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七十四章 飛鳶
    袁恆下去沒有多久,幾人雖說心裏非常高興,但是也沒有放棄警惕,樊世欣緊緊的握住手裏的冰珠,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丟出的樣子,看的出來這次的經歷對他們影響非常的大。.1kanshu5s

    白於墨笑了笑,當初答應帶他們出來,一是對自己有信心,二是瞭解到這兒的確沒有完全種的蹤跡,當然那隻藍皮獅子只是意外,處處充滿着古怪和違和,他雖然見識不多,但是彷彿不在一個次元的東西,再瞎也能看的出來。

    他最後還是沒能將它留來,古怪的力道,旺盛的生命力,還有畸形的身體,最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它藍色的皮毛竟然帶有隱匿的效果,這已經是超越了妖異的程度。

    大笙打斷了白於墨思緒,他將冰珠當成玻璃玻璃珠一樣,眯着眼對準太陽,標準的想研究一番。

    “你最好別這麼做!要是冰珠感應不到你的溫度,它會爆開的,就像先前一樣。”難得有些放鬆,白於墨竟然調侃了一番。

    大笙打了個寒噤,慌不忙的貼身收好,訕笑道:“我就只是想看看!”

    他還想說什麼,卻注意到白於墨擡頭,表情變得驚訝而慌張起來,發生了什麼?

    大笙剛要問出來,卻發現白於墨的神色變得難看起來,“鑽到洞裏去!快!快!”近乎吼出來的,他們從未見過白於墨像這樣失態,連頭也不敢回直接向着洞口爬去,然而這時袁恆從洞內爬了出來,竟然撞了個正着!

    袁恆喜滋滋的出來,卻看見樊世欣和大笙一臉的驚恐,一聲沙啞的大喝響起:“趴下!”

    袁恆反應很快,這就往洞內鑽去,但是他這個時候出來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完全阻擋了兩人逃生的希望。5s

    巨大的冰牆凝聚出來,阻擋在他們的上面,卻輕易的被爪子洞穿,面對俯衝下來的氣流將霜風壓得貼近地面,虛火和徹意也只是使其稍有狼狽罷了,一對數米長的翅膀有力的扇動着,強大的風壓壓得周圍的草莖低伏,揚起的塵土使得周圍什麼都看不見,直到腦袋開始抽的疼,白於墨不得不閃到一邊去,他臉色難看,不是說這地方沒有完全種嗎?那這至少是完全種巔峯的白羽鳶是怎麼回事?

    大笙和樊世欣按照着白於墨所說的趴下了,周圍一層一層的冰凝結出來,將內外阻隔起來,他們鬆了一口氣,卻又爲自己的任性和弱感到自責愧疚!

    咔咔咔!恍惚間,冰裂的聲音響起,這是來到這裏,白於墨護住他們凝出的冰第一次被外力破碎,陌生的同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視線轉動間,身體輕飄飄的,他們已經離開了地面十米之高,胸甲被一隻巨大的黑色硬皮鷹爪抓住了,腹腔有些難以呼吸!

    “啊~丟冰珠!快。5s”

    “不行!現在丟的話,會摔死的!”

    灌風的聲音隱約響在耳畔,白於墨想起了自己和樊世欣離家的時候,樊母不捨與擔憂的眼神,黑曜石一般的眼瞳變得深邃起來。

    大笙和樊世欣被抓走了!

    看着天邊白羽鳶離開的方向,白於墨幽幽的說道:“那個方向,是什麼地方!”

    袁恆爬出來,絕望自責痛苦卻又帶着些許希望:“駝山石林!那裏應該是駝山石林。你一定會救他們的對不對!求你了,於墨哥兒,救救他們吧!”一雙豆豆眼渴求的看着,兩行淚水灑下,他拽着白於墨的衣服苦苦的求道。

    白於墨沒有說話,袁恆的手卻是死死的拽住他的袖子,“對了,你說過的,我們是同伴對吧!是吧!所以我們不會拋棄他們的對吧!”

    白於墨仍是沒有說話,冷冷的看着天空中的那個方向。袁恆的手漸漸的鬆開了白於墨的衣服,他烏漆嘛黑的手擦了擦眼眶的下面,咬着牙齒,突然朝着那邊跑過去,卻是一把被白於墨拉住!

    “你做什麼?鬆手,你這個騙子,懦夫!”

    手中劇烈的掙扎,眼前的人正在散發着一種莫名的情緒,很熟悉很熟悉的,是的,這是他曾有過的。

    他將手搭在袁恆的肩膀上,被拍開之後卻是毫不在意,又再次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沒有強行用任何的力道。莫名的安心使得正在說垃圾話的袁恆停了下來,他聽到白於墨說道:“不要懷疑同伴啊!”

    劇烈的情緒使得呼吸都帶着顫抖,他希翼的看着他,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就着白於墨的手臂。

    有的時候,白於墨真的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孩子了,他做了一個很危險的決定,或許!可能會死!

    “把原草給我吧。”

    袁恆的眼淚糊的滿臉都是,聽聞之後用手背擦了擦,只是又在臉上留下幾道黑痕,他將幾株原草遞過去,因爲力道的緣故,四株飽滿的原草中段被捏到了一起,青綠的枝葉順着手肘流了下來。

    “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在說原草的事,還是說剛纔罵他的事。

    白於墨沒有說話,也不嫌棄,只是接了過來連帶着前先找到的三株一起吃了下去,苦澀的汁液令人作嘔。

    還是差的好遠啊!白於墨定了定,嘆了口氣,接着抹了抹嘴脣,然後手指一劃,一根被丟棄的短矛飛了過來,飄在他的面前。

    “帶上它,咱們走!”

    白於墨的心裏其實不認爲他們兩個會活下來,即使是手裏有着他的兩個冰珠,能夠輕易的破開的他厚重冰牆的妖魔怎麼會被他的兩滴血液攔住?但是讓他就這麼回去?

    他不敢!是的,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每次想到樊母那眼神中寄託的厚重,他的心…

    殺了它!一定要殺了它!至少要給一個交代,白於墨這麼決定着。

    袁恆已經沒有多少的體力了,速度慢的要死,雖然堅強的意志使他不停的邁步,而他也明顯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拖後腿了。

    咬咬牙道:“於墨哥,別管我了,我在洞穴裏等着就好了,你快去救他們。”

    白於墨可不敢將他放在這兒,當即深吸一口氣,“放輕鬆!不要抵抗!”

    念力託舉着袁恆,白於墨大步的向着前面跑動,向着白羽鳶消失的方向高速移動。白於墨認真的注意着每一片區域,高速的移動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斷或者突然被迫轉向,所以他必須高度集中,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就這樣,他並沒有看到被託舉着的袁恆發生着明顯的變化——生命力變得旺盛了起來。

    此刻的袁恆心中複雜,痛苦而愧疚縈繞在心底,第一次他如此的痛恨自己的膽大妄爲,要不是自己提議跟着於墨哥出去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他痛恨着自己太過弱和軟弱,明明害怕遇到了危險,還要分心讓於墨哥消耗體力,要是…要是自己也能擁有實力,想到這兒,他的雙手緊緊的攥住短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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