼不說了,閒王不是一直都牙尖嘴利麼?”傅硯愜意的往牀裏面坐了坐,一雙戲謔的眸子勾人的看着鳳邪,“莫非是因爲宋大人走了,心裏不捨”
鳳邪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因爲傅硯的話顫了顫,昏暗的狹小的空間如此近的距離,連對方的呼吸聲的清晰可聞。
傅硯用他的右手把玩着鳳邪的墨發,越發靠近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鳳邪的臉頰,讓鳳邪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或則阿初若是不嫌棄,本相也來爲你再彈奏一曲鳳求凰?點評一下看看是宋大人更得阿初的心,還是我技高一籌?”
鳳邪忍無可忍,只得睜開眸子,“傅相雖有如此雅興,但是本王乏了,傅相有如此閒情,不如彈給那些京中小姐們聽聽,想必她們會很樂意爲傅相點評的。”
“再者,傅相這左掌怕是血還未止吧,本王可不想你血染壞了我琴。”
“阿初可真心狠,我這手掌竟不及你這破琴來的重要?”他伏在他耳邊低語。
鳳邪被着熱氣吹的臉頰發燙,“咱們彼此彼此,傅相這雙手隻手遮天,大權在握,我這琴自是不及的。”
“今日本相不請自來,叨擾了阿初,來日便是宴請阿初來我丞相府小坐纔是。”傅硯端正了坐姿,鳳邪從下往上只看到了傅硯那廝棱角分明的下巴。
“聽聞傅相在找碧璽的下落”鳳邪也不給傅硯兜圈子了,傅硯明顯是有事而來,這廝也不直接開口,怕落了下乘,論耐心,鳳邪自知不如他,此刻他不想與傅硯聊些有的沒的大家都痛快些。
他知道傅硯是故意的,就等着他開口呢。
“阿初果然是痛快人。”傅硯果然一改輕佻的作風,臉上也正色不少。
“明人不說暗話,傅相何必兜圈子。”鳳邪雖然平躺着,但是說話不快不慢,輕聲細語,但是不難聽出裏面的淡然。
“這話閒王不是應該更懂”傅硯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凝望着他,俊逸的臉龐沒有稚氣,反而很是沉穩。
“聽說傅相找了這碧璽多年。”鳳邪斂眸,長長的睫毛蓋住眸子裏的深沉,白淨的臉上看不出其他。
有髮絲撩過他的臉龐,鳳邪默不作聲,傅硯這是不嫌棄他這許久不曾梳洗的頭髮絲。
傅硯右手一直把玩着髮絲,亦是沒有看着鳳邪,許久才輕笑一聲,“看來閒王知道的還挺多,難道你不知死的往往是那些知道多的人。”
鳳邪瞧了一眼自己被他卷在食指的墨發,笑的薄涼,“本王只知道祕密越多的人往往死的都很慘。”
聞言,傅硯笑了。
這閒王,果然該死!
“阿初這是要跟本相同生共死,死後同穴?”本來面無表情的傅硯,笑的勾人,看他白了他一眼笑意更深。
“傅相說笑了,本王雖然愛美人,但是也不是葷素不忌之人,尤其不愛蛇蠍美人。”鳳邪也不能一直仰着頭看傅硯的表情,太累,是以現在也不能窺探傅硯到底什麼意思。
“本王無意與傅相作對,對碧璽也沒有興趣,是以傅相不必咬着本王不放,你打我十杖我還你一箭,咱們兩清,進水不犯河水,豈不更好?”
傅硯皺着眉頭,半響才道,“咬着你不放?阿初這是罵本相是狗麼?”
“傅相這是骨頭裏面挑刺,撿罵?”鳳邪不想跟傅硯鬥,志不在此,若能說的清楚他也不是愛計較的人。
“不,本相唯一信得過的就是死人,致命的弱點握在別人手上,你覺得我能安心”傅硯的手從臉頰慢慢撫上了鳳邪纖細的脖子。
鳳邪身子一僵,手快速的壓着傅硯的手。
“本相還以爲阿初什麼都不怕,想不到你還是惜命的。”傅硯沒有收回手,而是在鳳邪的喉結處頓了頓。
鳳邪深吸一口氣,看來他們是不能握手言和了。“自然,本王也是一介俗人,能活着自然是好的,命沒了便什麼都沒了。”
外頭墨竹端着溫熱的湯藥,敲了敲門,“公子可是睡醒了?這藥還是溫着的,每日的藥還是按時喝的好。”
傅硯自知不能久留,便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鳳邪,才轉身從窗戶離開。
“進來。”鳳邪整了整被子,神情有些不好,有些疲乏的閉着眼,指腹揉着眉心。
墨竹看見放在牀頭的史策,以爲鳳邪沒休息看了許久的書籍,慎怪道,“公子身子不好,就多休息,這書改日在看也不遲,趁熱喝下這湯藥,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