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燁良久沒有聲音。
鬱子瀅緊緊抿着脣，本以爲韓千燁絕望透頂已經無話可說，卻不想他突然開口：“好，就如你所願，我們結束了。”
鬱子瀅呼吸一窒，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從現在起，她不再是他的女人了，她是騰遠的妻子。這是她希望的結局，可心底還是撕裂般的疼痛。
韓千燁終究放手了。
以後，只剩下她一人。
但不知道爲什麼，韓千燁並沒有離開，而是越過她的肩頭走向客廳，在燈光幽暗的陽臺上點燃一支菸，徑自抽了起來。那俊美狂野的側影恢復了以往的霸氣，黑眸濃郁，卻不帶一絲感情。
鬱子瀅站得累了，就在沙發上坐下。
周圍那麼靜，靜得能聽到他們兩人的心跳聲和各懷心事的呼吸聲。
韓千燁吐出一簇濃濃煙霧，聲音冷若冰霜：“明天你就跟騰遠結婚了，我們來做個交易怎樣？”
鬱子瀅聞言，驀然心驚肉跳：“什麼交易？”
韓千燁那話的口氣好像是允許她和騰遠的婚禮正常舉行，如果真是那樣自然是好，她本就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跟騰遠正面起衝突。
韓千燁側頭，目光猶如獵豹捕獲獵物般危險陰狠：“我讓你們結婚，不過……你要陪我一夜。”
鬱子瀅臉色漸漸退去血色，這種要求明顯是在刁難她，他已經承認她是別人的女人了，卻還要她陪他一夜，這不就是嫖麼？他把她當什麼，妓女？
“怎麼，不願意？”
陽臺上，韓千燁薄情的脣冷冷揚起，報復般可怖的口吻譏誚，“以後你跟着騰遠，少不了這種牀笫之事，陪我一夜又如何？”
迄今爲止，他是她唯一有過的男人。
鬱子瀅只覺得渾身發燙，自己好像變成了他準備移交他人的專屬寵物，不由壓抑着心口的怒氣，啞着聲音反駁：“就算落人口舌，也不用你管。”
韓千燁指尖彈落幾縷菸灰，“你跟我一年多，我上過你無數次，想聽聽我的感受麼？”
鬱子瀅咬脣。
她知道韓千燁是想奚落她，報復她，因爲她恨他，但心底抽痛的同時還是生出一抹緊張。她怕他太過分，把以前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染上陰影。
“很爛。”
韓千燁走到沙發前，彎下倨傲的背脊，手臂撐着沙發背，附在她耳際吐出那兩個字，帶着一股菸草味。以往他幾時這樣對過她，爲了她他戒菸戒酒，懷孕後更是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哪會像現在這般隨意，並且充滿厭惡。
他又說：“你不是一個出生卑賤的女人，哪配得到我的垂青？”
鬱子瀅如同置身冰窖，遍體生寒，很艱難才能揚起那顆沉重的腦袋仰視着近在咫尺的俊顏，眼眶紅腫，澀聲道：“韓千燁，你終於說實話了，其實你骨子裏跟他們一樣，看不起我。”
韓千燁眸色如深潭，薄脣毫不留情地一動，“對。”
一個字如一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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