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三十七章 落魘
    白於墨覺得腦袋腦袋昏沉,似是沉眠進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裏去了,他擺擺腦袋,令其意識稍微的清醒,而周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彷彿被至身到荒原一樣。.1kanshu5s

    略微一使勁,他便飄離了地面,是了是了,這是他的夢境,村長最後一刻將他的意識拖入了精神世界裏面了。

    地上都是荒蕪的矮草,稀疏而深翠。一種莫名的熟悉浮現在他的心頭,讓他忍不住到處的遊蕩。

    遊蕩着,遊蕩着,腦海中愈發熟悉起來,可是就是想不起來這是哪兒?他的記憶力天生就好,從一歲開始他大多都可以記得,但他和母親穿越過太多的地方,那些地方太多了,多到這些久遠的記憶模糊混雜起來。

    他抱着腦袋痛苦的想着,但是場景有些開始變化了,依舊還是那個荒原,但是遠處多了一點黑點。

    白於墨看着那黑點愣住了,眼淚不知不覺的一點一滴的滑落下來。

    黑點越來越大,直到開到白於墨身前不遠的地方,這是一輛改造過的越野車,厚重的裝甲將其武裝的嚴嚴實實,但是即使如此,越野車的頂後也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抓痕。

    越野車裏的人彷彿沒有看到白於墨一樣,直徑的從旁邊開了過去,透過旁邊的玻璃,可以看到裏面是一個秀美的有着玉脂一樣肌膚的女子,旁邊是一個肌肉壯碩的面容剛毅的男子。女子手裏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孩兒。那孩兒五官沒有長開,但是白於墨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就是自己。

    白於墨像着鬼魂一樣漂浮在空中,他看着越野車內的父母,貼着玻璃大聲的敲喊着,但是仿若是隔絕着兩個世界一樣。

    那隻試圖拍打窗戶的手直接穿過了玻璃,穿過父母,也穿過了自己。

    白於墨撲了個空,愣愣的回過頭來,看着遠去的越野車,他顫抖的舉起雙手自語着道:“是了,這是夢境,因爲這裏是夢境,所以我纔會摸不到他們啊!”白於墨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但是手卻還是不住地顫抖着,因爲他記起來了,前面將會發生什麼!

    望着車輛駛向遠處,場景又一變化,在一片廢棄在山林邊上的公路上,越野車被攔了下來,周圍是數不清的人影圍着,他們高舉着看不清的旗幟,說着聽不清的話語,衝殺下來。5s

    是了,這是他埋藏在深處的記憶,白於墨麻木的看着一切,他放下顫抖着的手臂,瑰紅的眸子鮮豔似血。

    他看見他的母親抱着幼的他,拼命的想着密林裏跑去,然而身後跟着幾個鬼祟的影子。“不”低低的呢喃聲音從白於墨的嘴裏發出,可惜無人聽見,殘酷依舊在繼續着。

    他看見他的父親,那道鐵塔一樣的身影閃身前面暴怒的攔住人羣,密集的風流壓得周圍的合抱巨樹倒塌,高烈的雷霆在空中陣陣作響。“不”低沉的咆哮從白於墨口中吼出,可惜依舊無人聽見。

    遠處山巔一樣的視角,浩浩蕩蕩的人流逐漸淹沒了那道壯碩的身影,而映像卻戛然而止,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樣的世界一片片的碎裂掉了,白於墨又跌進了黑暗裏。

    “怎麼會…這樣的!”早已遺忘的傷創浮現在他的腦海,那是比早期的實驗室裏的生活更是令人害怕和悔恨的,他趴在不存在的虛無裏面,像是流不盡淚水一樣。

    “恨嗎?”一道聲音從虛無裏面響起,打擊着無法述說的軟弱,在無法破除的虛無裏面迴盪,和自己的聲音一樣。

    白於墨被其驚醒了,他站了起來,像是想尋找聲音的來源一樣。

    “恨嗎?”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那聲音再次響起。5s

    他忍不住發問道:“你是誰?”

    “我?哈哈哈,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哪最黑暗的一面,每當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出來替你解決一切。”那聲音哈哈的大笑着,像是最放肆,最恣意的自己。。

    “你先出來!”聲音迴盪起來,在這兒無盡的深邃中流轉。

    白於墨問出來後,那聲音卻突然就消失了,隔了半晌,就在白於墨焦急的張望的時候,那聲音在次的響起,不過是在他的身後。

    “你在找我嗎?”

    白於墨驀然回頭,只見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不!不是一模一樣,他的頭髮是黑色的!

    白於墨在打量黑髮的同時,黑髮的白於墨也在不停地打量着他。白於墨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臉頰,然而黑髮卻向後退了一步。

    黑髮的臉上帶着邪氣的笑容放肆的看着他依舊說道:“恨嗎?那種無力的痛苦的事情發生,自己卻沒有一點的辦法,你恨嗎?”

    沒有等白於墨回話,他搶着道:“恨!你當然恨了,畢竟我就是你,我知道你恨的要死。”

    隨着他的訴說着,白於墨心底開始升起無盡的恨意,彷彿要衝殺破滅一切。

    “你太過軟弱了,即使你有着強大的力量。”黑髮冷酷的訴說着。

    “你不敢用武力征服這個渺的地方,不敢強佔去那口水井!甚至只得像是普通人一樣的求得別人的同意,所以你過的可悲。”

    “住口!”別說了,白於墨底下了頭抱住腦袋,像是被說中了心裏一樣痛苦。

    “看看,時若和樵伯對你做了些什麼?不要找任何藉口了,若不是他們的心裏曾有過這樣的念頭,那裏會被人扭曲認知了呢?而你,你還幫助他們,還不停地迴應着善意,真是愚蠢啊!”

    “別說了!求你了!”

    黑髮仍然冷酷:“看看你的好心帶來了什麼?不過待了幾天罷了,你又對這這村子產生足夠的歸屬感嘛?他們可以利用你來拯救村子,然而你能得到什麼?無數的傷害施加在你的身上,你還沒能明白嗎?善意能得到的只有傷害,唯有冷酷才能永恆。”

    黑髮緩緩地度步過來,望着地下抱着腦袋的白於墨,他就像天神寄予信徒救贖一般,張開雙臂,揚起嘴角,高喊道:“所以接受我吧!接受了我,我將會代替我們解決一切。”

    “一切的紛擾!”他抓向了白於墨的肩膀。

    “一切的煩惱!”他拉起了白於墨的身軀。

    “一切的憂愁!”他對上的白於墨的眼睛。

    “只要說出來,一切都將會…咳咳!你怎麼發現我的?”

    黑髮低下了頭,他的胸口被白於墨的手臂刺穿了。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白於墨拔出手臂說道:“說出來就意味着妥協,茂村長,你騙不了我了。”

    黑髮沉默半響,他解脫般的低笑道:“輸了啊!不過能否告訴我爲什麼嗎?”

    似是看出來了白於墨的猶豫,“放心吧!我並不是在拖延時間,意識之間的交流看起來很慢,但是卻是比外界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白於墨木然:“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要侵神,而不是惡化,所以…。”

    黑髮或者說村長沉默下來了,他輕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暗面種的能力,我都知道,我們之間的精神量級並沒有差額到那種無法跨越的差距,你無法窺探我的記憶!”白於墨自信肯定的說道。

    “你只能選擇出讓我負面情緒最大的記憶,然後讓我重新的經歷一遍,卻無法得知其內容。”

    “你所有的引誘,無不包含着暗示着我們是一個人的話語,所訴說的卻沒有包含着我一生的坎坷,只有最近兩天發生的事情。”

    “你化作我的樣子用,所用了太多的時間,這是我現在的樣子與燒傷外表的衝突,你不得不仔細的顯化,但是仍是有明顯的破綻。”

    白於墨一條一條的述說着,然而他卻發現黑髮稱道似的拍起手來。

    “精彩精彩,是我太過瞧你了。不過這個地方已經維持不下去了,到此爲止吧。”

    不等白於墨打破這個地方,黑髮打了個響指,主動的撤銷了。

    視線一陣的模糊,白於墨再次的回到時若的院子,他半跪着壓倒這茂古,抵在眉心的匕首,因爲意識的迴歸不穩地抖動着,在茂古蒼老的臉上劃出一道不規則的傷痕。

    “啊!”一聲慘叫在白於墨身下響起,茂古身體被洞穿的四肢已經救不回來了,現在臉上又多了一條痕跡,這具身體應該是廢掉了。

    白於墨手下的匕首猶豫不決,見識過茂古的能力後,沒有辦法去抑制他的精神,即使身體都這樣了,他還是能過翻雲覆雨的,等不到布長老來了,白於墨手下的匕首一狠。但是還是晚了,這一猶豫,一股精神風暴肆意的從茂古的腦海散射開來。

    “不好!”匕首狠狠的釘進他的眉心,但是錯誤已經無法挽回,白於墨深刻的痛恨這自己的猶豫。

    精神風暴瞬間擴散到全村,也傳入樹邊歇息的布長老的腦海,他微微閉眼,像是感受着什麼,半晌以後睜開眼,開始朝着那棟老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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