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淵冰語 >第七十五章 血符
    另一邊,被抓着的樊世欣和大笙已經恐慌的不行了,完全遠離了安全的依靠,和即將被當做盤中美食,這兩點被湊到了一起,無論是誰都會恐慌!

    胸悶的感覺已將被心底的慌張掩蓋,樊世欣死死的握住手裏的冰珠,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漂浮的稻草一樣,但是理智又告訴她沒有用的,救不了人的。.

    經歷過使用一次冰珠的她比誰都要明白,即使不被破開,呆在那裏面也是會窒息的!

    只是,白於墨他們會回來救自己嗎?即使來救又是否能夠成功的趕到呢?樊世欣並不知道,她恐慌而迷茫,可卻又知道,現在唯一能夠救命只能是自己!

    強忍着不適,猛烈的風呼嘯着,樊世欣看了看旁邊的大笙,看到了他身後背的各種器具!那是剩下的那副陷阱零件,先前使用的是袁恆所揹負的,這副就剩下來。

    漸漸的不知道過了過久,眼前浮現的是荒草針葉林的盡頭,與駝山石林的交界!

    石林的面積不大,但是也是非常遼闊,白羽鳶帶着兩人來到了較爲靠中的一塊石塔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數百平方米的巢穴,裏面鋪陳的不是細的樹枝,而是一根根結實的木料,樊世欣沒有心思去震撼什麼,因爲她看到了腳下巨大的四隻幼崽!

    白羽鳶將他們丟了下去,自始至終沒有再看一眼,幾隻嗷嗷待哺的幼崽便迫不及待的衝了上來,但與其說是幼崽,其實這些傢伙已經要成熟了,羽翼豐滿而攝人。

    樊世欣早在一開始就盤算好了,雖然心底恐慌不已,但是總要出來搏一搏的,她趁着被放下來的剎那,翻身到了大笙的旁邊,在不解的目光下,她扯下了大笙背後的一根空心鋼管,這是一根有着三釐米粗的鋼管,雖然不高,但是勝在堅韌,這也本就是被當做定心材使用的。5s

    黑石鋼的管材,足有半米多高,這就是生的希望!樊世欣舉着它,用力的將手裏的冰珠扔到腳下,濁白的冰球再次的出現,將內外再次的隔絕,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有着一個被封住的“通風口”。

    冰球清晰度有些低,內看不到外面,但是讓他們兩個提心吊膽的被刨開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兩人握着溫暖的血液,暫時的鬆了口氣,通風口外的嘰喳的鳴叫聲也不去理會,只想要撐着片刻的安寧!

    血液的溫暖使得兩人稍微的冷靜,樊世欣哆嗦了一下,從大笙身後的揹包中取出了一把扳手,敲擊在黑石剛的管材上面,左右橫敲!終於明亮的光線透了進來,鬆動的管材被輕易的從從冰面中取出,只要那隻大妖魔不出手的話,他們能夠活下去!

    彼此惶恐不安的等待着宿命的降臨!

    但如同樊世欣所料的,白羽鳶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些撐着有些肥胖的傢伙,這些年來毫無節制的索取已經使它感到了厭煩,它們已經成年了,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自己成長,再過幾天它就打算將他們趕出去,若是連眼前的這點困難都無法克服的話,那也就沒有什麼餵養的必要了。

    直到白羽鳶再次冷漠的飛走,自始至終都沒有去動過冰球一下。

    “吶!你說咱們能夠活着出去嗎?”大笙木訥的問道,眼底空洞而無趣,樊世欣分明的看到他眼底有着淚花閃動,大笙今年也才十二歲,比上她還要兩歲!

    “你在瞎說什麼呢!於墨和阿恆他們一定回來救我們的,我保證!”

    “真的?”

    “真的!騙你是狗!”

    大笙的眼裏泛着希望,他用袖子抹乾了眼淚,一雙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那咱們拉鉤!”

    強忍住淚水,樊世欣勾起拇指,白於墨和袁恆真的會過來救他們嗎?她不知道,眼前正有一種名叫未知的東西恐嚇着她,或許他們回去搬救兵了呢!但真的能夠堅持到那時候嗎?

    外面雛鳥利喙一點一點的破開冰面,等到冰塊融化或者從通風口處破開打洞,那時候他們就真的在劫難逃了。5s

    躺在冰塊的一側,感受着手中莫名的溫暖,樊世欣心中祈禱哀求,喃喃道:“一定回來救我們的,一定會的!”

    夕陽去,夜色起,袁恆所說的石林近在眼前,白於墨強忍着疲憊,帶着袁恆走了進去。夜色茫茫,石林之中數不清的石柱樹立着,平均之間都有三十多米高。

    “這要怎麼找?”彷如石海一樣,想要在無數根石柱之中找到巢穴所在,就連白於墨都覺得有些喫人說夢!

    袁恆的神色焦急暗淡。

    “你身上應該有着信號彈一樣的東西吧!”袁恆一愣,似是想到了什麼,從身後的包裏取出一個類似竹筒一樣的東西,他已經明白了白於墨的意思,正要拉動繩索卻被攔住了!

    “不要着急!咱們上去先!”

    白於墨選擇了一個較高的石柱,從他的後背包裏取出繩索勾爪猛然丟了上去,二話不說的開始帶着袁恆攀爬。

    冰塊內,已經是入夜,兩人都已經絕望了,外面的雛鳥依舊沒有放棄或者說是愈發的暴虐起來,白於墨凝聚的血符凝冰雖然堅硬,卻已經被它們沿着通風口交界的地方啄開了,一點一點的,三釐米的大洞已經變成了十餘米的大洞,可以容納鳥喙伸了進來。

    手裏的血液漸漸的開始冰涼起來,再也無法爲他們提供什麼溫度,這意味着冰球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即使還有一個冰珠,但是又能如何呢?從驚恐到鎮定,從忐忑到麻木,死亡近在眼前,他們的手裏沒有希望當做武器,那便只好拿起絕望!

    “死就死吧!”嘴脣乾枯而蒼白,霜白麪色的她偏過一邊去,像是認命了一樣的,樊世欣想到了此刻應該在家急得大哭的父母,心裏多少有些後悔,當初不該那麼任性的,而南邊空地上還種着的無邪花馬上就要開了,可惜自己已經無法看到了,母親大概會跟父親大吵一架,韓伯伯又會孤零零的,以後會沒有人去看望他,再也沒有辦法輔導表弟功課,袁恆大概會愧疚一輩子,當初答應於墨哥的或許也無法做到了,大家都會…

    她偏着頭看着一旁默淚的大笙,想到他一定非常的恨自己吧!一定在心裏罵自己是騙子!明明給了希望卻到頭來只是謊言,呵!

    “什麼聲音?”他們是無法看到外面的東西,卻可以看到原本漆黑的冰面上映襯出綠色的光芒!

    信號彈的聲音!好像是幻覺一樣,兩人相視一眼,眼中心中重新煥發着一種叫做活下去的慾望。

    聲音再次的響起,“是真的!他們來救我們了,你沒有騙我!”大笙鼻涕眼淚一把抹去,壓抑着喜悅說道。

    “是啊!他們真的來救我們了。”嘴中喃喃自語,可她沒有忘記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信號彈!信號彈!信號彈!”嘴裏叨唸着,眼神開始明亮起來,她找到了早上臨走之前父親硬塞給她的東西。可是如何將信號彈放出去呢?看着眼前破開了有十幾釐米釐米的大洞,那是足以將雛鳥大半個鳥喙伸進來的洞,時刻是被外面的那些獵食者堵着的,樊世欣的眼睛裏露出決然的神色。

    “你身上應該有匕首吧!給我!”

    “你要幹什麼!”大笙並沒有第一時間遞給她,因爲他也想到了,樊世欣要去匕首自然不可能是跟雛鳥去拼,早在嘀嗜鳥袁恆的那一矛上面他們就已經明白了彼此之間的差距,那麼剩下的就只有…

    “我來!”

    “你別鬧!給我。”

    “不!我來!”

    任憑樊世欣怎麼索取,大笙一臉的堅決,“這一路上你和阿恆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裏,而我除了安裝陷阱之外便是拖了後腿,要不是你們我早就死了!況且你還是女孩子!斷胳膊斷腿的怎麼嫁的出去!現在就輪到我來救你了。”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將匕首拔了出來,對準了自己的腿,下壓的匕首之間仍是有些輕顫,他幾度嚥下口水,終於下定了決心,“啊~”鮮血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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